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後山墳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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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天飄大雪。
上山兩年了,林驚蟄還是頭一次見那麼大的雪。
一大清早,寮房外,已經積成膝蓋深的積雪。
推開寮房,林驚蟄借來掃帚,清除了門前積雪。
“一年不見,不知道小武怎麼樣了,還有冬至,有一年半沒見他了。”
望著前方白茫一片的天地,林驚蟄一片惆然。
自己刻苦勤奮閉關兩年,修為依舊是練氣兩層。
矗立雪地許久,並未見到自己要見之人,他有些掃興,準備回返寮房之時,一道熟悉的背影出現在眼簾。
“是冬至,他怎麼出現在後山那裡?”
林驚蟄考慮了一下,決定還是跟了上去。
後山雖然為山門禁地,但指的不是全部後山,而是後山那片墳場。
墳場據說是山門前輩去世後,遺體葬身之地。
冬至並未闖入禁地裡,而是離禁地還有半里之遠時,並停下了腳步。
“冬至哥在那裡幹嘛?”
林驚蟄加快了幾步,想著走到前方與冬至相認。
但是,突然出現的一幕,讓他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冬至哥在那裡與女子約會?”
李驚蟄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那身材姣好,凹凸有致的身影是個女子。
“那女子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還說她早已經在那等著冬至哥了?”
林驚蟄遠遠望著那兩道身影相擁,甚至相互亂啃起來。
他雖然只有十三,但男女之事略有所聞,知道接下來他們還會做出互相褪去衣衫,相互補暖的情節來。
“既然冬至哥心有所屬,就不去打擾他們了。”
林驚蟄嘆了口氣,悵然若失的離開了後山。
回到寮房住處,小武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小驚蟄,跑哪去了,敲了半天門,還以為你睡著了。”
“小武哥。”
見到來人是自己一年未見的小武,李驚蟄興奮的迎了上去。
“哎,你這小子都長這麼高了。”
“都一年不見了。”
“是呀,一年不見了,若不是年關了,我還沒準備出關呢。”小武拍了拍他的肩膀,跟著走入寮房內。
“一年不見,你還沒突破練氣二層?”小武坐在寮床上,搭住林驚蟄的脈門,神情古怪又嚴肅。
“我丹田就像一個無底洞。”李驚蟄苦笑道。
“冬至半年前就突破練氣五層了。”小武語重心長地說道:“距離六層練氣,他也早有感悟了。”
“你們見過面?”
“我與他住處相隔幾間而已。”小武補充道:“我本來想邀請他與我們一起過年的。但是他拒絕了,他說他這幾日要閉關,突破練氣六層。”
閉關?
林驚蟄神色有些古怪,若不是他親眼目睹冬至與女子在雪地上約會,還真相信他一直在閉關了。
等等,閉關,女子,修煉?
“你怎麼了?”小武盯著黯然傷神的驚蟄道:”“你也別傷心,我們都是一條村走出來的,若到時我們走在你前面修成仙人,必定會照顧好你的。”
“我可沒傷心,距離成仙,時間還長著哩。”林驚蟄繼續道:“小武哥,我向你打聽件事,冬至哥是不是有嫂子了?”
“啊?你怎麼知道。”小武吃了一驚,說道:“確實有個師姐與他成為了伴侶,難道你見過他們?”
“沒有。”林驚蟄話鋒一轉,“小武哥,你會不會覺得冬至哥修煉那麼快,是跟女人有關。”
“跟女人有關,什麼意思?”小武不明白他的意思。
“村教先生曾說過,世上修仙術千般萬法,但也有一法叫做雙休術,以採陰補陽,壯大修為。”
“你是說冬至修煉了雙休術?”小武果斷道:“不可能,冬至和我們修的都是新日升陽法,若要採陰補陽,也需要另修一門雙休法。”
“我說會不會有可能。”林驚蟄說道:“師門沒有明面上禁止弟子談戀愛,也沒有明面上鼓勵大家談戀愛。”
“這又有什麼關聯?”
“小武哥,我問你個事,我們這些弟子排名進十的是不是都有伴侶?”
“嗯,都有,這有什麼奇怪。”
“跟隨過大師兄的女弟子他們有沒有留在山門,或者跟隨大師兄還俗?”
“你這一問,我倒是也覺得有些古怪,我們師門總共還俗了二十六位大師兄,但從來沒聽過有還俗的大師姐。”
“世上女子多無情。”
“如果大師姐們都無情,那他們圖大師兄什麼?”
“小驚蟄,你想說什麼?”
“我這些都只是猜想而已。”林驚蟄擺了擺手,補充道:“最近師門新招的弟子中,好似沒有一張女弟子的面孔。”
“你這一提醒,我倒是注意到了,但這又與還俗的大師兄有什麼關係?”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關係,只是猜想而已。”李驚蟄攤手說道。
“行了,說說你對三年大比有沒有信心?”
“信心?”林驚蟄苦笑道:“小武哥,我能在半年小比中上漲一個排名,領取一顆靈石就不錯了。”
“這麼沒志氣嗎?”
“沒辦法呀,我丹田就是個無底洞。”
“這倒是難題,等我成為大師兄,求師尊給你賜下一枚聚氣丹。”
“謝謝武哥。”
......
年關過即,大家都進入了苦修中,準備一搏三年大比的頭籌,領取豐厚的獎勵。
日月如梭,陰陽更替,眨眼間,又是半年過去。
這一日,林驚蟄有感,終於突破練氣三層。
順便出關,參加半年小比,小比勝出,連升兩個排名。
半年期間,沒有在見小武,也沒在見冬至出現在後山之中……
三年大比即將到至,林驚蟄提前半個月出關,因為他的寮門被人敲響了。
推開寮門,出現的不是半年不見的小武,而是快三年沒見的冬至。
“冬至哥!”林驚蟄一喜,三年不見的冬至,竟然都高過小武了。
“你還是一丁點沒變。”
冬至站在門前,迎著冷風,菱角分明的面孔之下,在也尋不到當年一點一絲的青澀。
“要不要進來坐坐?”
“不用了。我過來只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冬至哥?”
“以為別再旁人中提起我,或者說認識我。”冬至拋下一句話,便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