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子建一沓紅燦燦的人民幣直接將燒烤店清空得乾乾淨淨,難得誹腹,女的不捨,很快就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納蘭子建想吃陸山民烤的燒烤,陸山民自然是不會理他,不過小妮子也嚷嚷著要吃,陸山民就不得不重操舊業了。

來到店門外的燒烤架前,在燒烤大媽疑惑的眼神中,熟練的繫好圍裙,加炭、扇火、上料、翻烤,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看得大媽目瞪口呆。

“小夥子,看你斯斯文文,倒是個行家裡手啊”!

陸山民手上動作不停,說道:“曾經靠這門手藝吃過飯,好幾年沒上手了,有些手生”。

大媽笑了笑,笑容有些古怪,:“心情不好”?

陸山民皺了皺眉,淡淡道:“挺好”。

燒烤大媽朝裡面努了努嘴,“別裝了,被小白臉搶了風頭,心情能好?這樣的事情大媽見多了,這燒烤店裡經常都會上演類似的爭風吃醋,不過那小白臉長得確實,比畫兒裡的美人兒還漂亮,這樣的男人最勾女孩兒的魂,你得看緊點”。

陸山民有些哭笑不得,“大媽,不是你想的那樣”。

燒烤大媽嘆了口氣,說道:“你們這些大學生啊,一天不好好學習,整天就知道談戀愛,怎麼對得起含辛茹苦供你們上學的父母喲”。

陸山民皺了皺眉,“大媽,談戀愛不等於不愛學習,談得好還能促進學習”。

“談得不好呢?我在這裡烤了五年燒烤了,每年都有學生因為失戀跳樓上吊的,我親眼看見有個跳樓自殺的學生父母來收屍的場景”,說著一臉的痛惜,“嘖嘖,那場景,剛在校門口一下車,站都站不穩,直接癱倒在地,真是作孽啊”。

說著朝店裡指了指,“小夥子,看得出你很在意那個女孩兒,多半抵擋不住那長得俊又多金的帥小夥,要想開點”。

陸山民轉頭下意識往店裡面看了看,小妮子和納蘭子建正在唇槍舌戰吵得不亦樂乎,不禁微微皺了皺眉。

店裡

面,納蘭子建儘管被虐得體無完膚,但仍然樂此不彼又一茬沒一茬的逗小妮子說話。

“剛才你看見了吧,那些女生看見我都流哈喇子了,恨不得一口把我吞下去”。

小妮子癟了癟嘴,“清蒸還是紅燒”。

“咳咳,咱們就事論事,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大眾的審美是公正的,你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吧”。

“一群無知小女生,就你這樣不男不女的,村裡的二丫都看不上你”。

“二丫是誰”?

“跟那群白痴女人一樣,是個智障,小時候被野豬拱過,滿臉麻子,腰比水桶還粗”。

納蘭子建撓了撓頭,“我就不明瞭,我懷疑你們山裡人的審美存在嚴重的缺陷”。

小妮子鄙視的打量了一番納蘭子建,“就你這二兩肉,打不了獵,劈不了材,拿來有什麼用”。

“啪”的一聲打斷了兩人的鬥嘴,一盤子燒烤放在了桌子上,陸山民坐了下來,淡淡道:“可以吃了”。

納蘭子建和小妮子兩眼同時放光,同時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然後從鬥嘴變為奪食。

小妮子只是看起來甜美可愛,但山裡長大的姑娘,怎麼可能是窈窕淑女,面對食物立刻轉換為獵人的身份,納蘭子建好不容易搶到的兩串都被小妮子空手奪白刃給奪了過去。

唯一搶到的一串牛肉在爭奪中脫手調到了白色的羽絨服上,滾了一身的油汙。納蘭子建也沒有心疼身上那件上萬的羽絨服,撿起來立馬塞進嘴裡,生怕小妮子再次搶了去。

小妮子樂得咯咯直笑,納蘭子建嘴裡包著肉,也呵呵直笑。

納蘭子建三下五除二吞完烤肉,眼巴巴的看著小妮子吃獨食,恬著臉說道:“小妮子,賞我一串唄”。

小妮子哼了一聲,“不給”。

納蘭子建舔了舔舌頭,央求道,“好妹妹,就一串”。

小妮子狠狠的瞪了納蘭子建一眼。“你再亂叫,我拔了你的舌頭”,說著五指捏緊,做了個拔

舌頭的動作。

納蘭子建趕緊縮回舌頭,訕笑道:“這可是我花錢買的”。

小妮子把頭一偏,高傲的哼了一聲,“這是山民哥烤的”。

陸山民靜靜的坐在一旁,半眯著眼睛看著兩人,餘光一直停留在納蘭子建臉上,將他臉上所有細微的表情都看在眼裡。

“小妮子,你也去烤兩串,山民哥也好久沒嚐嚐你的手藝了”。

小妮子哦了一聲,放開餐盤,瞪了納蘭子建一眼,指著他的鼻子說道:“不許偷吃”。說完對陸山民甜甜一笑,蹦蹦跳跳的走向店門口。

小妮子走出去之後,陸山民淡淡的瞪著納蘭子建的眼睛,“我覺得你需要給我個解釋”。

納蘭子建瞄了一眼門外烤燒烤的小妮子,悄悄的從盤子裡取出一串燒烤,狼吞虎嚥的塞進肚子裡,一臉的享受,“真香,還是那個味兒,你的手藝沒有退步”。

陸山民漸漸瞪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納蘭子建,“別在我面前裝,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納蘭子建掏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得意的笑道:“我說表妹夫,你是不是吃醋了”。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很欠抽”。陸山民冷冷道。

納蘭子建嘿嘿一笑,“先不說親戚關係,咱倆在東海的時候好歹一起釣過魚、爬過山,一起賞過楓葉,一起做過詩。你還記得當時你做的那首打油詩嗎,一片兩片三四片,四片五片六七片,八片九片十一片,落入草叢都不見”。

納蘭子建暢想在回憶中,“梓萱表妹和阿英都說你的詩比我好,哎,她們太沒品位了”。

陸山民皺了皺眉,不禁回想起那次楓林山之行,梓萱腳踝受傷,他揹著她爬上了山頂,山頂紅楓襯著夕陽,燒烤配著啤酒,葉梓萱就坐在他的旁邊,央求他做一首詩。美景美人,風光無限好。

納蘭子建嘿嘿笑道:“怎麼樣?那時的風景美吧”。

陸山民猛然睜大雙眼,從回憶中掙脫出來,臉上不自覺浮現出一抹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