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眼眶發紅,心中彷彿有無數的話,卻又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就在這時陸念愁忽然伸出雙手抓住了她的柔荑,程英把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正在胡思亂想時,卻被融入到掌心的暖流中斷。

陸念愁有些嗔怪的說道:“靜姝,不要儘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程英被他握著雙手,只覺得過去所有的憂思全部散去,只有滿心的歡喜和久別重逢後的溫馨。

她被這樣握著雙手,微微有些羞澀,故意轉移話題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不開心的事?”

陸念愁道:“我感到你體內真氣有鬱結之勢,所以知道你正想起不開心的事情。”

程英微笑道:“現在伱已經回來了,我又哪裡還會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這樣情意綿綿的話,讓陸念愁的神色更加柔和,更有著說不出的憐惜與歉意。

片刻後,陸念愁的手掌分開,程英感到一陣空虛,那種感覺差點比思念更令她難受,就像此刻才真是一無所有。

“靜姝,不要動!”

程英還沒有回過神來,陸念愁踏步走到她背後,接連點了她十幾處大穴,接著整個背都升起一片炙熱的刺痛,都是陸念愁手指點處引起的感覺。

“你前一段時間心思鬱結,此時心境豁然開朗,真氣活潑,我可以趁此機會直接貫通體內奇經八脈。”

陸念愁一對大手按著她兩肩,先天陽氣由肩井穴湧進體內,雄渾而浩大,讓她整個人都宛若被浸泡到溫泉中,說不出的舒暢。

陸念愁湊到她耳側道:“靜姝,你懂得黃藥師的碧海潮生曲嗎?”

程英怡然道:“當然懂得。”

陸念愁道:“那便摧動真氣,施展這門武功,用玉簫吹出來。”

程英心甘情願,毫不忸怩,取出了掛在腰間的玉簫,緩緩吹奏起來,眼中神色愈轉柔和。

這時有風迎面吹來,吹起她絲絲秀髮,拂在陸念愁的臉頰上,問是讓他感覺到一片輕鬆和溫暖。

程英和李莫愁不同,沒有那麼多的嫉妒,沒有那麼多的癲狂。

就如同一汪秋水,靜靜的流淌,不爭不搶,又讓人感覺到無比的安心和自在。

每次和程英在一起,都是他感到最為輕鬆和安寧的時刻。

程英不斷的演奏著碧海潮生曲,體內修行的九陽神功自行運轉,俏臉越來越熱,身子越來越軟。

若非靠陸念愁的手支撐著她的嬌軀,早就仰身倒進陸念愁懷裡。

就在此時,陸念愁猛的撤回先天陽氣,一股至陰至柔的先天陰氣從掌心直透肩井穴而入。

程英身劇震,原本就由於吹奏碧海潮生曲而如同海浪一般翻滾,越來越激盪不休的九陽神功,彷彿受到了刺激,忽然朝著其四肢百駭席捲而去。

她頓時感覺到眼前一黑,短短剎那後又恢復了清明。

身體說不出的舒暢自在,彷彿打破了千斤枷鎖,又像是洗去了無數塵埃,就連身子都輕飄飄的,似乎輕輕一點足,就能夠飄然而起。

陸念愁哈哈一笑道:“靜姝你的九陽神功練的不錯,要不然也不能有這麼大的收穫。”

雖然這一次有陸念愁相助,一舉為他打通了除任督二脈之外的所有經脈,但程英卻並沒有去關注體內暴漲的真氣,反而隨著他的雙手離開,感到一陣失落。

“走吧,我們先一起去房間,讓廚房送上些吃的。”

陸念愁似乎察覺到了少女的微妙心思,緩緩拉住了她的手,“我離去的這段時間,府中似乎發生了很多事情,無雙怎麼忽然就要成親了,你說來給我聽聽。”

程英被他拉著,就感到無比的踏實。

她有些貪戀的看著身旁男人的側臉,不知不覺中臉上早已經掛起了久違的笑容。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著,陸家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尤其對於陸無雙所經歷的一切全部都托盤而出,沒有絲毫隱瞞。

等聽到陸無雙險些被人設局壞了清白,陸念愁眼眸之中頓時閃過無比冰冷的寒光,卻並沒有打斷,繼續聽了下去。

等到了房間後,程英問道:“你想要吃些什麼?今早府中剛到了一批海貨,正新鮮著,鮑魚、黃魚、琵琶蝦都有。”

陸念愁說道:“不用那麼麻煩,讓廚房送來兩大碗牛肉麵就行。”

等到安排好了,兩人就坐在一起繼續說著。

並沒有什麼痛哭流涕,也沒有所謂的欣喜若狂,彷彿一切都回到了從前,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閒適與自然。

程英如同小嬌妻一般訴說著他離開這段時間府中所發生的大事小事,雖是比較繁瑣,陸念愁卻聽得津津有味。

不多時,有丫鬟送來了兩大碗牛肉麵,他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陸念愁也感肚子餓了,風捲殘雲般轉眼便吃個碗底朝天,連湯水也一股腦見送進去祭五臟廟。

就在這時,陸夫人身邊伺候的丫鬟前來稟報,說是溫如庭來府上了,要讓他這位堂兄去見見自己的未來妹夫。

程英卻覺得有些心疼,忍不住皺眉道:“你這一路風塵僕僕,要不然稍歇息一會兒再去吧。”

陸念愁擺了擺手說道:“不用,我正想去見識見識這位溫少俠。”

“我倒是好奇的緊,周敬既然花費那麼大心思精心佈局,他怎麼就能那麼巧,在最關鍵的時刻直接趕了過去英雄救美。”

“這時機簡直也太巧了!”

程英跟黃藥師在外行走江湖數年,的心思縝密比陸立鼎夫婦還要強出一些,也不是沒有過懷疑。

只是這種話她卻不方便在沒有證據的時候說出口,否則的話,不僅會引起陸無雙的不滿,恐怕就連陸立鼎夫婦都要感到不痛快。

畢竟陸無雙對溫雲庭已經情根深重,甚至已經定下了婚約,再過幾日就要拜堂成親。

程英暗中觀察過此人一段時間,發現溫雲庭的確武功不俗,而且戒備心很重。

她幾次暗中跟蹤都險些被發現,因此也只能放棄。

“姨母和姨丈對他都很滿意,無雙更是已經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夫君,府中上下所有人都對這位溫少俠很尊敬。”

程英特意提點陸念愁,讓他就算是有所懷疑,也不要大動干戈,或者當面說出來,那樣的話只會惹得所有人都不痛快。

陸念愁自然聽出了程英話中的含義,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如果這位溫少俠當真時義薄雲天,對無雙一片痴心的英雄少年,我自然求之不得。”

“走吧,我去會一會這位溫少俠。”

靠近大堂之時陸念愁遠遠的就聽到了束縛的大笑聲,很顯然這兩人相談甚歡。

等到走入大堂,他終於看到了為大名鼎鼎的溫少俠。

此時的溫雲庭穿著一件雲水藍錦袍,坐姿端正的坐在椅子上,身子顯得有些清瘦,卻生得俊逸挺拔。

似乎是發覺了陸念愁的注視,低垂的長睫毫無預兆地抬起,一雙溫和下暗藏銳意的黑眸直直地看了過來。

“來來來,念愁,我給你介紹一下。”陸立鼎看到侄子來了,心情更是快意,直接從座位上起身拉著陸念愁說道:“這位就是最近幾年在嘉興城中聲名鵲起的溫少俠。”

“之前他還救過無雙的性命,是我陸家莊的恩人。”

“如今他和無雙已經有了婚約,再過幾日就是婚期,從此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們兩個人要好好親近一下。”

“哈哈哈!”

陸念愁並沒有駁陸立鼎的面子,一種似笑非笑的語氣說道:“我從小在嘉興城長大之前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溫少俠。”

“不知溫少俠是在何處拜師學藝,既然能夠這麼年輕就在嘉興城中闖出名堂。”

溫雲庭此時表現的溫文爾雅,舉止有度,先是抱拳叫了一聲陸兄,然後才回答道:“我幼時家貧,父母雙親又早逝,陸兄在嘉興之時,我還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無名小卒,自然不可能聽說過我的名字。”

“後來我機緣巧合得到一位前輩高人的指點,被傳了一套劍法,這才有了今日。”

陸立鼎早就派人打探過溫雲庭的身世,對於這位未來女婿能夠在如此困難的情形下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感到無比的讚歎。

越發堅信自己將陸無雙嫁給他,是最正確的選擇。

“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今日難得念愁回來,我們一醉方休。”

陸立鼎早已經安排下人倒好了三大海碗的仙人醉,濃郁的酒香瞬間就在大堂裡散逸開來。

“來,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好,我今日就陪叔父痛飲一場,不過在飲酒之前,我倒是有個不情之情。”陸念愁輕笑著說道:“從回到嘉興就一直聽人說起溫少俠的大名。”

“尤其是一十七路電光劍法,據說直追嘉興上一輩的武林前輩。”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像溫少俠這種英雄少年了,著實有些技癢,溫少俠可否賜教一番。”

溫雲庭從容不迫的說道:“陸兄出生陸家莊從小就是武學天才,又拜了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赤練仙子為師,哪裡是我這種半路習武的無名小卒可以比擬的。”

“今日能夠見到陸兄,不甚榮幸,我先乾為敬。”

說著,他就舉起手中的海碗,將那濃烈的酒水一飲而盡,顯得十分豪爽。

陸立鼎見到陸念愁剛剛見到溫雲庭就要和人動手比武,心頭微微有些不喜,這時見到溫雲庭自謙,避開了這一場比拼,就越發覺得自己的女婿優秀。

“念愁,雖然雲庭的年紀比你大幾歲,可按照輩分來說,他日後應該叫你兄長。”陸立鼎說道:“作為兄長就要有兄長的氣度,怎麼能夠在喝酒上,還不如自己的妹夫?”

他若有所指的開口說著,敲打的陸念愁幾句,讓他不要再多生事端。

陸念愁眼眸之中卻閃過一抹冷笑的神色,他修煉陰陽天功之後,對他人體內的氣息十分敏感。

剛才在進入到大堂後,他就已經在此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極為熟悉的氣息。

溫雲庭身上有一股莫名的陰冷氣息和當初襄陽知府身邊那位高手孫長野十分相似。

要知道孫長野修煉的可是葵花寶典殘篇,是宮中那位老祖教匯出來的人。

如果說一開始他還只是有幾分懷疑此人的動機,和陸無雙當初那遇難之事的真相。

那麼現在,他已經有十成的把握,此人定然來自宮中,目的絕不單純。

當初陸無雙遇難,必然另有蹊蹺。

只要逼此人和自己一動手,他就可以確定這位溫少俠修煉的到底是不是葵花寶典。

就算不是葵花寶典,此人的身份也大有問題,因為……

這傢伙分明是個閹人!

修行陰陽天功後,陸念愁對於這種男不男女不女的傢伙最為剋制,除非是修煉的葵花寶典,可以將自身燥熱的陽氣收束,納為己用。

否則的話,無論對方的修為有多麼的高明,他輕而易舉的就可以讓對方燥火焚身,走火入魔而死。

“我等都是年輕人,比試一番又有什麼大不了的,等到比武結束,無論你們要喝多少,我都奉陪到底。”

陸念愁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體內的陰陽二氣流轉,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動用乾坤大挪移的巧勁將其架起,硬拖著往院子裡走去。

溫雲庭是感覺到一股沛然大力席捲周身,自己雖然有著一些隱藏的實力,但依舊宛若一葉翩舟面對驚濤駭浪一般,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他瞳孔陡然一縮,心頭泛起了驚濤駭浪,萬萬沒有想到這位陸家少爺竟然會實力強大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

“這怎麼可能?我比他還要大了七八歲,修行的還是宮中絕學,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差距?”

“赤煉仙子李莫愁當真如此厲害?”

“不可能,不可能,就算是江湖上再厲害的高手也不可能比得過老祖宗。”

溫雲庭在短短一瞬間腦海中閃過了無數念頭,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被陸念愁給拉到了院子之中。

陸立鼎此時臉色已經有些不太好看了,自家侄子這麼做,分明是沒有將溫雲庭放在眼中,更是絲毫沒有給自己這個叔父面子。

可自家侄子到底是第一天回來,他一時間也不好訓斥,只能眉心未蹙,跟著兩人走到了院子中。

“溫兄,我早就聽說了你一十七路電光劍法的厲害,你若是不讓我見識見識,我可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陸念愁放開溫雲庭的手臂,在他對面站定。

溫雲庭原本就不想和他動手,生怕洩露了蛛絲馬跡,剛才經過那一番暗中的較量,更是知道自己遠遠不是此人的對手。

這時苦笑著說道:“陸兄,你是無雙的兄長,也就是我的兄長,我又如何能夠向你動手?”

“更何況小弟在嘉興的虛名只不過是他人吹捧,我的武功絕不是兄長的對手,還請兄長饒過我才是。”

他一邊說著已經從陸兄改成了兄長,處處都顯得十分尊敬守禮,哪怕被人強逼著要比武,也沒有顯露出半點不悅。

“不過是比武切磋而已,哪裡有那麼多講究。”陸念愁隨口說道:“你若是真不想分出個勝負那也可以,只要讓我見識見識你的劍法,開開眼界就行。”

“難不成你還怕我把你的劍法偷學去了不成?”

溫雲庭無奈的說著:“兄長說笑了,如果不是未得師父他老人家允許,區區劍法又算得了什麼,陸兄若是想學,我必然傾囊相授。”

陸念愁微微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動手吧!”

陸立鼎在一旁看著自家侄子如此咄咄逼人,心頭越來越感到不痛快,語氣有些低沉的說道:“既然是比武切磋,那就點到為止。”

“念愁你剛剛從外地回來,一路奔波想來也已經累了,和雲庭切磋過劍法之後,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此時就算是傻子,恐怕也能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滿,陸念愁卻恍若未覺一般,只是輕輕笑著說道:“叔父多慮了,我等都是習武之人,已經習慣了江湖漂泊,些許路程而已,哪裡會覺得累。”

“更何況能見識溫少俠的劍法,就更讓人感覺到期待,哪裡還會有什麼疲憊。”

溫雲庭見陸念愁步步緊逼,哪怕是陸立鼎不滿都沒有讓他退步,知道這場比武切磋自己是推脫不了了。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鏗一聲拔劍出鞘,而後抱劍行禮,“兄長,那小弟就得罪了。”

“我自知武功不敵,就將這一十七路電光劍法演示一番,獻醜了。”

話音方落,他手中的長劍便嗡的一聲突刺,如同一道銀色的電光剎那間裂開了長空,就連狂風都被撕裂,以無比可怕的速度瞬間朝著陸念愁殺去。

“來的好!”

陸念愁眼眸微亮,根本不曾拔出腰間的沉淵古劍,身子更是一動未動,只是在劍光刺來的剎那,避開這無比凌厲的殺招。

溫雲庭剛才說話時客氣,但此時動起手來,簡直就像是看到了生死大仇一般,招招刺人要害,而且劍光冷冽,看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殺機,只看一眼就讓人感覺到通體發寒。

一旁的陸立鼎看到這一幕,卻不由得嘆了口氣,暗暗想道:“念愁他這一次的確做的太過了,如此咄咄逼人,哪怕是雲庭這種溫和的性子都被逼的生出了怒火,所以才將劍法使得這般凌厲。”

“也罷也罷,他們兩人到底年輕氣盛,就算是阻止得了這一次,也定然會有下一次。”

“還不如就讓他們現在打一場,不論有什麼怨氣和想法,等到比武切磋結束,一起喝頓酒也就煙消雲散了。”

且不說陸立鼎在一旁無奈,此時溫雲庭將宮中秘傳的電光劍法展開,劍光縱橫之間當真如同九霄之上的雷霆霹靂一般。

銀色的劍光閃爍,速度越來越快,掀起的罡風越來越猛烈,夾雜著風雷之聲,彷彿有天地之威,要將敢於冒犯天罰之人徹底誅滅。

然而令溫雲庭感到心悸的是,無論他的劍法有多快,陸念愁始終都一動不動,只是在劍光到來的剎那間微微側身動作,避開自己的致命殺招。

這是何等的自信,何等的驕傲,何等可怕的反應,此人的武功之強簡直超出了常理。

就算是宮中那幾位修煉葵花寶典貫通了任督二脈的高手,也不可能有這種可怕到極點的反應速度。

溫雲庭越打就越感到心底發寒,渾身發冷,甚至不知不覺間出了一身的冷汗。

“此人的武功太強了,宛若深淵一般,深不可測,繼續打下去,反而有可能露出更多的馬腳。”

想到此處,他便心中有了退意。

然而他這邊念頭方動,劍光依舊迅疾,陸念愁卻已經有了微妙的感應,眸子中忽然閃過一道冷光。

“溫少俠,你的劍法我見識過了,應該讓你見識一番我的劍法。”

他的語氣不緊不慢,然而出手的動作卻快若閃電,口中還在緩緩說話,手指已經在虛空中拉出了幻影,無比精準的夾住了身前敵人的長劍。

“撒手!”

陸念愁猛然用勁,陰陽二氣流轉,透過劍刃直逼對方手掌。

溫雲庭直覺握著劍柄的右手彷彿被重錘狠狠的砸中,又痛又麻,還沒有反應過來,長劍就已經被人搶走。

鏗!

陸念愁食指和中指夾住劍刃,猛然用力一拋,嗡的一聲,瞬間撕裂長空,竟然從溫雲庭的兩腿之間,緊貼小腹的地方,直接洞穿了過去。

他長袍下襬出現了一個大洞,露出了下身的景象。

這一刻溫雲庭的臉色徹底變了,從之前的溫文爾雅瞬間變得無比猙獰,如同撕下了一張人皮面具,用無比陰冷的嗓音,歇斯底里的怒吼道:“陸念愁,你找死!”

“胡鬧!”陸立鼎看到這一幕,臉色變得無比鐵青,在他的眼中,陸念愁這一劍分明是存心要將溫雲庭的命根子給廢掉。

這是何等歹毒的用心?!

在他對面的可是無雙的夫婿啊!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這麼做?!你瘋了嗎?”陸立鼎衝了過來,語氣無比嚴厲的朝著陸念愁怒喝。

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陸念愁竟然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簡直是要讓無雙守活寡,要讓他陸立鼎顏面掃地,讓溫雲庭徹底斷送未來。

“陸念愁,你好狠的心!”陸立鼎狠狠的咬牙,說完之後再沒有看陸念愁一眼,無比緊張的衝到了溫雲庭的身邊問道:“賢侄,你還好嗎?沒事吧?!”

陸念愁對於陸立鼎的暴怒並沒有感到意外,只是語氣不鹹不淡的說道:“叔父,溫少俠怎麼可能有事,畢竟……”

他緩緩盯著溫雲庭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這位溫少俠可是個閹人,這種劍法又怎麼可能傷得了他呢?”

“我說的沒錯吧?溫少俠。”

說到最後少俠兩個字的時候,陸念愁的語氣無比諷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