鏘!

一道銀色的刀光迅捷宛如雷霆,在剎那間劃破黑暗的夜空,撕裂了漫天風雪。

噗嗤!

慕容九獨臂持劍,劍刃晃動之間,竟如同輕風拂柳,變幻不定,剎那間劍刃五轉,帶起森冷的鋒芒,斜斬在了陸念愁的刀身之上!

鏗!鏗!鏗!鏗!鏗!

接連五次碰撞,慕容九劍術精妙,哪怕獨臂依舊將敵人的快刀擋下,絲毫不露破綻。

然而隨著她不斷的運轉內力,那鐵釘之上的毒性頓時發作,被撕裂的傷口,更是源源不斷的噴出鮮紅的血來。

陸念愁得勢不饒人,不管不顧,追著劈殺,一連三十七刀,幾乎化作了一片刀光瀑布,讓敵人疲於招架。

“啊……”

慕容九再也不能鎮壓體內傷勢,一刀劈飛手中長劍,口中鮮血狂噴,身體好似爛泥一樣飛出五六丈,狠狠的砸在地面。

鮮血四濺,血腥味瀰漫。

噹啷!

長劍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慕容九一陣神情恍惚。

“是李莫愁派你來殺我的?”她嘴角淌血,喃喃自語。

面前這個少年,分明就是李莫愁的弟子,沒想到李莫愁竟然真的要趕盡殺絕。

“這婆娘好凶,如果不是偷襲暗算,我們恐怕要被她一人一劍,乾脆利落的全部擊殺。”這時白玉湯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呲牙咧嘴的捂著胸口說著。

“老白,幹活了!”

“好嘞!”

陸念愁並沒有立刻殺她,只是將其用繩子捆綁起來,塞到板車上,朝著一處偏僻的院子趕去。

那裡是佟掌櫃和白玉堂他們的一處據點,用來在關鍵時刻藏身。

狡兔三窟,這樣的道理,他們這些人比誰都要清楚和謹慎。

此時大雪紛飛,狂風呼嘯,沒過多久,就連地面上的血跡都被淹沒了。

等到了地方,卻有一個肥頭大耳,腰粗如桶的胖子守在這裡,此人名叫李大嘴,乃是客棧的廚子,曾經在監獄裡當差,最擅長的就是嚴刑拷打和處理屍體。

“老鬼、大嘴,我去處理那女人的屍體和棺材,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白玉湯手腳麻利的幫忙將慕容九關進院子裡的地窟,又清理了所有的痕跡,就立刻告辭離去了。

他不能離開客棧太久,否則很容易讓人看出來破綻。

陸念愁和李大嘴兩人進了地窟,此時慕容九因為失血過多,又身中劇毒,在路上就已經昏死過去。

陸念愁給她餵了一部分解藥,讓其不至於被活活毒死,而後將其在地窟中用麻繩綁了起來。

“大嘴,給我把她用冷水潑醒!”

李大嘴臉上流露出憨厚的笑容,在昏暗和陰森的地庫中,卻顯得格外詭異,在這個地方嚴刑逼供的刑具齊備,冷水、有著倒刺的鐵鞭、辣椒水等等十分齊全。

噗嗤!

隨著一盆冰水潑下,慕容九頓時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陸念愁看著她,語氣淡漠的說道:“慕容九,你既然落在我手裡,就乖乖配合,我問你答。”

“你若是老實,說不定我還能留你一條性命。”

慕容九思緒漸漸迴歸,看著對面那賊人,心頭的怒火和殺機瞬間衝起,歇斯底里的大喝道:“你可知道我的身份?你若是敢殺了我,我慕容家上下一定會動用黑白兩道所有勢力,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陸念愁臉一沉,寒聲道:“看來你還是看不清自己的處境,給我打。”

只見一旁剛才還笑眯眯的李大嘴,一言不發直接就應聲撲了過去,上去就是個一巴掌。

“啪!”

慕容九直接被一個巴掌抽的臉頰紅腫了起來,嘴角被打的直接流出血。

接著,李大嘴一隻手將她拖著扔到一側,抽出鞭子打了起來。

慕容九一開始還大聲痛罵威脅,轉眼打的血肉模糊,痛嚎著,在地上翻著打滾。

“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

等到慕容九的聲音越來越微弱,陸念愁才踱了幾步,語氣淡淡的說道:“我和你慕容家無冤無仇,也並非一定要你的性命。”

“只要交出慕容家的武功秘籍,日後做我的走狗,每年上供一筆錢財,這樣我就不用多造殺孽,壞了你的性命,可好?”

慕容九全身顫抖,頭髮都溼透了,悽慘到極點,“沒想到你們竟然是為了謀奪我慕容家的武功秘籍,你們恐怕是痴心妄想。”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要打要殺隨意。”

“呸!”

她一口混著血水的濃痰,幾乎一下子吐到了陸念愁的臉上。

陸念愁後退一步避開,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狠色,“我倒想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給我把她綁起來吊著打,生死勿論。”

聽著他的話,只見李大嘴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獰笑,沒過多久就把慕容九綁著吊了起來,用沾了辣椒水的鞭子抽打。

慕容九頓時連連慘叫,那聲音讓人頭皮發麻,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只是聽到就讓人心寒膽裂。

陸念愁在一旁又笑著:“慕容九,你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家主,又是老江湖了,應該很清楚,只要活著,一切都有可能。”

“可你要是死了,那就真是一了百了,慕容家的一切榮華富貴,也都和你再無關聯。”

“你們既然給心甘情願的給蒙古人做狗,我就不信你們會不把武功秘籍抄錄一份給蒙古人。”

“既然已經做過一次軟骨頭了,又何必在我面前裝的這麼大義凜然?”

“你是聰明人,應該很清楚現在這情況,你要是不交出慕容家的秘籍,不和我們同流合汙,只有死路一條。”

慕容九心知肚明,一時間悲從中來,甚至忍不住哭泣了起來。

眼看李大嘴又是一鞭子,毫不留情的抽了上去,她連連的哀嚎:“我願意交出秘籍,我願意,別打了,我願意。”

陸念愁滿意的笑了:“哈哈哈,早就服軟不就沒事了,來,給慕容家主上藥!”

李大嘴將她從柱子上放了下來,慕容九早已經奄奄一息,直接癱軟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索性有早就準備好的金瘡藥,李大嘴把她抬到一旁的石炕上,為其上藥。

這藥甚是靈驗,塗了上去,慕容九慘叫聲就漸漸減少,只是淚流滿面,也不知道是痛苦、不甘、還是悔恨。

陸念愁笑著對她說道:“慕容家主,你現在就將慕容家的武功心法和招式一一傳授給我。”

“等我確認無誤,自然會放你離開,如何?”

眼看慕容九面色掙扎,陸念愁忽然面色一冷,揮袖轉身,對李大嘴說著:“看來慕容家主還是不願意和我們合作,給我把她千刀萬剮,做成人肉包子。”

聽了這話,慕容九身體顫動,嘆了口氣,“我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