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拍打著身上的灰塵,又甩了甩被浸溼的長髮。

他就像是一個不會審時度勢的不速之客,莫名的出現在了這客棧之中。

“哪來的野書生,滾出去!”那飛雲宗的女修呵斥一聲就想動手。

可是當林季扭頭看向她的瞬間,她的身體卻動彈不得了。

就像是剛剛她的師尊讓在場的將士們動彈不得一般。

“這位朋友,莫要為難小輩!”那中年人開口說道。

“你抓著我的手下,讓我不要為難你徒弟?”林季眉頭一挑,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

中年人神情一滯,看了看張大河,這才反應過來。

“又是監天司的人?”

一邊說著,中年人終於是鬆開了手放下了張大河,然後又將那女修護在身後。

“師尊,這傢伙...”

“閉嘴!”中年人呵斥了一聲,眼中也終於出現了幾分凝重。

“飛雲宗長老封於海,見過道友。”

“監天司,林季。”林季拱了拱手,嘴角噙著笑意。

先前封於海那遊刃有餘的模樣,跟此時的林季幾乎一模一樣。

打過招呼之後,林季看了看這客棧之中的一片狼藉,輕嘆一聲,看向了張大河。

“好好的,怎麼會鬧成這樣?”

張大河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他更加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什麼自居。

“張遊星,問你話呢!”林季語氣重了兩分,也帶著提醒。

張大河聽到這個稱呼才反應過來,於是連忙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林季這才看向封於海。

“封長老未免太過霸道了點。”

“呵,我徒兒只因為三言兩語便命喪黃泉,這些將士們不霸道嗎?”封於海冷笑道,“林道友,你這話未免有失偏頗了。”

“你說得對。”林季點點頭,“不過,我是朝廷的走狗,自然得向著朝廷,這些將士窩囊的死在這客棧裡,我看不下去。”

“而且此事荒唐麻煩,講道理講不通,到底還是得用拳頭說話,你覺得呢?”

封於海微微眯眼。

“林道友想動手?”

“不然呢?殺了人你還想活著離開?”林季詫異道,“飛雲宗又如何?我將你宰了,然後飛雲宗的報復我一應接下就是,接得住就接,接不住就死,哪有那麼多彎彎道道的。”

話音落下,林季心念一動,北極功已然催動。

他眼中閃過一抹金光,下一刻,他的身形已然不見了蹤影。

“林大人小心,此人兼修煉體,不好對付!”張大河連忙出聲提醒。

可是緊接著,他就看到林季閃現一般的出現在了封於海面前,並不拔尖,而是一拳打了過去。

“呵,敢這般託大?”封於海嗤笑一聲,同樣出拳回應。

砰!

一聲悶響。

只見林季站在原地,臉上帶著幾分異樣,不斷的甩手。

“勁還真不小。”

而另一邊的封於海已經倒飛而出,狠狠的撞塌了客棧的牆壁,摔倒了外面。

客棧之外。

封於海猛地起身,看著自己的右手。

他的右手已經斷了,森森白骨刺破了面板裸露了出來,看起來鮮血淋漓。

但是相比於這區區肉體的疼痛,他卻以更加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了還在客棧中裝模作樣甩手的林季。

“怎麼可能?”

“怎麼,只允許你兼修煉體?”林季咧嘴一笑,“努力點,有什麼本事就趕緊使出來,反正你活不過今天,修煉這麼多年,什麼壓箱底的功夫再不用,可就白學了。。”

“哼!大言不慚!”

只見封於海冷哼一聲,身周的氣勢愈發的厚重,看起來似乎連空氣都扭曲了。

可就當林季覺得他會施展什麼厲害的本領時。

那封於海卻突然轉身就跑,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跑..跑了?”林季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他回頭看向張大河,說道:“我去抓人,你不準再跑了!”

張大河一愣,看著林季已經離開客棧之後,他才終於反應過來。

林季就是監天司派來追捕他的。

“跑..還能跑到哪去呢。”張大河無奈的搖了搖頭。

客棧裡的氣氛伴隨著林季與封於海的離開,總算沒有之前那麼凝重了。

張大河將宋濂攙扶起來。

“多謝。”宋濂虛弱的道了聲謝,臉上帶著幾分苦悶。

丹田被破,即便能恢復,他的前路也徹底斷了,而且修為還會跌落不少。

“不必。”張大河隨口應著,然後回到角落的桌前,護著張小小。

“哥,剛剛那人就是來抓你的吧。”張小小並非什麼都不懂,只是不說而已。

聽到這話,張大河沉默片刻,終究是點了點頭。

“放心,我走之前會將你安頓好的。”

......

另一邊,林季已經追出去了十幾裡。

他的速度在同境界中向來是數一數二的,那封於海雖然逃得快,卻根本無法擺脫林季。

“該死,你真敢得罪我飛雲宗?”

“是你先不給監天司面子的啊,你殺我的人我殺你,天經地義。”

說話間的功夫,林季已經追到了封於海的身後。

封於海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於是匆忙之間回頭想要抵擋。

可當他回頭的時候,才終於發現,林季的手距離他只剩下三兩寸的距離。

“你...!”

話剛開口,他就被林季掐住了脖子,就如同先前他掐住張大河那般。

簡單粗暴,沒有任何花裡胡哨。

“你的煉體不到家啊。”林季咧嘴一笑。

封於海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因為林季手上的力量在不斷的變大。

他壓根沒有聽封於海廢話的打算。

“我也不是第一次斬日遊了,等會你死後,連帶著你的元神也跑不掉,放心,絕對的身魂俱滅。”

“現在的你可曾有丁點後悔呢?你說你要是給監天司些許面子,不仗著修為肆無忌憚,你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呢?”

林季笑眯眯的,像是貓戲老鼠似的,看著封於海的臉色愈發的青紫。

“你是飛雲宗的長老,殺了你肯定會惹來不少麻煩。”

“可放了你,旁人還會覺得監天司會害怕一家宗門。”

林季微微搖頭。

“又不是天下第一宗的太一門,有什麼好怕的。”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