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愁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眾人,看到他們瞠目結舌,呆呆的望著自己,整個院子裡一片死寂。

他微微皺了皺眉,不想讓眾人看戲,便衝著李莫愁說道:“你隨我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李莫愁早已經恨得咬牙切齒,哪裡會聽他的話,“你若是想殺我就直接動手,我絕不會任由你如此羞辱。”

“嗯?”陸念愁挑了挑眉,揮了揮手中的拂塵,“你說敢再說半個不字,我下手更狠。”

話音未落,拂塵已經甩出,捲住了李莫愁的纖腰,而後猛然用勁,兩人一起朝著院子外急速離去。

陸念愁的動作看上去十分緩慢,但只是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和李莫愁消失在了夜幕中。

洪凌波一聲不吭的直接從院牆翻身而走,轉身逃得無影無蹤。

師父都被人給直接鎮壓了,她要是再不走,必然會被這些人給綁起來。

直到這時候,陸立鼎夫婦、武三通夫婦和柯鎮惡才回過神來。

“沒想到陸家莊竟然有這等高手,此次倒是我夫妻二人多此一舉了。”武三孃的語氣充滿了忿怒和壓抑。

陸立鼎聽到這話卻沒有開口回應。

何沅君已經死了,屍骨卻被武三通給挖了出來帶走,這對於陸念愁來說,幾乎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可武三通夫妻二人又對何沅君有著養育之恩,這其中的恩怨交織,著實難以理清。

如今武三通被陸念愁戳瞎了雙目,報了父母之仇,卻又饒他一命,還了養育之恩。

這其中的恩怨糾葛,著實剪不斷,理還亂。

陸立鼎嘆息一聲,說道:“武夫人,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我兩家日後還是不要再有所交集。”

“你若是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叫來大夫,明日一早,還請你們離開。”

武修文和武敦儒也已經被院子裡的動靜給吵醒了,這時候也看到了武三通的慘狀,驚叫著撲了過去。

“爹爹,你怎麼了?”

“爹爹,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是誰害的你?”

兩人看著武三通滿臉血水,都被嚇到了,驚慌失措的喊著。

“用不著你在這裡假惺惺的當好人。”武三娘咬著牙攙扶武三通,“你們兩個,扶著爹爹,我們這就走。”

武三通這時候已經因為劇烈的疼痛和失血昏厥了過去,被兩個兒子和武三娘給費力的抬著,朝大門外走去。

陸立鼎抬了抬手,想要說些什麼,可最後還是放棄了,只是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柯鎮惡剛來此地,也不清楚陸家和武三通他們的恩怨,只當是陸家人對前來幫忙的武三通夫婦下手,還和李莫愁這種女魔頭混在一起,臉色十分鐵青。

“陸立鼎,你陸家莊老莊主和我也算是有著交情,他當年是何等的英雄豪傑,刀法稱雄江南綠林,為人仗義,嫉惡如仇,讓人敬仰。”

“你兄長陸展元子承父業,也算得上是兢兢業業,頗有俠名,可到了你這裡卻和李莫愁這女魔頭混跡在一起。”

“你這個般做法對得起你死去的父親和兄長嗎?我看你日後該如何向江湖上的英雄豪傑交代?”

陸立鼎可以無視武三通夫婦,卻沒有辦法對柯鎮惡視而不見。

身為江南七怪之首的柯鎮惡,本就是出生於嘉興,在嘉興武林中的威望幾乎無人能及,自從前些年交出了大俠郭靖這樣的弟子之後,更是名滿天下,為世人所敬。

陸家莊無論如何都得罪不起這樣的大人物。

“柯大俠嚴重了,我亡兄和李莫愁這女魔頭有著深仇大恨,這魔頭此次前來原本也是為了滅我陸家滿門。”

柯鎮惡根本不等他把話說完,鐵杵用力地砸在地面上,“我看你說的比唱的還要好聽,口口聲聲說李莫愁是你的仇人,可你陸家莊的人卻和這女魔頭攪合在一起,甚至要從我手中救下她的性命。”

“這件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你陸家莊若是不交出李莫愁,先問問我手中的鐵杖答不答應。”

陸立鼎被逼的額頭上直冒冷汗,眼前這位瞎眼跛足的老者,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得,此時堵在院子裡,當真讓人頭疼,不知該如何是好。

“柯大俠,剛才拿下李莫愁那女魔頭的是我侄兒陸念愁,我也不知他為何會有些舉動。”

“不如等他回來,我在問他究竟,我想這其中一定有著誤會。”

柯鎮惡冷哼一聲,“念愁?就這名字說和李莫愁沒有關係,誰會相信?”

陸立鼎一時間也是無言,只能勸說道:“柯大俠,如今夜已經深了,不如在莊子裡先行住下。”

“等我侄兒回來之後,我再詳細的問他,唐若他真的犯了錯,我絕不姑息。”

柯鎮惡的性格古怪而倔強,冷笑著說道:“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我可不敢住在你陸家莊。”

他說著竟然直接在院子裡盤膝而坐,將手中的鐵杖橫在膝上,“我就在這裡等著他回來,我倒要看看,你們到時候還有什麼話說。”

陸立鼎夫婦面面相覷,一時間也沒有了其他辦法。

……

陸家莊所發生的一切陸念愁並不清楚,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乎。

以他今時今日的實力,不要說是柯鎮惡,就算是郭靖黃蓉親至,也可以抬手鎮壓。

只要不觸及到天規,天下雖大,已經沒有人能夠奈何得了他。

他帶著李莫愁一路疾行,很快便來到了嘉興城外的湖畔。

清冷的月光灑落,湖畔中的荷葉盪漾著波光,在這樣靜謐的夜幕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寧靜與淡雅。

李莫愁一路上嘗試了無數種法門,想要掙脫此人的束縛,卻根本毫無用處。

她不由得暗自心驚,對面那人看著年輕,可武功簡直如同淵海一般深不可測。

她還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可怕的敵人。

等兩人停了下來,李莫愁壓抑住心頭的重重思緒,沉聲問道:“這一次我認栽了,你究竟想怎麼樣?”

陸念愁轉身和她面對面,藉著那純澈的月光,仔細的打量著許久未見的愛人。

他很想很想一把將李莫愁抱在懷中,向她傾訴自己的思念、哀傷與痛苦。

可是他不能……

此世的他們,不過是第一次相見,他們還沒有任何關係,甚至還有著積怨。

“無論如何,我已經回來了,一切都可以重來,我們還有著足夠的時間。”

陸念愁心頭想著,眼神越發柔和。

李莫愁被他這樣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如果不是被人束縛,她甚至恨不得出手直接將對面那人的一對招子給廢了。

“莫愁,從今日起,我就是你的師父,你跪下拜師吧!”陸念愁開口,語氣中有著莫名的笑意。

李莫愁被氣的牙癢癢,“你如果想要折磨我,那就大錯特錯了,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任人羞辱。”

“那可由不得你了!”陸念愁臉上流露出不懷好意的神色,“你要是不聽話,我也不做別的,先脫了你的道袍。”

“你要是還不聽,我就繼續脫了你的肚兜,說起來我還從來沒有看過月夜下的裸美人,要不然你成全我一次?”

“你無恥!”李莫愁快被氣瘋了,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淪落到如此窘迫的境地。

陸念愁輕輕將一根手指放在她的唇上,“你要是再罵我,我可要不高興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去解去李莫愁的衣襟和腰帶,雙手不時碰到雪嫩的肌膚。

李莫愁身子都僵硬了,閉上眼睛大聲喊道:“我會殺了你的,我一定會殺了你,讓你生不如死。”

陸念愁卻根本不理會她的威脅,十分熟練的褪去了她的道袍,只留下貼身的肚兜。

那是肚兜是銀白色的絲綢裁剪而成,上面修著精美的荷花,完全貼著身子。

李莫愁本就豐滿,胸前更是遠遠超越了大多數女子,哪怕是寬鬆的道袍遮掩,都顯得鼓鼓囊囊。

此時只剩下肚兜,哪裡還能夠遮掩的住大片大片的雪膩,那重重山巒隨著呼吸起伏,幾乎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好在她下身還穿著一條明黃色的中褲,否則的話早已經春光大洩。

“你若是還不肯拜師,我可要繼續脫了?”陸念愁的話音在耳畔迴盪,李莫愁只覺得對方簡直就是個惡魔。

她身子顫了顫,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讓也冰清玉潔的身子被他人看去。

“我拜師,我願意拜師!”

口中雖然說著,心底卻在暗暗發誓,等日後找到機會,一定要殺了這個王八蛋。

“還從來沒有人能夠如此折磨我李莫愁而不付出代價。”

陸念愁不用想都知道,她心底肯定正在咒罵著自己,甚至想要用惡毒的手段將自己給殺死。

不過他卻不在乎,手中拂塵微動,鬆開了這個美豔女人的纖細腰肢。

“跪下,磕頭。”

李莫愁失去了束縛,眼眸之中閃爍著寒光,又有些蠢蠢欲動。

然而當她對上陸念愁那一雙略帶笑意的眸子,卻感覺渾身都被潑了一盆冷水。

按捺住心頭的羞憤和殺機,她緩緩跪在地上拜下。

“弟子李莫愁拜見師父。”

俯身的一剎那,只穿著肚兜的她,頓時露出了無限風光,陸念愁心頭躁動,險些有些壓不住火氣。

這個女人著實是勾人,這半遮半掩的樣子,更是嬌媚到骨子裡。

他深深吸了口氣,壓住心頭的邪火。

等再養自家女徒弟幾年,到時候自己的身子也長大了,再收了這個妖精。

“起來吧,從今以後你就是我門下大弟子,也是我唯一的徒兒。”

李莫愁站起身來,忍住一掌把對方頭顱打稀爛的衝動,有些躊躇的說道:“師父,可以將道袍還給我嗎?”

陸念愁笑了笑,隨手將方才脫下的道袍扔給了她,而後欣賞著自家美豔女弟子穿衣的情形,一舉一動都風情萬種,讓人心裡癢癢。

等李莫愁穿好衣服,陸念愁緩緩走到她身前,右手如同閃電一般,在剎那間點到了她的眉心。

李莫愁根本來不及反應,瞳孔之中閃過一抹駭然的神色,就已經被對方的手指點中了。

下一刻,一段精妙的心法口訣在腦海之中浮現。

“冰魄赤身功?”李莫愁喃喃低語,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她感覺到有種說不出的熟悉。

“這門功夫與你十分契合,你若是下苦功夫修行,有朝一日定然可以超越古墓派的玉女心經。”陸念愁開口說道:“接下來我會前往襄陽一趟,去印證一件事,你去給我備好馬車和行禮。”

“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

說罷,他再次打量了一眼沉浸在冰魄赤身功中的李莫愁,微微搖了搖頭,直接轉身離去了。

李莫愁一開始確實是沉浸在功法之中,這門功法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而且其中的精妙之處與自身的武學體系極為契合,只是簡單的看了兩眼,就讓她體內真氣湧動,似乎有破關的跡象。

陸念愁所說的話她當然聽到了,卻根本懶得理會,後來發現他竟然離開了,一開始還以為是對方在試探。

可已經過去了一刻鐘,周圍都沒有任何人影,李莫愁立刻從功法中清醒過來。

“這傢伙就這麼走了?”

她口中喃喃低語,有些不敢置信,而後眼眸一閃,而後施展輕功到四周打探,可哪裡有半個人影。

“咯咯,你就這麼走了,還想要讓老孃乖乖聽你的話,和你一起去襄陽?”

“做你的白日夢去,下次再見,我一定要活劈了你。”

發現那實力高深莫測的敵人真的走了,李莫愁鬆了一口氣,心底湧現出了驚喜,毫不猶豫的便轉身逃竄。

“你要去襄陽,那我便朝著反方向走,等到今晚過去,我早已經跑的沒影兒了,看你到哪裡找我。”

“我要讓你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想到腦海中那一門冰魄赤身功,李莫愁更是喜悅,雖然經歷了一番驚嚇,還受了一些屈辱,卻獲得了一門無比高深的武功。

她甚至連洪凌波都顧不得,在月夜下朝著更南的方向逃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