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嘈雜的聲音停了,人們都長大了嘴巴,呆呆地看著螢幕上面傳播的畫面。

即便是若槻武士和關林淳這些鬥技者同樣也長大了嘴巴,山下一夫更是嘴裡呢喃道

“那不是人類的表情.”

因為他們看到了迦納顎被大久保直也的攻擊重新站起來,那副臉上的表情。

頭破血流的他對著大螢幕嘴角都快咧開到腦後笑得相當燦爛,這副模樣眼睛都眯起的迦納顎甚至有點讓人慎得慌。

“那傢伙很高興。”

石上優看著螢幕的迦納顎皺著眉頭,他莫名有種照鏡子的感覺。

這種喜悅可能很難讓人理解,但是石上優他懂的。如果換他來被人壓制到這種地步遍體鱗傷,想必也會不受控制地笑出聲來。

這種只有強者才會懂的孤獨,一般人拿什麼感同身受,所以說現在共情的門檻是越來越高了。

“嗯?”

當看到若槻武士和關林淳同樣一臉畏懼地看著自己,石上優才發現自己失言了。

“不,只是我的自言自語。”

但這般解釋只是讓他們不由得後退了幾步差點忘了,他們二人身邊就有個怪物。

果然只有怪物才會理解怪物

若槻武士想明白了暗自點了點頭,殊不知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傢伙同樣也是怪物,而且是“怪物”中的“怪物”。

有點明白了“滅堂之牙”為什麼這麼令人恐懼的原因,打不死而且一旦傷勢累計到一定程度就對著你笑,發自內心愉悅的笑容。

“喂,有什麼好笑的?”

剛才給迦納顎臉上的一發重拳,打得大久保直也牽扯到腹部的傷勢,疼痛感讓他咬牙切齒。

“我從螢幕上面看得一清二楚,嘶.~”

瑪德,真疼啊。

大久保直也撐著腰,齜牙咧嘴地說道

“撒,快過來我們再打一場。”

在大久保直也眼裡,自己能放倒滅堂之牙一次就能再度放倒他第二次。

“滅堂之牙”又不是老牛,迦納顎無非就是比大久保直也壯了一點點,攻擊力強了一點點外,好像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所以說大久保直也準備信心滿滿的再幹一回,這回徹徹底底要把迦納顎幹趴下。

但大久保直也也有奇怪的地方,他之前對著迦納顎脖子抱摔明明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這個聲音肯定不是他自己身上的。

雖說大久保直也近距離吃了一擊迦納顎的龍彈,肋骨確實碎了,但是肋骨斷掉的聲音也沒有那麼大吧。

迦納顎肯定哪裡骨折了,可是這傢伙掩飾地很好。這大久保直也想想就細思極恐,哪有人自己骨頭斷掉了還特麼笑得出來。

這傢伙是真的不怕疼啊?

迦納顎這個男人真的好恐怖。

但是大久保直也也不想想看自己,他腹部整塊肌肉都壞死了但是還不是依舊保持站立的姿勢,同時還以這副姿態和迦納顎纏鬥在一起。他自己也不是依舊堅守到現在,都沒有退縮,大久保直也的傷勢換常人來也是直接昏死過去的。

這二人的忍受能力都是怪物級別的,關於迦納顎哪裡骨折,大久保直也心裡也隱隱約約有點數,畢竟人一共就兩條胳膊兩條腿,這怎麼猜都能對。

就在大久保直也上下打量迦納顎的時候,他突然猛地瞳孔一縮。

因為大久保直也看到一道巨大的黑影,在眨眼的剎那間就來到他面前。

“用擒抱擋住他!”

來不及感嘆“好快”

大久保直也不用想都知道這是迦納顎來了,當即放低重心對著他張開了雙臂。

“嗯?”

依舊是笑得面目猙獰齜牙咧嘴的迦納顎,在大久保直也震驚的目光中雙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什麼!被看穿了?”

迦納顎把大久保直也的雙手手腕強行用力上舉,這一舉動把他壓低重心想要施展擒抱的想法落空了。

然後迦納顎鬆開了抓住大久保直也的左手,就是一記大擺拳毆打在他的臉上。

不過沒中,因為危急間大久保直也舉起來自己的右臂格擋住了。

“好重..”

大久保直也都聽到自己手臂處傳來了一絲細微的開裂聲,本來就已經有裂紋現在都開裂了。

“啊!還給你!”

大久保直也無視身上傳來快要散架的聲音,同樣對著迦納顎的臉上來了一拳。

這一拳倒是擊中了

大久保直也反手一拳狠狠砸在迦納顎的臉上!

啪!又是一陣血花四濺

空氣被打出血霧

迦納顎在這一拳下身體傾斜,頭都被打了過去,還是一腳踩在地上穩住重心才把身體強行拉回來,側過去九十度的腦袋咔咔轉過來。

迦納顎血液橫流的臉上露出極度興奮的獰笑,他好像更加興奮了。

“就是這樣!”

“哎!你這該死的怪物!”

大久保直也發出怒吼,他想要再度揮出一拳。

但是必中的攻擊被格擋,笑得相當和善的迦納顎再度對著近距離的大久保直也咧開嘴一笑,隨即就是用右手以極大的力道砸在大久保直也的臉上。

大久保直也的頭都被打得偏折過去,拳頭上面的力量夠大光是拳風就足以把空氣切割得像刀子一樣,他臉上被劃開了一個口子,同樣也是血灑長空。

“可惡.”

所有人都呆呆得看著場上那血肉橫飛的一幕,你一拳我一拳,極快的速度揮舞著,打成一團。

雙方都已經展露出不怕死的瘋狂,根本不顧自己身上的損傷,玩命一般毆打著對面。

“開什麼玩笑!”

大久保直也最先承受不住,他在接了一發來自迦納顎的鞭腿接連後退了數步,單膝跪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比起身上的疼痛,他心中的疑惑更加重。

“不可能,這傢伙的左手應該骨折了才對,為什麼還能用左手進行攻擊啊?”

他看著迦納顎依舊是保持著上下拳擊的姿勢,跳躍的雙腳顯示著他還有充足的體力可以應付大久保直也的攻擊。

正如大久保直也所想,迦納顎的左臂因為正面承受之之前敵人必殺的百分之八十的傷害,手腕骨連線著手臂裡面兩根骨頭的關節是已經徹底撕裂了。

光是用肉眼看也能看到迦納顎手腕處異常的紅腫跟瘀血,腫大,但是迦納顎還能如此淡定,那是因為他腦內不知道是天生還是被人做過手腳了,內啡肽(止痛鎮定)的分泌比起常人多還效用強。

這就讓迦納顎的傷勢承受能力相當的強,簡直就是天生的戰士。

迦納顎嚴絲密合的肌肉就是最好的盔甲,頂級的體格帶來的驚人的防禦力和彈無虛發的“龍彈”彰顯了牙恐怖的攻擊力,這二者兼備,註定了他是這幾年拳願會里面最強的鬥技者。

也不難有人私底下稱迦納顎為“龜大王”,硬得跟烏龜殼一樣。

明明大久保直也已經被石上優除錯成強大到足以輕鬆擊敗以前的自己了,這還是被他打得吐血不斷。

哪怕是大久保直也再樂觀,此刻也有點絕望。

在聽到耳邊傳來破空聲大久保直也,他下意識把自己傷痕累累的雙臂格擋在身前。

但是來勢洶洶的迦納顎整個人都像是一發炮彈,尤其是他跑過來增加了動能。

對著嚴防死守的大久保直也就是一擊膝撞,迦納顎彎曲的膝蓋施加了他全身的力量徑直打在大久保直也的雙臂上。

剛猛至極!

迦納顎助跑甚至還起跳了,這般力道怎麼能是倉促間建立起防禦的大久保直也可以阻擋的。

苦苦堅守的大久保直也堅持了不到一秒,他就在這股狂暴的力量面前不堪一擊。

“咻”的一聲隨後就是悶雷般的炸響,大久保直也就重重地砸進了牆壁裡面。

“大久保直也選手被打進牆壁裡面了!”

片原鞘香不由得驚呼道,雖然第一輪比賽中已經有各色各樣的將對手打入牆壁,但是迦納顎總是獨樹一幟的。那暴力的手法,酣暢淋漓的進攻,全都讓人歎為觀止。

“還沒有,,”

大久保直也靠在牆壁上,牆壁上方遍佈了猙獰的裂紋。

他眼睛已經充血,左手軟綿綿無力地癱軟在地上,給人一種不會是斷了吧的感覺。

“老牛,阿涼.”

但是即便如此,大久保直也依舊是想要站起來,因為他有必須站起來的理由,面前的敵人是他必須擊敗的人。

“我還能打.”

可是身體的零件那是一百個不願意,每個細胞都在抗拒。

大久保直也幾班掙扎確實再也無法站立起來,他整個人看起來極為悽慘。

因為大久保直也還是保持著掙扎的姿勢,所以讓裁判遲疑了,對手雖然已經遍體鱗傷,但是本人沒有叫棄權,身為裁判就不能入手。

視野裡面已經是血紅色的一片,大久保直也模糊的視線裡中只看到了一雙冰冷的雙眸,正在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那是怎樣一雙眼睛啊!

黑色的瞳孔裡是閃爍著紅光,對著他高舉了拳頭。

不知道為什麼當看著拳頭像是錘子一樣向他砸過來的時候,大久保直也心情卻是無比地寧靜和安心。

可能是因為難受了這麼久,終於可以休息了的緣故吧。

大久保直也如釋重負般閉上了眼睛,靜靜地等待著迦納顎的鐵拳落到他身上。

“夠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預想中的疼痛感並沒有來襲,而且耳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們棄權。”

大久保直也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一個遠遠比迦納顎還要龐大的男人籠罩了他,是老牛!

“牛頭人戰士”站在迦納顎的背後,他的眼神冰冷到足以殺死人,此刻迦納顎的拳頭正被“牛頭人戰士”單手死死地握在手裡根本無法動彈。

“你已經贏了,滅堂之牙先生。”

迦納顎沒有說話,同樣只是用眼睛仰著頭盯著“牛頭人戰士”,這位強行闖入他的戰場的“不速之客”。

氣氛凝重到難以呼吸,不知何時起空氣中已經變得相當渾厚,這股火藥味也逐漸濃郁了起來。

唯一應該出聲的裁判和片原鞘香,這時候卻像魚梗在咽說不出話來。

因為王者之間的氣息碰撞早在他們二人各自互相接觸到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所以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不斷互相撕扯交融對抗,這才讓裁判和片原鞘香難過到說不出話來。

簡單來說就是,現在這裡沒有你們開口的份。

沒有這個資格!

只有身處風暴中心的這兩人才有說話的權利,只不過這二人都沒有說話的心情,這才讓氣氛越來越焦灼。

不過這焦灼的氛圍倒是直接讓一位觀眾直接混了過去,還好見狀嘴裡叼著香菸的奏流院紫音和街雄鳴造一起扶住了她。

“智子小姐!”

好傢伙原來是小秘書松田智子鼻血噴出來了,血流出太多

至於她為什麼昏過去只有她自己知道了,這個糟糕的女人嘴裡還在唸叨著

“牙杯,牙杯,太刺激了。”

“我知道了。”

最後還是由迦納顎開口打破了沉默,聽到這句話片原鞘香和裁判都鬆了一口氣,身子差點軟到癱在地上。

聽到這句話,“牛頭人戰士”當即鬆開了迦納顎的手腕。

說完迦納顎最後深深看了一眼“牛頭人戰士”像是要把他整個人牢牢記在自己腦海中,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邊走迦納顎還十分瀟灑地把自己的有些零碎的大背頭整理好,但是誰也沒看到他臉上的陰沉之色。

這個巨大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看臺處,當迦納顎走進鬥技者通道就再度看到若槻武士抱著胸膛無聲地站在那裡。

“你由我親手打敗!”

可是面色難看的迦納顎像是沉默在自己的世界裡,對於若槻武士的宣戰他置若罔聞。頭也不回地就走開了,連理都沒理在旁邊的若槻武士。

迦納顎沉浸於自己的世界,再加上若槻武士沒有殺意,

連自己曾經的手下敗將都要留意,這個強者當得太委屈了。

越過若槻武士的迦納顎回到自己的鬥技者休息室,他看著鏡子中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上,還有迦納顎的手臂也骨折了。

“牛頭人戰士!你由我親自擊潰!”

迦納顎和加奧朗-溫瓦薩德倒是相稱,一個斷左手一個斷右手,如果這兩個半殘廢比賽遇到了就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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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