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還以為……”

楓夜訝然,一直見沈月溪一個人,他還以為這個小姑娘失去了家人,因此一直讓手下人能照顧就多加照顧。

沈月溪搖搖頭,沒有解釋什麼。

“謝謝您的好意,我都記在心裡,以後一定會報答您的!”

楓夜並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只是嘆息一聲,“你真的不打算和我們走嗎?”

沈月溪仍是搖頭。

楓夜無奈的同時心中對沈月溪也有些敬佩。

他說:“既然你不想離開,我不會勉強你。來年春天我會帶著兄弟們回來,到時候我們就在此地見面吧。”

沈月溪能感覺到楓夜對自己的善意,鄭重其事地點頭:“好!”

臨分別時,楓夜再一次叫住沈月溪,“我們明日午時出發,如果你在那之前改變了主意,也可以到這裡來找我。”

沈月溪也不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拒絕好意,“好,我會再認真考慮的,謝謝您。”

送走楓夜後,沈月溪打算在寒冬來臨前,再去山上囤一些吃的。

要是等大雪封山,可就來不及了。

一回頭,沈月溪被身後的人嚇一大跳,“月蓉,你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來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那次綁架事件後,沈瑜白對沈月溪的態度越發冷漠,甚至不許她靠近木屋附近。

無奈之下,沈月溪只好回到破廟附近,休整了一下,暫時落腳。

這裡離沈瑜白他們不遠不近,沈月溪每天會採些野菜、抓些魚給他和沈月蓉送去。

有時候甚至她自己挨著餓,也從不落下。

“月蓉?”

沈月溪見她沒說話,還以為凍傻了,心中不免著急,“你沒事吧?”

沈月蓉終於回過神,撇嘴道:“你才有事呢,你幹嘛詛咒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看你站在原地不動,誤會了。”

沈月溪耐著性子解釋。

有些時候沈月溪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沈月蓉。

當她對沈月蓉失望的時候,沈月蓉又會很可憐地到她面前認錯、扮可憐,信誓旦旦地說沒有下次。

沈月蓉擺擺手,話鋒一轉,“姐姐~剛才和你說話的那些人是誰啊?”

又是這樣。

沈月溪心中對沈月蓉這樣的態度感到莫名牴觸,眼中也不由多了幾分警惕,“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這是什麼眼神嘛,姐姐為什麼總對我這麼防備?我只是覺得那些人看起來很厲害,有些佩服,好奇姐姐是怎麼認識他們。”

沈月蓉的眼淚收放自如,一癟嘴,鼻子一皺,眼眶霎時紅了一片。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沈月溪把她怎麼著了。

沈月溪沒有詳說,轉移話題道:“你來找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直覺告訴沈月溪,她不會無緣無故來找自己。

沈月蓉不滿,本想纏著繼續追問楓夜一行人的事,忽然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她拉著沈月溪的手,小臉無措:“哥哥他、他忽然生病,現在身體好虛弱,嗚嗚……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什麼?”

沈月溪神色驟變,反手抓住沈月蓉,急急追問:“怎麼回事?”

“不、不知道。”沈月蓉哭得傷心不已,“姐姐,你快去看看他吧,你要是再不去,哥哥就要病死了!”

一句話嚇得沈月溪大驚失色,竟然這麼嚴重!?

顧不得沈月蓉說得是真是假,沈月溪急忙趕去木屋。

心裡太過擔心,她甚至沒注意到沈月蓉並沒有跟上,反而掉頭去了另一個方向。

光幕外的人看得不解。

“沈月蓉又打算做什麼,該不會要鬧出什麼么蛾子吧!”

“兄長病重,她面上功夫做得足,可我真沒感覺她有多擔心。”

“你們快看,她在採果子,難不成……是忽然良心發現?”

沈月蓉撿的是一種玫紅色的小果子,這種果子很常見,口味酸酸甜甜,一摘就是一大把。

看得出來,沈月蓉並不喜歡這些果子,採摘的時候臉上滿滿嫌棄。

摘完果子,在“眾目睽睽”下,沈月蓉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

狼吞虎嚥,三兩下就把所有果子吃了個精光。

看來並不是良心發現。

就在眾人不解之時,沈月蓉的臉上開始泛紅,起了許多小疙瘩,紅色密密麻麻一片,乍看之下非常嚇人,甚至已經辨認不出她原本的模樣。

“她這是在幹什麼,為什麼忽然變成這個樣子?好恐怖!”

有位藥修皺眉解釋:“據我判斷,這是過敏的反應,沈月蓉應該知道自己對這種果子過敏,怎麼會一口氣吃這麼多,一個不注意可是會死人的!”

這下眾修士愈發困惑,完全無法理解沈月蓉的腦回路。

沈月蓉扯一塊布當做面紗罩在臉上,很快追上沈月溪。

沈月溪剛到木屋。

這回沈月蓉沒有騙她,沈瑜白的確病了,躺在床上,整個人泛著不正常的紅色,身體發燙,陷入昏迷。

慌亂之餘,沈月溪保有一絲冷靜,起身外出正要去尋醫師,恰好和沈月蓉迎面撞上。

“月蓉?你這是……”沈月溪辨認了一下才發現來人是沈月蓉,感到驚訝。

“嗚嗚嗚……”

沈月蓉唧唧地撲到沈月溪面前哭。

“怎、怎麼辦,姐姐,我好像毀容了,嗚嗚……以後我沒臉見人了呀!”

一面是沈瑜白生病,一面是沈月蓉“毀容”。

沈月溪頓覺頭大。

等看清沈月蓉面紗下的臉,她驚駭交加。

本以為沈月蓉誇大其詞,現在一看,著實嚇人。

“怎麼回事,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沈月溪注意到沈月蓉嘴角沒有擦乾淨的紅色汁水,微微皺眉,“你是不是吃了一種紅色的小果子?”

沈月蓉抽噎,“我一早起來發現哥哥病倒,就跑過去找你,實在太餓,剛剛就去找了些吃的。”

“你應該是過敏了,以前你就吃過一次,情況沒這麼嚴重,足足七日才消下來。”沈月溪總覺得哪裡奇怪,但是並未多想,“這次情況似乎更嚴重,不過大夫說過,只是不過量,就不會危及生命。”

“可是姐姐,我這個樣子要怎麼見人呀!要是哥哥醒來看到我這個樣子,該有多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