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直接抓起那個叫嚷的捕快,面對面,一陣狂吸,頓時間,那名捕快只是哼了一聲,兩腳一蹬,便化成了乾屍。

紫玉隨手一丟,冷冷的望著地上幾人,道:“還有誰?”

沒人在說話,此時早已嚇破了膽。

“快去,我可沒耐心。”紫玉指著不遠處的王舒雅,緩緩說道。

幾個老兵與捕快,此時雖然不願意,但面對生死危機,還是邁動了腳步,再說,地上躺的女子也不醜,舒服一陣,總比死了的好。

這是考驗人性的問題,面對生死,即使有一線生機,也要抓住那條救命稻草。

有人走了過去,開始褪下自己褲頭。

凌雪轉過腦袋,不忍在看,面對生死,她也只能選擇忍辱偷生,這對她性格來說,是很茅盾的。

“悉悉索索…”

有人開始低身跪在地上,著手替王淑雅解開褲腰上的繩子…

一切本來進行的很順利,但突然一道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你們在幹什麼?還有沒有律法,姦汙婦女,可判決斬立決!”

著手解開王淑雅衣領那個捕快不禁打了一個冷戰,顫聲道:“裡,里正大人,我,我被逼的。”

“被逼的也不行。”李里正攙扶著斷臂的劉捕頭走到了人群中。

“老譚,老王,老宋,老魚,還有你老薑,你們以為順了這妖道的法子做下去,他就會放開你們,不可能的,你們都見過她真面目,她又怎麼會放過你們呢?”說完這些話,劉捕頭本來蒼白的臉龐,更加白的像紙。

“那,那怎麼辦,里正大人,捕頭救救我們。”

“我也無能為力。”劉捕頭嘆了一口氣。

“呵呵,來的正好,本尊也懶得去找你們。”紫玉感覺有些意外,這世上竟然有人會直接過來尋死的。

“怎麼是你?”李里正正好瞧清紫玉的模樣,連忙問道:“我兒呢?”

“你兒?”紫玉陷入一片沉思,過了一會兒,這才說道:“原來是里正大人啊,你兒我替他&還俗了。”

“還俗?”李里正皺了皺眉頭,摸不著頭腦,兒子既然還俗了,為什麼沒來瞧自己一眼。

“嗯,還俗了,你兒子求著我給他還俗的。”

“還俗便是死了,你兒子被這老妖婆殺了。”王舒雅不想見他一直被瞞在鼓裡,於是出聲解釋。

“死了?”李里正一時接受不了,盯著紫玉,“她,她說的是真的嗎?”

“嗯。”

“你,你不是說我兒有修仙資質,帶他上山修行,為什麼還要殺了他?”

“沒錯啊,是修仙啊,為師提前送他登封仙門啊。”

“你!”李里正氣的直瞪眼,指著紫玉,“為,為什麼?”

“是他要&還俗的,我可沒逼他。”

“你,你…”李里正氣的結巴起來,忽然間,他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高喊一聲:“我跟你拼了啦!”

他撇下劉捕頭,直接掄著拳頭,衝了上來。

“不自量力。”紫玉曲指一彈,一根冰錐打中了他的腳跟,讓他失去了平衡,當場摔在了地上。

“老李。”劉捕頭撲了過來,揮出短刀,把他護在了身後。

“嘖嘖,看著你們這些凡人如此這般,我也倒想與你們玩耍一下。”紫玉抬頭望著漸漸泛白的天空,說道:“不過天快要亮了,我也懶得和你們玩了,便直接送你們上路吧。”

言罷,便見她輕輕一揮手,白霧飄騰,眨眼間,便凝聚成數十條泛著寒光的冰針。

冰針只要她一招手之下,便能把這些凡人全部紮成馬蜂窩。

忽然,一道艱澀難懂的咒語從不遠間傳來,緊接著,天空發出了轟隆一聲,烏雲密佈。

雲篆太虛,天地玄黃,陰陽五極,符氣籙道,萬法道體,浩然正存,雷罰降臨,蕩散誅邪。

疾!

緊接著一道沉喝,一道雷電從空中霹了下來,直取紫玉而去。

“什麼!”

紫玉面色大變,隨手一揮,數十條冰針朝空中疾去,但還是無濟於事。

她連忙吐出妖珠,朝著妖珠打出法決,被啟用的妖珠快速旋轉起來,噴出一團團白霧,把她包裹在裡面。

做完這一切,雷電正好從天空中霹了下去。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那雷電毫無偏差的霹在白霧之上。

紫玉只感覺心神一震,正待瞧清那妖珠模樣,不禁心中滴血,妖珠珠身上,又多了一條肉眼可見的裂縫。

“誰!”紫玉爆喝一聲,朝著遠處望去,正待瞧清那人模樣之時,天空又是轟隆一聲,一道雷電霹了下去。

“什麼?”紫玉面色鉅變,在已顧不上其他,身體在轉換間,變成了白蛇模樣。

白蛇張開巨口,朝著妖珠噴出一大口妖氣,受到妖氣滋潤的妖珠光芒大漲,旋轉地更快,散發的白霧也居多。

轟隆一聲巨響,那道雷電又是毫無偏差的直接霹在了那團白霧之上。

受了這擊雷電,妖珠似乎縮小了許多,珠身上的裂縫越來越清晰。

“逆徒,還敢回來,看我如何把你千刀萬剮。”白蛇吐著人話,蛇尾一甩,直掃而來。

林驚蟄抬目間,能清晰的瞧清楚蛇尾身上掉落了許許多多的鱗片,缺少鱗片的保護,那蛇身血肉模糊。

“還沒完了。”

林驚蟄施展御風術,躲開了蛇尾一掃,抽出了腰身的精鋼劍。

聽到他這一般說,紫玉果然投鼠忌器,盯著他身上的長劍,喝道:“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等下你便知了。”林驚蟄懸浮在空中,摸了摸劍身,沉喝一聲:“心神守一,人劍合一。”

“侍劍!”

劍身嗡嗡的發出震響,瞬間便抽空了他身上的靈氣,他緩緩的一砍,一道無形劍氣從劍身上斬出,以一種迅雷不及的速度砍上了化為蛇身的紫玉。

紫玉的蛇身實在太過巨大,難以躲開那道快與倫比的劍氣。

“嗤!”

鮮血飛濺,那道無形的劍氣斬在紫玉蛇尾之上,雖然無法斬斷那堅固的蛇尾,但卻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劍傷。

“我要殺了你!”紫玉發出一道咆哮之聲,張開巨口,便要噴出一口本命妖法:冰息。

忽的她抬頭望向東際天空,蛇臉頓時露出驚恐神情,緊接著她快速的化為人身,咬破舌尖,施展血引之術,不要命的向著西邊天際飛去。

林驚蟄被精鋼劍抽完了靈力,剛從半空中跌到地上,便見到紫玉露出驚恐神情,拼了命逃跑的動作疑惑不解。

正待他抬頭望上東際方向之時,有三道光芒從眼簾中一閃而過。

“那是什麼?”林驚蟄錯愕不已,因為那三道光芒是向著紫玉逃跑的方向飛去的。

“難道是老妖婆的仇人?”他掏出一張聚靈符,若有所思。

“謝謝,道長救命之恩。”劉捕頭帶著幾名捕快前來道謝。

“不用謝。”林驚蟄擺了擺手,便閉目眼神,吸取聚靈符裡面的靈氣。

大家都誤以為是他趕走了紫玉,但他卻很清楚,別人沒瞧到那曇花一現的光芒,他卻瞧得很清楚。

失去了紫玉控制的冰錐,慢慢融化,王舒雅也恢復了自由,她從地上艱難的坐了起來,掏出“玉品金創膏”往傷口上塗抹起來。

沒了冰錐的控制,拇指般大小洞眼上流出徐徐的鮮血。

李重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雙眼無神,失去兒子對他的打擊非常之重。

無奈之下,劉捕頭只好讓人把他揹回了衙門。

凌雪與老八老十,三女分別在燒焦的泥土裡翻找回大師姐的殘骸,然後再把二師姐的屍首帶回了山門,一起葬在了後山之中。

天空已經吐白,一輪明日從東邊天空中冉冉升起。

西城的偏道上,現在只剩下林驚蟄與王淑雅兩人。

這時,兩人睜開了雙眼,四目相對,若有所思。

但兩人都沒說話,場面一度平和。

此時,兩人都站了起來,各選一個方向,準備離開。

林驚蟄忽然想起一事,回頭衝王舒雅喊了一聲:“三師姐,你可還有進入山門的靈牌?”

“靈牌?”王舒雅蹙了蹙眉,沒有多問,便從懷裡掏出一枚靈牌,丟了過來。

“謝謝。”林驚蟄接過靈牌,揣在腰帶上。

“那老妖婆應該還會回來的,你自己小心吧。”王淑雅還是多說了一句話。

“謝謝,師姐。”林驚蟄忽然又是一道:“師姐你香囊我弄丟了,下次遇見在給你買個新的。”

香囊?王淑豔頓了頓,道:“下次能遇見再說吧。”

“是。”林驚蟄應了一聲,見那孤寥背影越走越遠。

林驚蟄頓足了片刻,也抬步離開了…

拔地孤峰秀,當天一鶚雄,雲生五色筆。

那座孤峰坐落在群山之中,高地拔起,有道孤寂靜漠的感覺。

林驚蟄再次回到摘星觀,裡面已經變了模樣,滿目瘡痍,殘痕遍佈,黑煙濃濃。

摘星殿的遺址上,溝狀的裂縫,時不時的冒出黑火,焚出黑霧。

摘星觀裡面已經沒有弟子了,或許是在凌雪回來之時,她以靈牌開啟了護山陣法,把一干弟子都放走了,又或許是紫玉發狂之時,把宗門上下弟子都捕殺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