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山門主倒是驚訝於眼前這個只有練氣三層的小道士,只因為自己發出的水爆雖然沒有築基的威力,但也不是一個只有練氣三層的修士如此容易輕鬆阻擋的。

但是如此輕鬆阻擋自己那個練氣修士便在自己眼前。

“你到底是什麼人?去天涯海角幹嘛?”青雲山門主問道。

“去天涯海角找洛漓派。”林驚蟄沒有隱瞞,甚至想直接在他口中套出洛漓派的真實方向。

“洛漓派?你要去洛漓派幹嘛?”

“找人。”

“找誰?”

“洛漓派門主。”

“洛漓派門主?”青雲門門主一驚,“你找他幹嘛?”

“那麼緊張幹嘛?難道你認識不成?”

“何止認識,他便是在下的師傅。”

“師傅?”林驚蟄一驚:“你是誰?”

“我叫莫如意,洛漓派門主首席弟子。”

“首席弟子?”林驚蟄一驚,但隨即想到其中不妥,“你既然是洛漓派首席弟子,怎會自己開宗立派?”

“說來話長,那都是迫不得已啊。”

“那如何個迫不得已呢?”

“都說說起來話長呢,你還想怎樣?”莫如意有些不耐煩地道。

“那你師傅現在多少歲,總該知道吧?”

“算起來,我師傅應該大概有兩百多歲了吧。”

“兩百多歲?那說起來還對得上。”

“嗯?那你倒說說你又是誰?又怎知道我師傅年齡?”莫如意隨即冷笑,這個人來歷不明,如果他沒有說出一個讓自己信服的理由,便直接殺了。

“我肯定知道啊,而且我還知道當年你師傅是個落魄的秀才,屢屢不中......”這些資訊,林驚蟄自然是從楚陵裡項家先祖留下的手記裡面看到的。

“行了,行了,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是誰了。”莫如意白了他一眼,師傅是個落魄秀才這件事只有師傅跟他們幾個師兄弟說過,若有其他人知道,那便是千里之外的楚國皇庭了。

“你父親派你來的?”

嗯?

林驚蟄愣了一會,自己隨便一說,他真的不會把自己當成那個項家先祖的後人了吧,但此時騎虎難下,只能一直裝下去了。

“對,我是我父親派過來的。”

“說吧,你父親讓你過來幹嘛?”

派我來幹嘛?

林驚蟄腦袋飛速轉動,於是便有了一個主意,“我們楚國現在缺個護國國師,所以想請你師傅念在與我們先祖的交情上,派一個人過來當我們的國師。”

果真,當年師傅讓我出山,便是要我當那個凡國的國師,可我一個築基修士,豈會屈身偶居凡間小國。

現在,這個凡國後人竟然找上門來了,有意思啊。

不過,我自己獨立創辦了一個青雲門,你也沒說什麼?我現在在帶回你朋友的後人,看你又怎打算呢?

莫如意似乎早已想到自己師傅的表情,心情舒暢了起來,然後說道:“你要去天涯海角是吧,正好我也要去,要不帶你一程?”

“那倒是極好,多謝啊。”相比有人直接把自己帶過去,何樂而不為呢。

“你父親叫什麼?或者你叫什麼,我總要有一個稱呼來稱呼你吧。”

“這事我倒忘了,不好意思啊,我現在便說...”林驚蟄腦袋飛快轉動,一會兒便想起了楚懷王跪在楚陵牌位上的一幕。

“哎,算了算了,知道你父親名字又有什麼用,直接說你自己的姓名便是。”

林驚蟄翻了一個白眼,你既然不想知道楚懷王的名字,為何又要問啊,但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而是飛速地給自己編了一個化名“項成龍”。

嗯,項成龍這名好,直接讓佔了自己便宜的楚國先祖項少龍也要弓背屈身。

“項成龍?”莫如意露出古怪的神色稍刻即逝,又問出了其中一個疑問,“你這身修為從哪來的?”

“自主修煉。”

“自主修煉?”莫如意有些不相信地望著他,然後又問道:“為何你一個練氣三層修士竟然如此容易抵擋我的攻擊呢?”

“因為我有這把仙劍啊。”林驚蟄舉起手中的長劍說道。

“仙劍?”莫如意狐疑道:“可你有兩把呢。”

“那兩把都是。”

“?”

莫如意頓時感覺眼前這個少年有可能並不是真的楚國的皇子,但他也沒有拆穿,而是說道:“項小弟啊,年紀輕輕的,就擁有這兩把仙劍,恐怕會被人惦記著,要不我幫你保管保管。”

“那便不勞前輩牽掛,這仙劍要在我手上才能發揮出他的威力。”

“哦,那你蠱修修為又是從哪而來呢?”莫如意冷笑道。

“那也是先祖一併傳下來。”

“胡說。”

“我咋又胡說了,這明明便是傳下來的.....”

轟轟轟!

便在此時,身後遠處的天空傳來幾道轟鳴聲,緊接著便見好幾個偌大的棺材從空中砸下,轟的那是個地動山搖,連距離數里的林驚蟄與莫如意兩人也聽的一清二楚。

“那片天空下面好像是鄭大牛休息的地方,莫不會...”林驚蟄還沒說完,便聽遠處傳開了數十道慘叫聲。

發生了什麼?天屍宗的弟子要對青雲門的弟子動手了嗎?

“快走!”莫如意臉色一變,“那是天屍宗的弟子。”

說話間,林驚蟄便見到好幾道駕馭著棺材的天屍宗弟子似乎發現了此處的兩人,然後駕馭著棺材,朝這邊飛來。

那駕馭著棺材的弟子速度很快,幾個呼吸間,便飛出了好幾百丈遠。

“你不逃?”

“逃個雞毛,他們要殺我弟子,豈讓他們如意。”

“嗯?”林驚蟄愣了一會,便見莫如意從納物戒裡拿出了一把飛劍,然後施展御劍術,飛入了空中,朝著青雲門弟子的方向飛去。

林驚蟄頓時摸不著頭腦,他以為莫如意會逃,豈料他竟然還要返回去救他弟子,這壓根與前些日子在青雲山遇上的青雲門門主人設不一樣啊。

林驚蟄感覺裡面透著古怪,但又說出不出哪裡透著古怪。

此時,天空中發出幾道氣爆聲的炸響,便見莫如意已經與幾名天屍宗的弟子交上了手。

莫如意好像是築基中期修為,那幾個天屍宗弟子卻是築基初期,所以一交手,莫如意並沒有吃虧。

此時,有個天屍宗的弟子撇下了莫如意,朝著林驚蟄飛來。

林驚蟄見狀,撒腿便跑,然後那個天屍宗弟子緊追不捨。

漸漸地,林驚蟄帶著他朝著一處山林奔去,然後越跑越深。

那天屍宗弟子發現有些不對勁,因為自己覺得腳下這個青雲山弟子只有練氣三層的修為時,便有意要弄一場貓戲老鼠的遊戲,但他漸漸發現,不管自己追了多久,那人便是沒有停下來休息的意思。

按理來說,跑了這麼久,練氣三層的修士,應該是已經力竭才對啊。

於是,他加快了速度,飛在腳下青雲山弟子前方,然後駕馭著棺材直接砸了下來。

轟一聲巨響,地動山搖,有好幾個棵大樹的樹枝被棺材巨大的威力壓斷,從半空中掉落。

林驚蟄並未離去,他覺得自己現在應該離天屍宗的主場相差了好幾裡,又有山林阻擋,是時候暴露一些手段,解決掉這個對自己窮追不捨的天屍宗弟子。

“逃啊,你使勁逃啊,為什麼不逃了呢。”那個天屍宗弟子囂張跋扈神情不掩而露。

“我為什麼還要逃?”林驚蟄和熙一笑,直接放出了全部的蠱蟲。

“蠱修?”那個天屍宗弟子臉色一冷:“你不是青雲門的弟子?”

“你猜。”

“找死。”那天屍宗弟子冷哼一聲,便要衝了上來,他就不信憑自己築基期修士的修為,還打不過一個練氣期修士。

然後,還沒等他衝上來,林驚蟄便操控著數十隻蠱蟲發起了攻擊。

一時間,清雷,螢火一股腦向著天屍宗弟子轟了下來。

山林間,除了清雷的噼裡啪啦的聲音,便只剩下了天屍宗弟子發出的長長的慘叫聲。

待第一輪攻擊過後,林驚蟄便又操控著蠱蟲在發起了第二輪攻擊,但是這第二輪攻擊之下,卻再也沒有發出慘叫聲。

因為那天屍宗的弟子不知道何時已經躲進了棺材裡。

林驚蟄生怕他突然操控著屍奴對自己蠱蟲發起攻擊,於是便召回了蠱蟲,拔出長劍。

那天屍宗弟子見外面沒了動靜,於是操控著屍奴破棺而出,朝著持劍的林驚蟄撲去。

林驚蟄直接發動四季劍法向著屍奴斬去,但屍奴畢竟也是銅屍,一套四季劍法下來,只在身上留下幾道不是很深也不是很淺的傷痕。

天屍宗弟子受到屍奴反噬,吐了一口鮮血,臉色更加慘白如紙。

“殺了他。”天屍宗弟子惡狠狠的道著,甚至還親自抱起了棺材,掄了過來。

林驚蟄見狀,直接掏出十幾張火符,丟了出去。

那十幾張火符飛在半空中,便已經被啟用,啟用後產生的灼火,瞬間便把天屍宗弟子與及他的屍奴吞沒。

“阿喲!”

火海里傳開天屍宗弟子的慘叫聲,甚至連肉焦味也聞到了。

火符產生成的灼火相比於蠱蟲的螢火,威力似乎更強了一些。

但僅靠十幾張火符還是無法擊殺一個築基期修士,於是林驚蟄毫不客氣地又拿出好幾張火符丟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他不在戀戰,施展遁地術,向著山林深處遁去。

山林裡,火浪滔天,陣陣肉臭焦味充斥著周遭以及天屍宗弟子的痛苦咆哮聲。

這時,天空中又飛來了一具棺材,棺材上站立著一個男子,男子臉色蒼白如紙,但眼神卻是狠厲陰寒。

“這些內門弟子真不管用,追殺一個練氣修為都被反殺,真是愚鈍。”陰厲男子冷哼了一聲,但見他手中一揮,一大片陰寒之氣灌入山林間,頓時,那片湧動的滔天火浪,被硬生生地澆滅了。

“陰九寒,你雖救了我,但我也不會感謝你的。”

“隨便。”陰九寒淡淡的道了一聲。

“裝什麼,你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有什麼資格與我說話,信不信我在我老爹面前參你一本,讓你連外門長老的提名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