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顏漲紅了臉,想說自己沒有,但說到底還是在意。雖然她知道周暮不可能娶什麼平妻,但看到永嘉郡主那厚顏無恥的樣子她就來火。

她也沒辦法想象自己跟其他女人共同侍奉周暮的情景。

“夕顏,我是你一個人的,我也不可能娶什麼平妻,這點你大可以放心。無論是哪個女人都不是你的對手。”周暮說著,握住顧夕顏的手,一用力便把她帶入懷裡。

顧夕顏被動地倚在他的懷裡,心道這樁事是不是就算過了?

“今日和永嘉郡主這出戏,你是為了我,而不是為了其他人?”周暮的聲音響在她的頭頂。

顧夕顏模糊應道:“永嘉郡主還想用熱茶毀我的容貌,我用這種方式報仇,是為了我自己。”

周暮聞言臉色變了:“發生這種事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更何況此事還是因他而起。

“我才不要事事倚仗公子,自己能報仇,為何不親自動手,非要讓公子幫我?我覺得自己復仇的感覺更痛快!”顧夕顏正色道。

像他這樣的身份,將來針對她的人只會更多,她得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馬車光線昏暗,襯得周暮的眸色有些陰冷:“永嘉郡主實在荒唐。”

他突然想起,這丫頭到如今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就不知她將來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你且告訴我,你跟吳掌櫃究竟是什麼樣的交情?”周暮追問。

其實初初見她那一天起,就有一些疑問,他只是沒有深究。

例如她身上自帶他所染的薰香,例如她為何對墮仙寺的地形那樣熟悉,例如她前兩天為何那麼晚才歸家,例如她這兩日為何這麼積極參與競拍。

她這般積極參與拱火,但到最後都只是把競拍價格炒高,結果都是被其他人拍走,她自己分文未出,受益的是積香樓。

尤其是今日胡蝶與她的默契配合,刺激得永嘉郡主花了十萬兩拍下一道菜,讓積香樓再進賬十餘萬兩銀子,她當居首功。

積香樓兩天時間賺了差不多有三十萬兩銀子,最大的功臣就是他懷裡的姑娘,這不得不讓他懷疑她和積香樓有利益關係。

雖然她說要復仇一事合情合理,但他還是覺得這事不像她說的那樣簡單。

顧夕顏從周暮懷裡出來,正色道:“我和吳掌櫃確實有交情,但具體是什麼樣的交情,將來我會找個時間和機會告訴公子。公子相信我麼?”

周暮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相信。”

她是他一眼就相中的姑娘,哪怕她身上有再多的疑點,他還是相信她。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也有,或許她同他一樣。

“我也相信公子。”顧夕顏小臉上是認真嚴肅的表情:“今日我拱抬價格,一是為了烘托氣氛,二是想給永嘉郡主一個教訓,這都是事實。”

周暮看著她緊繃的俏臉,一時有些心癢難捺,橫豎都親過了,又定了親,她不跟他說實話,有秘密瞞著他,那他就親她一下,當作利息。

而他還瞞著她自己的真實身份,深覺對不住她,給她一個親吻,權當是補償罷?

所以顧夕顏話音剛落,男人火熱的唇便印在她的唇間。

上一回親她的時候,他還很笨拙,這一回卻像是突然開了竅,各種花式來一套,把她摁在椅榻上親得忘乎所以……

等到周暮放開顧夕顏的時候,顧夕顏的嘴兒都被親腫了,她捂著嘴看著他,杏眸水盈盈的,似無聲控訴他的暴行。

他看得心熱,又想親過去,嚇得顧夕顏把腦袋埋進了他的懷裡,悶聲道:“不準再親了。”

再親待會兒她還怎麼見人吶?

周暮看著顧夕顏的髮旋兒,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聲音沙啞:“嗯,不親了。”

再親下去他可能會不顧一切佔了她清白的身子。

她不知道她對他的影響有多大,竟然還在往他懷裡拱,他沉聲喝道:“莫再動了。”

真當他是柳下惠麼?

顧夕顏立刻不再動彈,好一會兒她才想起自己在他懷裡,忙又鑽出他的懷抱,忍著臉紅心跳,離他遠一些坐定。

誰知那人很快又挪到她身邊,她才挪動身子,就聽他說道:“我不親你了,就是想離你近一些。平時見不著,今日好不容易才有相處的機會,你又只顧和永嘉郡主鬥法。”

顧夕顏聽出他語氣中的委屈之意,暗忖他一個大男人難道還為了一個女人爭風吃醋?

永嘉郡主明明是為他而來,人家還想做他的平妻呢,要醋也是她醋罷?

“要我說,婚前不能逾矩這種事好沒道理。男女之間若兩情相悅,情難自禁,那不是很正常麼?”周暮又感慨一句。

顧夕顏想起此前在積香樓周暮當眾說蘇荷婚前失貞一事,此刻他又說情難自禁很正常,有他這麼雙重標準的?

顧夕顏默默投給周暮一個鄙視的眼神,恰逢周暮看過來,被他逮了個正著:“怎麼,你不認同我這話?”

顧夕顏從善如流:“當然不是,公子的話非常有道理。”

“看來你我心有靈犀。大晉的風氣不大好,我不崇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喜歡像你我一樣一見鍾情,兩情相悅,自由擇偶。”周暮又道出自己的想法。

顧夕顏心念一動,覺得周暮這話有含沙射影之嫌。

他不會是介意她以前跟周行定過親一事吧?

她和周行是還在孃胎時就定下的婚事,那時的賢妃還只是王爺側妃,以為侯府世子立嫡立長,就說若她這一胎是女娃,便跟周行定親。

誰知柳書正是扶不起的阿斗,再加上萬慶侯太過優秀,最後柳書正錯失了侯爺的位置,她這個侯府嫡長女還差點被趕出侯府。

賢妃算計來去,最終算不過天意,周行忍到今年才退了她的這門親事,已經是極限。

“我、我和秦王定親的時候還在我孃的肚子裡呢,那也由不得我呀。”顧夕顏話音剛落,就見周暮的眸色黯了下來。

所以她猜對了,他方才就是在影射她和周行的親事是父母之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