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還好人類有永晝

緩緩向下的路上。

白陶耳邊只有自己的呼吸聲與燭火的燃燒聲。

周圍這異常安靜的感覺與彷彿走不到盡頭的地下通道，讓白陶感覺氣氛愈發緊張起來。

在這個異常安靜的空間裡，白陶感覺自己彷彿被某種力量給牽扯著。或許是壓抑的空間帶來的錯覺，他感覺自己好像是走進了一個沒有盡頭的通道。

自己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牽著走，那是宛若在煉體塔下用深淵力量煉體時一樣的感覺。

隱約之中有一個邪性的意志在蠱惑與誘導著他，所有的聲音都彷彿是從四面八方傳來，他感覺自己被這種力量拉扯著，似乎隨時都會被帶走一樣。

這種誘導的強度並不高，對於心智不堅定的人來說可能是致命的，但是對於久經磨練的白陶來說確實算不得什麼，而且也可以讓白陶愈發肯定這地下室之中必然隱藏著什麼秘密。

他握緊了手中的靈力長劍與靈力改造手槍，時刻準備面對不知會從何而來的可能襲擊。

如今的他，有自信在各種各樣的情況之下都能做出比較冷靜的反應。

肩膀上的渡鴉12138也在這個靈性感知被莫名壓制的地方，提起精神時刻注意著周圍的一切。

不多久。

狹窄的向下通行的樓梯到了盡頭，周圍的視野一下子開闊起來。

這是個不小的地下室。

裡面沒有多少燈光，讓人看不真切，不過對於白陶那訓練加強過的眼部感光能力來說，這裡的微弱光線已經足以他把周圍的一切看個大概。

這裡的整體裝修風格很是陰暗與奇怪。

整個地下室到處都是讓人看起來不適的圖案：濺射的鮮血、撕裂的面板、裸露的肌肉、抽動的觸手，陰森的氣息撲面而來，其陰暗的色調、詭異的圖案，讓人看了以後渾身不舒服。

毛骨悚然的感覺油然而生。

不過白陶畢竟是晨曦學院的優秀學員，是未來永晝正式成員的預備役。對於這些東西的忍受能力有著專門的針對性訓練課程，自身已然有所磨練。

白陶索性無視周圍的詭異裝修，把目光看向地下室中間，那裡有一張圓桌。

圓桌之上，此刻正坐著白陶之前在這裡看到的那兩個男人。

如同白陶預料的一般，他們對於他的出現並不感到驚訝，反而是臉上露出了一抹不知該如何形容的笑容。

他們注視著著白陶，彷彿早就在此等待了一般。

其中一個男人，緩緩放下手中奇怪的法杖。

對於這樣詭異的情況，白陶嚥了咽口水，其握住長劍與手槍的手掌加了幾分力道。

“我們大家都是祂的子民。祂將為我們指引道路，帶領我們進入永生的國度。”

其中白陶一直在跟蹤的光頭絡腮鬍壯漢滿臉狂熱的看向白陶。

“祂？”

“是誰？”

白陶沒有放鬆警惕，但是也沒有貿然出手。

見面前兩人有向他傳教的意思，白陶決定不管是為了拖一會，還是為了打探情報，姑且先聽一聽。

“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是祂所創造的，世界上所有的物質都是由祂所創造的。”

“祂是一，也是全！是你，也是我！”

光頭絡腮鬍壯漢的語氣變得更加狂熱起來。

顯然白陶的話語正好撞上了他想瘋狂的去訴說、安利、傳教的領域之內。

他激動的侃侃而談起來。

而白陶聞言則是皺了皺眉，一邊聽就眉頭皺的越緊。

一？全？

創造一切？

這是剽竊了某位造物主的設定？或者說是這些有信仰的傢伙都會把自己信奉的所謂神明推崇到這樣的高度之上？

又或者說，這幾個人本來就有基督信仰的過往，此刻在深淵的意志蠱惑、誘導、扭曲之後，將他們那全新的對於深淵意志的信仰融合進了那位主的身上？

反正不管怎麼說，這裡的裝修風格整體看起來，都絕對不像是在信仰著什麼正派的神明。

再加上身處這裡時感受到的和煉體塔下能量反應極度相像的感覺，白陶大致可以確定他真的是和永晝、人類的死對頭——深淵，在這裡碰上了。

“歡迎你的加入。”

光頭絡腮鬍壯漢說著張開懷抱，對著白陶露出一副我們已經是朋友了的表情。

白陶愣了愣，腦海裡瘋狂運轉起來，一瞬間便明白了這男人話語之中的意思，以及剛才就有的一些疑惑。

顯然，面前這兩個狂信徒一樣的傢伙，對於他接下來會成為他們的同伴這件事感到了深信不疑，所以才會毫不設防的主動開啟暗道的大門，邀請他這個不速之客的闖入。

因為他們自信白陶這個闖入者，會在下去的路上成為他們的一份子。

而這麼一想的話，那他方才在下樓梯的過程中感受到的某種呼喚與蠱惑也不是錯覺，而是來自深淵力量的侵蝕與誘導，試圖讓他也奉深淵為信徒！

或許，那個那個誘導的力量，就是來自那個持法杖的男人。

只不過……

那股力量對於白陶來說實在是渺小到了一定的地步，以至於他只能勉強感覺到其有些像深淵。白陶平時在煉體塔鍛鍊結束後，從身體裡被那些人形傀儡匯出的深淵力量殘餘都比這裡的力量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且這種誘導的強度並不高。

對於心智不堅定的人來說可能是致命的，但是對於久經磨練的白陶來說確實算不得什麼。

晨曦學院內，陳生院長一向把成員的心性、品質、意志等看得最重。其每週來講課的時候，都會慣例的帶大家磨礪一下心性。

而晨曦洞天內學海的功能，更是讓學生們在每天上下課的途中都要被拉入幻境之中鍛鍊。

所以，當光頭絡腮鬍壯漢張開懷抱，擺出一副要和夥伴擁抱的樣子的時候，白陶則是默默的呆在原地沒有動彈。

氣氛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場面一度尷尬下來。

白陶露出一抹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理論上來說，他過去擁抱一下應該就打入組織內部了。

他們這個組織的成員之間顯然沒什麼識別方式，不然也不會錯把他當作是他們的一員。

但是問題是，白陶又有些擔心。

擔心面前這個傢伙只是假裝出這個樣子，準備在他靠近的瞬間用奇奇怪怪的能力來一個狠的。

謹慎起見，白陶不為所動。

而那兩個深淵信徒也待在原地愣了愣，臉上的表情也為之一僵，似乎不理解白陶為什麼不過來擁抱。

片刻，兩人恍然的睜大眼睛。

光頭絡腮鬍壯漢氣的有些吹鼻子瞪眼，另一個拿法杖的男人則是不動聲色的緩緩把手伸到桌子下。

“所以，是你在我下樓梯的時候在用特殊的術式試圖洗腦我？”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伱們一開始又是被誰洗腦的？”

白陶好奇的繼續問道，打破了這個暫時的寧靜氛圍。

但是已然已經反應過來的兩人顯然不會回答他的疑惑。

他們臉上的表情先是不可置信的愣了愣，然後便是憤怒扭曲到了極致。

“異端！”

光頭絡腮鬍壯漢怒吼著。

下一刻，那光頭絡腮鬍的壯漢便踏步向前，狂奔著就是一記重拳試圖向著白陶攻擊過來。

以這光頭絡腮鬍壯漢的體型，力量自然是遠甚普通人。

只不過他的對手是白陶，這個在晨曦學院培養了許久的優秀學員，永晝的預備役成員之一。

哪怕現在並沒有吃下桑葚正式開啟靈性，但是肉身也已經在各種超凡手段的打磨之下基本接近了準超凡的水準。

白陶只是微微一個側身差之毫釐的避開了這一拳，然後反持手中的長劍，用劍柄錘擊在光頭壯漢的後腦勺位置，精確的位置與恰到好處的力道，讓這個壯漢瞬間應聲倒地昏迷。

以防萬一，渡鴉12138也隨後對著地上躺下的光頭絡腮鬍壯漢施展靈力術式，讓他的昏迷狀態持續。

“年輕真好，倒頭就睡。”

白陶一邊說著，另一隻手上的手槍一邊近乎毫不猶豫的射擊，目標是一旁的另一個有小動作的男人。

訓練到極致熟練的他，毫不猶豫的用莫三比克射擊法，對準那個男人就是兩槍軀幹與一槍頭顱。

兩槍身子一槍頭，神仙來了也搖頭。

這位剛從桌子底下掏出行動式火箭筒的男人，就在這麼一瞬間被白陶直接解決，法杖與行動式火箭筒應聲而落地，來不及有一點點的反應機會。

接著，白陶先是讓渡鴉12138繼續保持住地上那個昏迷的活口不會醒來。

然後他謹慎的上前，把其身上的行動式火箭筒放在一旁。

隨即來到被射擊的男人面前，對準他的頭顱與心臟又是毫不猶豫的各來了一槍作為補刀。

這個已經身中三槍的男人的屍體，隨著白陶又補了兩槍之後，並沒有出現什麼特殊的情況。

盯著地上的法杖仔細打量，他沒有擅自去拿起來。

但是不管他怎麼觀察，總感覺這就是一個普通的法杖玩具，上面甚至有細小的英文字母。

出於謹慎起見，白陶在不確定這是真玩具還是真法杖的情況下，暫時決定不去觸碰它。

站起身後，白陶環顧四周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兩個傢伙僅此而已麼？似乎沒有什麼超出常人的力量，也沒有什麼詐屍復活的能力。

這讓白陶不由得有些沉默。

出來進行社會實踐考核之前，副院長張子航確實給他們解釋詳細的任務情況時，的確大致的說過這些深淵信徒的情況：基本上都不會有太強大，不過不排除有特殊情況。

只是，他倒是沒想到這兩個人真的就只是普通人。

除了能掏出一個火箭筒以外，似乎就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了，那個法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在剛加入晨曦學院一週的時候，就已經能夠輕鬆的應對十批這樣的貨色一起上了。

而如今的他，那就更不用說了。

不過他沒有沉思太久，很快就回過神來，然後在這整個地下室之內按照晨曦學院內教導的搜查技巧進行了仔細的搜查。

整個不大的地下室近乎一覽無餘，白陶之前剛進來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看的差不多了。

在這裡，他並沒有搜查到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那些風格詭異的裝飾也全都是現實裡可以買得到的很正常的物品，有很多製品的上面還有著MADEINCHINA的字眼，沒有什麼擁有靈力反應的特殊物品。

至於來時的樓梯，白陶也大概回去重新走了一遍，並沒有再出現之前那樣的精神被隱約蠱惑的情況。

一切好像已經恢復了正常。

不過白陶自然不會直接下定論，具體的更加細緻的偵察情況還要等他之前呼叫的支援到來。

對這個房間包括法杖在內的一切進行徹底的鑑定。

看了看自己特地留下來的一個活口被渡鴉12138持續施展術式保持昏迷，白陶的眼神變得逐漸凝重。

白陶坐在圓桌旁一邊等待著之前呼叫的支援的到來，一邊沉思起來。

深淵信徒確實如同副院長張子航所說的一樣，不過是一群心智不堅定的人突然信仰起了深淵。

深淵沒有用多少力量，所以這些深淵信徒除了夠瘋狂、夠聽深淵的話以外就沒什麼力量。

只能在長久的等待之中，在深淵的指導之下，積蓄到足夠搞事的力量。

白陶眼下發現的這兩個深淵信徒只是才成為信徒不久，他們性格上的奇怪變化也就是一週之前才出現的，所以自然也就沒什麼強度了。

這看起來不足為慮。

但是，深淵信徒最棘手的地方，正好也是因為深淵沒有用多少力量，從而能大規模避開永晝的感知。

目前大機率全世界範圍內都有深淵信徒的存在，潛藏在整個現實的人類社會的深處。

就連白陶遇到的這兩個深淵信徒，也是因為發現他們疑似能施展某種精神類術式，才確定他們是深淵信徒。

應該並不小的數量與較好的隱蔽性，讓關乎處理深淵信徒的問題成為一個長期問題。

這一刻，白陶意識到了這次社會實踐考核的重要性。

他們全人類必須持續性的進行深淵信徒清除計劃，將邪教等行為列入長期的重點計劃。

以保證這些人奸不會在漫長的潛伏過程之中搞事情。

“看似沒有危機，但是實際上已經出了不小的問題了。”

“不過還好，人類還有永晝。”

白陶呢喃著，眼中泛起光。

永晝已經考慮到了這方面，這也讓白陶剛提起的心又放了下去。

有這麼一個古老神秘的救世組織，似乎一切都能安心下來。

答辯結束啦，接下來還有很多事，不過都是凌亂的事情，起碼能抽出時間維持每天的基礎更新了。

感謝大家的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