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本想勸小妮子殺心不要太重,太重會影響武道的進步。但是想想又不對,小妮子殺人的時候壓根兒就沒有殺氣,甚至連殺意都沒有。以他的境界都感覺不到小妮子身上的殺氣和殺意,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小妮子殺人的時候壓根兒就沒有殺心。

但是她就那麼把人給殺了。

別說山貓感到毛骨悚然,就連道一這樣已經登頂當今世界武道巔峰的人也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或許正因為小妮子這樣的奇葩性情,才能在內家拳的道路上一路暢通高歌猛進。

“咳咳,丫頭,納蘭家和薛家那些人都有保鏢,就像你看娛樂新聞裡面那些明星一出門就有十幾個保鏢跟著,納蘭家和薛家人身邊的保鏢比那些牛逼哄哄的大明星只多不少”。

小妮子不屑的癟了癟嘴,“那就先殺光他們的保鏢”。

“咳咳,這些人都是公眾人物,不像你殺的那三個殺手躲在陰暗的地方沒人關注,他們去的地方和住的地方很多人都都關注著呢。這就像娛樂新聞上某個明星換了個髮型,某個明星家裡的寵物狗死了,馬上就會有幾百上千萬人關注,很多人盯著呢。殺這樣的人很容易被警察盯上。你想想啊,納蘭家和薛家這麼多人,沒等你殺光的時候,就滿世界被警察追著跑。到時候你不但幫不了陸山民,還會害了他”。道一苦口婆心勸誡道,生怕小妮子做出傻事。

小妮子秀美微蹙,歪著腦袋想了想,“那倒也是”。

聽著這爺孫倆的對話,不像是在聊殺人,就像是在聊財迷油鹽一樣隨意,山貓不禁汗流浹背。

山貓吞了吞口水說道:“劉小姐,老神仙說得對。這件事情不是殺人就能解決的,就算我們把他們都殺光了,當年晨龍集團的產業也回不來,所以我們最好不要輕易殺人,否則反倒會露出很多破綻得不償失”。

小妮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拿出紙條歪歪扭扭寫下幾個字,“送給何局長的禮物”。

山貓訕笑著說道:“不用寄了”。

“不是你讓我寄的嗎”?小妮子不解的看著山貓,雖然此刻她的眼神溫和明亮,與一個可愛的鄰家女孩兒沒什麼兩樣,但還是看得山貓心裡一緊。

“哦,之前寄是讓何局長意識到百匯區不太平加強警力維護治安,從而減輕我們的安保壓力,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再寄我怕把他給逼瘋。何況事情鬧大了查起來對我們也不利,現在見好就收剛剛好”。

小妮子一臉疑惑,“我殺的這幾個人都是殺手組織的殺手,你不是說這是在幫他立功嗎?他應該高興才對”。

“哦,偶爾高興一兩次就夠了,天天高興他會受不了這個刺激的”。

小妮子癟了癟嘴,“堂堂一個公安局局長,心裡素質也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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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練書法,練太極遊,陸山民再次恢復了每日的必修課。他需要這兩樣必修課讓心情更加平靜。

江州的很多人在等,東海的闞爺在等,天京那邊也在等。這麼多人等著他,難免有些心急。

但心急也沒用,對付薛家和納蘭家遠遠不是對付孟家那麼簡單,其實對付孟家當時也並不簡單,那隻不過是納蘭家設的一個局。準確的說當初孟家就不是他搞垮的。

練完字,打完太極遊,陸山民冷靜了很多。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換了一身衣服,帶上易翔鳳就出了門。

今天他要去參加教育局組織的一個座談會,議題是探討如何提高大學生理論聯絡實際的能力。

這樣的會議邀請企業家參加無非就兩個目的,一是出錢,二是給大學生提供更多的社會實踐實習空間,說白了也是變相出錢。

作為才為江州教育事業貢獻了一個億的人物,江州市教育局當然不會忘了他。

從內心上說陸山民是不想去的,涉及到給錢的事情任何人都會肉疼。但為什麼很多企業家削尖腦袋也要去,無非就是想借這個途徑擴大自身企業的知名度,更重要的還是積累政治資本,企業發展到一定程度,想不與官方打交道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陸山民即便不想去,也必須得去。這可是花了一個億買的門票,不去太虧了。

由於這次邀請的企業界學術界的人士不少,會議的地點定在了離教育局不遠的光宇大酒店。這家酒店是薛家旗下的連鎖酒店之一,作為江州首富,對教育事業支援首先做出表率,免費提供會議場所和一切餐飲開銷。

陸山民到的時候會議大廳已經來了很多人,放眼望去能看見不少熟悉的面孔,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江州有頭有臉的人物,左丘之前給的資料上對其中不少人有著詳盡的介紹。但親自見到還是第一次。

陸山民深吸一口氣,花了一個億才有機會一次性見識到這麼多江州有錢人,這次無論如何也得結交幾個才能撈回點成本。

站在主席臺一側的吳曉寧正和一人交談,見陸山民走了進來,朝他招了招手。

陸山民含笑走了過去,“吳市長好”。

吳曉寧笑道,“這位是廣大集團的董事、cfo薛禮薛先生,他可是江州的財神爺”。

陸山民淡淡看著薛禮,雖然五十歲的年紀已經不年輕,但身上的精氣神一點也不差,臉上笑容隨和不起波瀾,看不出一絲一毫其他情緒。

薛禮的照片和影片他都見過,只是剛才背對著沒有認出來。

薛禮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我知道你,東海山海集團董事長陸山民,沒想到這麼年輕,真是後生可畏啊”。

陸山民知道吳曉寧是在故意給他牽線搭橋拉關係,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笑著說道:“薛先生過獎了,比起薛家,我這點成績太微不足道了”。

“呵呵,說起來我這張臉就真掛不住了,作為江州本土企業都沒有為江州的大學修建過一棟教學樓,反倒是從東海過來的你一出手就是一個億,汗顏啊”。

吳曉寧還是招牌式的溫和微笑,也不知道他看出兩人話語間隱約的別樣意味兒來沒有。“山民,如果想在江州投資發展,多向薛總請教請教,他可是江州商界的老江湖了”。

說著又對薛禮說道:“這小夥子品行不錯,是個有社會責任感的年輕人,我們江州歡迎這樣的企業家參與江州的建設和發展”。“你們慢慢聊,我去和其他人打個招呼”。

吳曉寧走後,薛禮含笑道:“真是不簡單,吳市長可是不太容易表揚一個人的”。

陸山民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這種場合,哪怕再看不慣薛家的人也得裝的彬彬有禮,否則別人只會把他看低,當然這個別人不是薛家,而是其他人,比如吳曉寧,比如在場的其他企業家。

他突然莫名想到了‘衣冠禽獸’四個字,但又覺得這四個字不能用在自己身上,還是用在對方身上比較好。

“吳市長火眼睛睛,好人還是壞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呵呵,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好人壞人,就說今天到場的這些人,其中能有多少是真心帶著做回饋社會的心態來的。就拿你來說,給江州理工大學捐建教學樓真的是為了做慈善嗎”?

陸山民臉上依然帶著笑容,“那至少也得按規矩玩兒遊戲,有的人毫無底線的打破規矩,別說好人壞人,壓根兒就不能算是人”。

薛禮眉頭輕微皺了一下,“過去的東西都是歷史,沉浸在歷史中無法自拔還不如放開心胸展望未來”。

陸山民呵呵笑道:“沒有歷史哪有未來,沒有你爸哪有你”?

薛禮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我相信你對薛家的人都有過調查研究,應該知道我和其他人的觀點不太一樣,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為了你好。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但事實上你是在以卵擊石。不管你怎麼折騰,事實已成定局,你也許有能力對薛家造成一定程度的傷害,但不可能傷害到薛家的根本,而你很可能到最後什麼都剩不下。”

“陸山民,你是個很有潛力的年輕人,短短几年時間達到了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達不到的高度,好好珍惜眼前所擁有的吧”。

陸山民嘴角翹起一絲弧度,淡淡笑道:“你說的話能代表薛家?還是能代表納蘭家?”

薛禮皺了皺眉,一時竟無言以對。陸山民說得對,他要是能代表得了薛家,就不會出現金三角無人區的千里追殺。

陸山民淡淡一笑,“代表不了就不要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惺惺作態,讓人覺得噁心。回去好好管好薛家的子侄輩吧,別再落到我手裡”。

薛禮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不喜歡薛家抱有斬草除根的想法,也不希望陸山民帶著仇恨與薛家死磕,但是想法很美好,他什麼也做不了。

陸山民找到自己的座位牌,徑直走了過去,這場戰爭不能有絲毫妥協的念頭,唯有拼死一搏才是唯一的出路。

ps:最近有讀者反映寫得沒有之前的切合實際了,有點偏小白了,實在是因為高層鬥法難寫,難的不是不知如何寫,難在有些東西不能寫,怕踩雷。我之前有本書就是因為涉政被封夭折了,所以我必須得另外找一個角度來寫,寫得我步步小心,想好的很多故事情節必須琢磨了又琢磨。但請放心,絕對不會寫成小白文,不管什麼角度,整體基調是不會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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