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江陽跑步回來的時候,手上提著一個灰色購物袋。

李清寧瞥了一眼。

一個奢侈品品牌的購物袋。

她奇怪,不是出去跑步了,怎麼還帶回東西來了,“那是什麼?”

“包。”

江陽走過來,“最新爆款的包,限量版的。”

他終於忍不住高興,遞給李清寧,“老婆,送給你的禮物。”

李清寧放下貝斯,見她老公現在就像個助人為樂後的小學生,就等這老師表揚了。

她親他一下,接過禮物,還是很疑惑的問:“你不是去跑步了?”

這也不是她老公能買的禮物。

她老公能把奢侈品的名字叫上來就不錯了。以前住公寓的時候,她拿著不少包在他面前晃悠,他什麼都看不出來,出去的時候,幫她拿包,有時候還甩著玩,路人見了都會以為是假的。

“牛阿姨送的,感謝我的幫忙。”

江陽坐在李清寧旁邊,讓她快拆開,他太喜歡李清寧拆禮物的時候,驚喜的表情了。

李清寧:“幫什麼忙?”

江陽在跑步的時候讓老王頭攔下,回來後在樓下碰到了牛阿姨。

牛阿姨送給他的禮物,說是她女兒的感謝。

江陽拿著這禮物,在進家門之前也納悶呢,後來思來想去覺得,“可能是感謝我和老王頭把她外孫忽悠到了國外留學這事兒吧。”

“是嗎?”

李清寧看江陽一眼。

她覺得牛阿姨挺厲害的,看小男人這會兒特高興的樣子就知道了,這禮物送到他心坎裡了。

她把禮物開啟。

看得出來牛阿姨的女兒選禮物也用心了。

這應該是品牌最新上市的限量款包,奢侈品店配貨數量有限,一般都是照顧老客戶,剛發售就賣完了,李清寧估計這包今天剛開售,轉眼就到她手裡了。

李清寧想要的話,也能輕易得到,不過,她對追這個興趣不大。

但這禮物,送的的確有心意。

“就忽悠了幾句?”

李清寧奇怪。

“嗯。”

江陽點頭,他問李清寧喜不喜歡。

“喜歡。”

李清寧往江陽懷裡靠了下,“我老公真棒。”

送禮物不算本事,讓別人送禮物,這才算本事。

就是——

李清寧推了他一下,“一身汗,快去洗澡。”

江陽起身,“過河拆橋,沒良心。”

他忽地親李清寧一口,往浴室走去了。

李清寧剛拿起貝斯,就聽見江陽心裡一首歌:“……沒良心的你呀你,可憐的人是我呀我,無情的風雨,把那花兒來折磨……”

李清寧翻了個白眼。

她老公無敵了,都能用歌編排人了。

等江陽洗澡出來時,李清寧已經聽不見那首歌了。

她放下貝斯。

江陽好奇:“這吉他為什麼沒聲音啊。”

李清寧把頭髮紮成馬尾,露出白皙修長的脖子,“這是四根線的電尤克里裡。”

“每日辱貝完成。”

江陽要給李清寧擊掌。

“無聊。”

李清寧跟他擊了下掌。

江陽還知道一個笑話,“一個樂隊坐私人飛機去大洋彼岸演出,半道上飛機出問題了,必須扔一個人下去,大家商量了一下,打算把貝斯手扔下去,然後,你猜貝斯手怎麼樣了?”

“過分了啊。”

李清寧踢江陽一腳,太侮辱貝斯手了。

她不用猜都知道答案。

貝斯手根本沒來。

接著,李清寧還是沒能忍住,“噗嗤”笑了。

她靠在江陽懷裡笑起來:“你當心洪山聽到,用貝斯拍死你。”

江陽疑惑:“洪山是誰?”

李清寧笑著拍他肩膀。

江陽笑起來:“這笑話還是洪山給我講的。”

要不怎麼說,黑貝斯最狠的就是貝斯手呢,就像黑河北里面最厲害的,一定是河北老鄉。

在吃過早飯以後,李清寧在家練習,不打算去公司。

江陽無處可去了。

他給周浩發了個訊息:“廣告拍的怎麼樣了?”

周浩:“快完了,稀罕,江總監怎麼關心起廣告進度了?”

江陽:“我差點以為我失業了。”

周浩:“去你大爺,遲早把你掛路燈上!”

不過,江陽也並非無事可做。

他把《耗子大爺起晚了》這本童書寫完了。現在只把故事線提出來,就適合作為霍車向小朋友講述故事了;他整理好以後,在聊天軟體上發給了霍車。

接著,江陽向李清寧打聲招呼,向霍車火車模型店去了。

霍車正在店裡的櫃檯後面看書。

“看什麼書呢。”

江陽推門進來,坐在櫃檯對面的椅子上,“把故事發給你了。”

霍車看到了。

江陽問他看的什麼書。

霍車讓他看了一下書的封面。

《小王子》。

江陽點頭:“這本書好啊,寫這本書的作者還挺帥。”

“是嗎?”

霍車沒查過。

他低頭繼續看書,指了指旁邊的火車模型,“給你拼好了,旁邊是顏料,為火車塗裝得用油基顏料。旁邊的松脂是用來清理顏料刷的,要畫什麼,你自己弄吧。”

“謝了。”

江陽想不到霍車把一切都準備好了,服務就是周到。

他坐過去,端量這火車模型一會兒。這是一個很經典的蒸汽火車,不過現在還沒塗裝,所以看起來不大好看。江陽坐在發呆,仔細回想開往霍格沃茨的火車長什麼樣。

他就想一想火車的樣子,也不至於頭疼。

一會兒後,他找霍車要一張紙,先在紙張打了個樣,然後用顏料塗裝起來。

店裡安靜起來。

直到——

門推開。

一個人穿西裝的人走進來,打扮的跟賣保險的人一樣,有點兒流裡流氣。他嘴裡叼著一根菸,進來問霍車,“霍哥,借個火”,他看到了江陽,“喲,有客人啊。”

霍車認識他,拿出手打火機。

保險人俯下身子,待霍車點火後,把煙湊過去,吸了兩口,煙著了。

他吐了個菸圈,指著江陽的火車,“不給人上色,這火車多少錢?”

霍車看他一眼,有些不喜歡他抽菸,但又不知道怎麼拒絕,淡淡的回了一個價錢。

“嚯。”

保險人叼著煙說:“有錢人的玩具啊。霍哥,要不我跟著你幹吧,對面豪宅小區住的不是企業家就是明星,我去門口拉幾個執絝子弟,讓他們玩物喪志,你給我提成怎麼樣?”

江陽抬起頭,默默地看他一眼,要不要這麼針對啊。

保險人見江陽看他,樂了,“帥哥,你這屬於陶冶情操。咱長這麼帥,剛進來的時候,乍看之下,我還以為王錚大影帝來霍哥店裡了呢,您以後最差也能當個小白臉,有資本,餓不著——”

“怎麼說話呢!”

霍車本來懶得搭理他,這時忍不住呵斥他。

江陽的老婆是大魔王!

這本來就是當小白臉,吃軟飯。霍車就是不看網上的訊息,都知道網上在怎麼說江陽的。這小子當面這麼說,豈不是揭江陽傷疤,讓江陽心裡難堪?

“就是!”

霍車的維護,讓江陽有了底氣。

他也覺得這保險人太不會說話了,“王錚算哪根蔥,我不比他帥?他能當個屁的小白臉,現在也就是一塊老臘肉,當老白臉還差不多。”

他可還記得糖葫蘆之仇呢。

沒良心的——任賢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