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我那麼大個風暴去哪了？

繼永晝整體結構改革會議之後。

一條條通知便每天在永晝的各個公共頻道里更新。

所剩不多的假期裡，永晝休假的成員們能一直看到關於整體結構改革的最新通知與詳情。

不過對於這個方針的具體實施，還需要等待永晝成員的假期結束。

畢竟無緊急特殊情況的話，永晝也不會壓榨大家的假期。

只不過一些前期工作與大概的剛略，此刻已經可以開始了。

等假期結束就可以立馬開展工作交接以及一些瑣碎的事情。

目前永晝的大半成員是比較放鬆的。

而此刻的CNES，也就是高盧空間研究中心之中，卻是並沒有永晝這樣難得的放鬆。

或者應該說幾個大國的航天機構都沒有放鬆，因為半個月前他們剛發射了一個去往火星的飛行器。

雖然距離抵達火星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但是這段時間裡他們一直要密切關注這個飛行器的動態。

因為四國聯合登陸火星計劃主要是為了繞過月球去發展太空技術，從而把未來的目光投向更遼闊的太空。

在月球難以靠近的情況下，太空技術的發展是受到了極大的影響的。

但是無窮盡的宇宙又不能直接放在那裡無視，而且面對深淵日益嚴重威脅的情況下，人類需要更加強大的科學技術。

太空探索是許多技術發展的必要步驟或者說是催化劑。

之前四國聯合登月的計劃，也完全給他們打下了不錯的太空技術基礎，已經足夠支撐他們去試著覬覦太空之中的各種資源了。

而且民眾們日益增長的物質精神需求，迫使他們需要開創出一個新的資源獲取渠道。

於是大國們最終選擇了火星作為月球的替代品，成為人類探索太空的踏板。

所以，這次的四國聯合登陸火星計劃是否能成功，關乎著許多許多。

不只是位於歐羅巴的CNES對於這艘飛行器時刻關注。

一同參加到聯合登陸火星計劃中的其他三個國家也對飛行器保持著長期關注，並且還會定期進行交流。

“還有半小時就要開始四國聯合視訊會議，會議上我們將一起接收並檢視火星號飛行器即將傳回來的資訊。”

“咱們得快點了，這群天文學的人才裡面竟然連個會修電腦的都沒有。”

CNES的一間大會議室中，一位正在除錯投影裝置的湯姆對著身旁除錯計算機的傑瑞說道。

他們倆作為四國聯合登陸火星計劃中互相派遣合作的專家，此刻被NASA派遣到CNES中做一些研究。

“靠，真的寧願一直因為保密計劃而被流放到邊陲帶薪度假。”

“被拉回NASA加班也就算了，怎麼還要被派到CNES加班。”

傑瑞無奈地嘆了口氣。

一向認真工作的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深深的疲憊。

看樣子也要向湯姆前輩一向鹹魚的風格靠攏了。

這倒不是CNES的工作有多累人，而是CNES的不夠專業讓他感到有些心累。

米、熊、華三國的航天技術依次降低，然後這三個和後面的存在相比又幾乎是斷層一般的差距。

歐羅巴的CNES除了木星探測有一些成果以外，其他各種技術與人才都是遠不如NASA的，以至於湯姆和傑瑞兩人時不時會被這裡各個部門的人請教。

最重要的是，CNES能在木星探測上有一些成果，主要還是因為其他大多數國家都不探索木星。

只有CNES弄了一架“朱斯”探測器，用阿麗亞娜5號火箭搭載著送上了太空，旨在勘探木星四顆冰衛星中的三顆，判斷其環境是否能孕育生命，還要觀測記錄木星及其衛星冰殼的地震活動。

“這裡已經很不錯了，你就是在最高精尖技術聚集的地方待的久了，在這有些不習慣而已。”

湯姆笑著試了試除錯完的投影儀，隨即滿意的找了個會議室裡的位置坐下。

聞言，傑瑞也是幾下忙完了手頭的事情來到湯姆身旁坐下。

“你修的還挺快。”

傑瑞笑著躺在椅子上，對著身旁的湯姆說道。

“一個投影儀而已，沒啥科技含量的玩意。”

湯姆無奈地白了傑瑞一眼。

拜託，他再怎麼說也是出身常青藤聯盟的超級高材生，是在NASA工作多年的頂級學者兼工程師。

修復一個投影儀屬實是大材小用。

“我這邊計算機連結一下‘朱斯’號探測器最近的影像記錄，然後給投影到面前的白布上吧。”

“就當是測試一下計算機與投影儀。”

傑瑞說著，在電腦上敲了幾下鍵盤。

顯然，就算是覺得辛苦，傑瑞也依舊是那個勤勤懇懇的傢伙。

哪怕是之前兩人因為保密條例被調動到米國西部小鎮的秘密機構擔任閒職時，傑瑞已經被湯姆帶著有了一絲學習其鹹魚、享受的傾向。

但是傑瑞仍然習慣讓自己忙起來。

湯姆在旁邊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來，有空還得帶帶自己的這個後背去找一些狂野的姑娘，在放縱與享受中來有所改變。

兩人安靜了沒多久。

朱斯號探測器上的資料被接收到這臺計算機，隨即投影到了白布上。

因為擁有一個富鐵的、流動性的核心，所以木衛三是太陽系內唯一有磁場的衛星，朱斯號探測器正是圍繞著這顆衛星的軌道飛行。

此刻的白布上是木衛三上的畫面。

那是一片荒蕪的地方。

除此之外，便是平均密度、表面引力、逃逸速度、自轉週期、轉軸傾角之類的詳細資料顯示。

“看來，投影儀與計算機都修好了。”

湯姆瞥了一眼白布上的投影說道，

“看來，木衛三上還是沒發現生命存在的痕跡，也不知道木衛三冰蓋下面的海洋裡面能不能發現生命了。”

“這個探索生命的計劃不會是CNES在騙經費吧？”

傑瑞撇了撇嘴。

想起湯姆前輩曾經在NASA最喜歡做的騙經費的事情，忍不住下意識升起這樣的疑惑。

不過對於這件事他並不在意，很快就不再多想。

“對了，朱斯號今天正好結束對木衛固定週期的拍攝，正好輪到拍攝記錄木星的畫面了，要不繼續再看看木星？”

傑瑞大概看了看資料與畫面之後，對著身旁的湯姆說道。

見湯姆沒什麼意見，傑瑞便操作著計算機投影朱斯號探測器傳遞回來的木星相關資料。

下一刻，白布上的投影陡然變化。

太陽系內最大行星的樣貌躍然眼前。

木星（Jupiter）是太陽系中距離太陽第五近的行星，也是太陽系中體積最大的行星。

古人早已認識這顆行星，羅馬人以主神朱庇特命名這顆行星。古代中國則稱木星為歲星，取其繞行天球一週約為12年，與地支相同之故。到西漢時期，《史記天官書》作者司馬遷從實際觀測發現歲星呈青色，與“五行”學說聯絡在一起，正式把它命名為“木星”。

木星是顆巨行星，質量是太陽的千分之一，但卻是太陽系其他行星質量總和的2.5倍。木星的主要成分是氫，但只佔十分之一分子數量的氦，卻佔了總質量的四分之一。

大氣層依緯度成不同的區域帶，在彼此的交界處有湍流和風暴作用著。

最顯著的例子就是大紅斑，這是17世紀第一次被望遠鏡見到後就未曾停歇過的巨大風暴。

光只是那個風暴的體型，就已經超越了地……

等等！

大紅斑呢？？！！

傑瑞瞪大眼睛，望著看起來變化不大，實際上已然發生了重大變化的木星圖片陷入呆愣。

他下意識切換了好幾張朱斯號拍攝的照片，都沒有看到那個木星最標誌性的圖案花紋。

那個一直默默凝視星空幾百年的木星之眼，突然之間消失不見了。

難道說……是他記錯了？

在普林斯頓受到過的所有有關天文學的教育都是錯的，實際上木星上壓根就沒有大紅斑這個東西？

傑瑞有了一瞬間的懷疑自我。

不過很快，他就立馬用計算機開啟CNES的資料庫，找到了旅行者號與伽利略號的公開共享資料。

在這兩顆幾年前拍攝過木星的探測器的資料庫裡，傑瑞發現自己沒有記錯。

木星確實有一個大紅斑啊！！！

這一瞬間，傑瑞懵了。

他下意識站起身默默呢喃。

大紅斑，去哪了？

那玩意不是至少已經存在了兩百多年，並且大機率還能存在幾百年麼？

可是如今，它為什麼消失了？

比地球還大的這麼一個風暴，什麼時候突然消失了？

“你在幹什麼？”

湯姆注意到傑瑞的動靜，望向他有些疑惑。

“伱看。”

傑瑞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指了指白布上的投影畫面。

湯姆順勢望去，皺了皺眉。

不就是木星……

啊？

啊？？！！

不對！

“大紅斑呢？！”

湯姆瞪大眼睛，明白了傑瑞那突然站起身喃喃自語的動靜是因為什麼。

上一次朱斯號對木星進行拍攝時也就隔了不到十天吧？

大紅斑在朱斯號忙於對木衛進行深入探測的這十天裡，突然消散了？

這種級別的風暴氣旋消散的這麼快？

迷茫在這一刻充斥在兩人心頭。

為什麼，他們一旦開始操控太空探測裝置就會觀測到特殊狀況？

上上次他們看到有人一拳砸碎隕石。

上次他們看到月球上的星球發動機。

這次他們看到木星大紅斑突然消失。

沉默了片刻，算是有經驗的兩人立馬分工明確的開始了各自的工作。

傑瑞開始迅速向CNES以及NASA報備這個發現，並建議他們通報超凡研究聯盟與異常對策局對這件事深入調查。

按照他的直覺，這次恐怕又要和超凡扯上關係。

湯姆則是開始在各個資料庫申請許可權，尤其是著重向老家NASA以及熊國的太空基地發起申請，檢視他們近期是否有對木星的監測記錄。

有沒有哪裡的木星探測記錄中，記錄了大紅斑消失的全過程。

或許可以目睹到某些更加駭人聽聞的細節。

不多久。

湯姆得到了NASA總部給予的一部分許可權，隨即立馬快速尋找起對木星相關的監測記錄。

根據所有已知探測器的觀測角度、觀測時間進行計算，找出一批觀測畫面中可能能夠觀測到木星的探測器。

許久之後，湯姆在一份並不是專門觀測木星的探測器中，找到了幾秒鐘對於木星的觀測記錄。

木星在這個記錄畫面中處在角落，並不是那麼清晰。

但是湯姆可以看到一道清晰的光線瞬間劃過畫面的角落，正好擊中了畫面角落的木星之後消失不見。

湯姆見狀瞪大眼睛。

果然出現過異常！

他看了一眼畫面角落的時間，就在八天之前！

湯姆根據這個時間，與畫面中的一些星星位置作為座標，大概計算了起來。

這個過程並不複雜。

或者應該說對他這個出身常青藤聯盟的高校生來說不復雜。

沒多久，他就放下了草稿紙與手中的黑筆。

湯姆下意識揉了揉太陽穴。

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張嘴卻說不出話。

一股震撼在心中閃過。

根據計算，畫面角落的“光線”擊中的是木星的那個方向。

正好是大紅斑所處的半球！

也就是說，很可能在八天之前有一道光柱突然出現，把木星上超越地球規模的大紅斑弄沒了。

這是什麼概念？

哪怕是湯姆與傑瑞當初親眼在四國聯合登月的基地見過星球發動機，也依舊為這次的發現感到震驚。

那次的星球發動機。

雖然看起來壯觀，但是實際上也就是一個貝利環形山的大小。

那沖天的噴流看著聲勢嚇人。

實際上也就是能夠瞬間蒸發一個熱鬧的一線城市而已。

這次的發現則不一樣。

哪怕沒有親眼見到大紅斑被光柱湮滅的瞬間。

但是依舊可以隱約想象的到其中到底是多壯觀的表現。

那可是超級反風暴氣旋。

一團比地球還要大上不少的颶風。

這比什麼一線城市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完全就是螻蟻與巨人一般的天塹級別的差距。

一個一線城市變成圓形的話，最多不過直徑一百多公里。

而大紅斑的直徑是一萬六千公里。

月球上星球發動機的噴流，對大紅斑來說一點影響也不會有。

可是就算是這樣的大紅斑，竟然大機率被這一道光柱弄沒了。

難以想象這其中是怎樣的偉力！

簡直就是幻想中的場景再現！

這是真正的一擊毀滅行星級別的力量，比什麼過家家的核武器厲害了太多太多倍。

那麼如果這個光柱抵達地球的話……

是不是會讓地球和這個大紅斑變得一樣的下場？瞬間就成為泯滅在宇宙真空之中不起眼的塵埃。

人類史與地球史就此終結？

思考到這。

湯姆在震撼的同時。

忍不住下意識打了一個冷顫。

必須，趕緊通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