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蓉兩眼放光,從珠寶拿出來視線就未曾離開過。

至於沈月溪說的話?管他的!

“知道了知道了!”

沈月蓉一把從沈月溪手上奪過珠寶,興高采烈地捧著來回打量。

“這些珠寶可真好看!”

沈月溪欲言又止,“月蓉,你千萬別……”

沈月蓉“嘁”了聲,不耐煩地打斷:“都說知道了,姐姐你別這麼囉嗦好不好,耳朵都起繭子了!”

面對沈月蓉的驕縱任性,沈月溪別無他法。

“對了姐姐,你從哪裡弄來的珠寶?”

沈月蓉看著看著,心裡忍不住起了歪心思,便出聲打探。

“只是偶然。”沈月溪不願多說,隨口帶過這個話題。

沈月蓉不禁生氣。

這回沈月溪沒有理會,兀自轉身離開。

而光幕外,沈瑜白心裡不禁奇怪。

他以為沈月溪會自己獨佔珠寶,完全可以支撐她過上好日子,最終沈月溪的選擇卻是……

當然,這一點以沈月溪的性格來說並不奇怪,沈瑜白不明白的是,那時候他回去,並沒有看到珠寶。

心底隱隱浮現一個猜測……

果不其然,沈月蓉等沈月溪離開後,就鬼鬼祟祟地把珠寶揣進懷中,沿路到了周邊一個城鎮。

到了鎮上,沈月蓉第一件事就是打聽店鋪的位置。

一個八字鬍的男人叫住她,“小姑娘,你要當東西?來我們家當鋪啊,絕不會讓你吃虧!”

這人正是一家當鋪老闆,今天出門打食,沒曾想剛出來就碰到一個小姑娘,根據他多年看人的眼光,他指定能從對方身上撈到好處。

想到這裡八字鬍老闆笑得更加殷勤。

沈月蓉歪了歪腦袋,“我要當珠寶。”

八字鬍拉著沈月蓉到了自家店裡,“我們這兒什麼都能當,價錢也絕對包你滿意!”

“來來來,我看看你手上都有些什麼貨。”

八字鬍迫不及待地看向沈月蓉。

沈月蓉把帶來的珠寶都拿出來,“這些能當多少?”

珠寶丁零當啷地落在桌面上,八字鬍的眼睛都直了,兩眼放光。

人精般的老闆並未顯露情緒,眼中飛速閃過一抹算計。

“咳。”他假意檢查了一下,隨即清清嗓子,故作為難地嘆口氣,“小姑娘,你現在很缺錢嗎?這幾樣珠寶雖說看著成色不錯,實際上卻並不值幾個錢。”

沈月蓉的表情頓時垮了。

她還以為多值錢呢,值得沈月溪浪費這麼多時間羅裡吧嗦。

不過她跑了這麼大老遠,不甘心就這麼回去,“你能開價多少?”

八字鬍比劃了一下,“最多八兩銀子,再高的話我也開不出來。”

“老闆你是不是看錯了,你再仔細看看呀!”沈月蓉有些著急。

“哎,就當我今天做一回善事,看在你是個小姑娘的份上,再給你加二兩,十兩如何?”

沈月蓉遲疑不決。

八字鬍下了劑猛藥,“要是接受不了這個價格,小姑娘你就只能到別家去當了,只是我可不敢保證,其他人也像我一樣心善,給你開這麼高的價。”

沈月蓉最後的一點疑慮也被打消。

光幕外眾人都不禁捏了把汗,愚蠢這兩個字他們已經說得夠多了。

就在即將成交的時候,一道瘦小的人影闖進來,及時制止了這黑心老闆的打算。

“月蓉,你不要被他坑了,他根本就是在欺騙你!”

沈月溪一把奪過珠寶,惡狠狠地蹬著八字鬍老闆。

好端端的一樁生意被沈月溪打斷,八字鬍滿臉陰鷙,兇狠地朝沈月溪瞪過來。

那一瞬間,沈月溪甚至在老闆的眼中看到一絲殺意。

她護著沈月蓉後退,想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沈月溪離開木屋後,心裡放不下心,回來一看,沈月蓉果真拿著珠寶離開。

她順著足跡沿路追來,悄悄跟著,果不其然,和她預想的一樣。

但眼下情況似乎有些超乎預料,這家當鋪的很可能沒那麼簡單。

沈月溪想的沒錯,這就是一家黑心當鋪,背後有靠山,就算別人知道,也不敢指手畫腳。

“還沒有人敢壞了我的生意,哼,今天這筆買賣我還非做不可。”八字鬍眼神陰冷,一招手,幾個打手出現,堵在門窗的位置。

沈月溪儘可能保持鎮定,“你這麼做就不怕被官府的人追責嗎,你最好別欺負我們兩個年紀小,立刻讓我們離開!”

八字鬍圖窮匕見暴露出真面目,冷笑:“那又如何,我告訴你這城裡還沒有我怕的人!”

沈月溪以為老闆是大放厥詞,還想從中周旋,就見他揮揮手一聲令下,讓打手將她和沈月蓉都抓起來。

沈月蓉尖叫起來,“老闆你別理她,十兩就十兩,這生意我做!”

“現在晚了!”八字鬍貪婪的目光落在沈月蓉和沈月溪身上,“人和珠寶我都要,後來的這個瘦了些,但骨相看得出來是個美人胚子,把你們賣了,我還能賺一大筆!”

沈月蓉哭天搶地,還埋怨起沈月溪,“都怪你,要不是你忽然冒出來,我才不會被抓起來,還能得到十兩銀子!”

一想到這些沈月蓉就覺得是被連累,怨氣不斷,不停地用惡毒的話語責罵沈月溪。

沈月溪受傷不已。

“月蓉,我只是不想讓你吃虧。”

沈月蓉什麼都聽不進去,完全沒有想過這件事本身是因她而起。

兩個瘦弱的小姑娘哪裡抵得過這麼多打手,很快就被綁起來丟進馬車。

馬車外,八字鬍和買主錢貨兩清,言語間聽出,他將兩人賣給了一夥強盜。

沈瑜白透過光幕,看清畫面上的一切,心中不禁開始擔憂起沈月溪的境況。

兩個小姑娘被堵住嘴,儘管說不了話,但沈月蓉的眼神依舊怨恨地瞪著沈月溪,如淬毒的匕首。

沈月溪低垂著頭,反捆在背後的手卻悄悄有了動作。

她用砍柴時無意間留在身上的木片磨著繩子。

馬車一路顛簸,她的動作非常艱難,手上的繭子被粗糲的繩子磨破,細嫩的肌膚暴露出來,緩緩滲出鮮血……

沈瑜白別過臉,沒忍心看這一幕。

趁著這個間隙,他想起之後的事,沈月溪應該是割斷繩索自己逃走了,最後沈月蓉被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