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早春三月的風微涼,自窗邊湧入緩緩舔舐少女光潔的肌膚。

令狐棠激靈靈一顫,猛地睜開眼,對上一張銀質面具下滿是探究的眸。

“皇嫂,你不後悔?”

令狐棠腦子空白了一瞬,下意識看向四周,指尖碰到手邊的酒盞這才回過神來。

她竟然重生了,重生到了十年前構陷秦朗的那一日!

前世的今天,她扯亂了衣裳大哭大鬧的構陷秦朗強迫她,原是答應與秦蕭共同做的局,孰料秦蕭彷如局外人般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像看著街邊的狗,更是藉此機會解除了與她的婚約,看著她聲名敗壞淪落教坊司。

可是……

口中酒香纏綿,反觀秦朗眸色清明,怎麼這加了藥的酒全讓她喝了?

“皇嫂。”

秦朗見她走神,不由得輕笑一聲俯首出言提醒。

“皇兄在隔壁吧,皇嫂就喜歡這樣刺激的?”

令狐棠抽了抽唇角,低頭看著兩人緊貼的身體,心裡清楚秦朗但凡不主動她也不至於不著寸縷的坐在桌上。

見她沉默,秦朗挑眉輕嘆一聲,正要後退卻被她一抬腿勾住了腰。

秦朗一愣,對上她清潤雙眸卻聽她咯咯輕笑出聲。

“木已成舟,不如一進到底?”

她笑得明媚生波,看著秦朗伸出大掌扼住脖頸,輕輕用力便能送她再入黃泉,眼中卻無懼色。

“皇嫂考慮好了?”

秦朗眸色漸神,劇痛緊隨而至,她輕顫著弓起纖腰向後仰去,卻被他拉入滾燙懷抱。

面具冰涼拂過耳畔,後腰他手腕上冰冷的佛珠卻惹她戰慄。

“嗯……涼……”

她聽著自己嗓音染著無邊的欲,感受到頸畔秦朗抱著她也忍不住戰慄,卻聽見他取下佛珠放在桌上的聲音。

“皇嫂,皇兄滿足不了你?”

他說著動了動,令狐棠受不了的雙手緊抓他腰側衣裳,輕笑回應。

“太子殿下說的,好像我和你皇兄有什麼似的。”

她的角度,看不見秦朗一愣後舒展的容顏,恰逢此時隔壁卻傳來嬌軟語聲。

“嗯,姐夫,姐姐知道我們這樣不會生氣吧。”

短短几個字巨大的資訊量湧入腦海,令狐棠側首看去,心裡彷彿被戳了一個窟窿,嗖嗖的冒著涼風。

她扭頭,恨不得用目光洞穿這面牆壁,語聲卻戛然而止,在一聲驚呼後只餘靡靡之音。

“看來皇兄玩的比皇嫂更大。”

秦朗輕笑一聲,指尖輕輕撫開她唇角的發,眸光深邃。

令狐棠從他的語聲中聽出了異樣,看向秦朗時眸中帶著探究。

“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他們在一起?”

“整個大秦,恐怕只有皇嫂不知道。”

妹妹,她令狐府上下只有一個妹妹,那個素來乖巧溫順的令狐穎,竟揹著她做出這種事情?

終於看到她的失態,秦朗輕笑一聲指尖點了點自己的唇,原以為令狐棠會滿臉屈辱的抗拒,孰料令狐棠只是挑眉,緊接著雙手攀上他的脖頸。

她在他薄涼唇上一吻,在他的驚愕放肆的撬開他齒關,溫熱的酒氣摻雜著薄荷香,兩人身體都漸漸滾燙起來,喘著粗氣迎來送往,誰也不甘心居於人下。

秦朗失笑一聲,抬手將她更緊的拉入懷中。

“皇嫂真聽話,不愧是令狐府的女人。”

聽著他話中的揶揄,令狐棠微愣,倏的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