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靈無辜的說道:“我剛剛便提醒了你們。”

林驚蟄望向一旁的宗主夫人,宗主夫人白了他一眼,道:“我們三個元嬰修士,還保不了一個築基的?”

“就是,我這些飛劍可不是吃素的。”紫袍面衫女子也在一旁迎和著。

林驚蟄還是不放心,好在他剛剛沒有選擇直接死力破局,不然那殺招反噬現在已經來到身上了。

“你們是逃不出葬仙洞的,特別是你。”一旁的黑衣男子此刻冷冷一笑,伸手指著林驚蟄說道。

林驚蟄轉頭望上黑衣男子,微微錯愕,指向宗主夫人等三人,“為什麼是我?不應該是他們嗎?”

“誰讓你解開這靈隱符鏈的。”黑衣男子冷笑。

“這跟解開這靈隱符鏈又有何區別?”林驚蟄還是很不解。

“你知道這靈隱符鏈是誰設下此處的?”黑衣男子又道。

“不是你們宗主嗎?”林驚蟄說道。

“對,確實是我們的宗主,但你知不知道這靈隱符鏈是誰的?它真正目的又是用來幹嘛的。”

“不知道。”林驚蟄搖了搖頭,又道:“洗耳恭聽。”

“住嘴,別說了。”紫袍面衫女子四把飛劍同時抵在了黑衣男子喉嚨間,試圖阻止他後面要說下去的話。

黑衣男子冷冷笑著,繼續說道:“你們三人來此目的以為我不知道?既然做了便大膽承認,又何必隱瞞這個小兄弟呢。”

林驚蟄一頓,不知道他話中之意,三人目的到底是什麼,又何必隱瞞著自己?

只聽黑衣男子繼續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們三人目的便是藉助能解開靈隱符鏈神通那人之手,帶走的應該不僅是這一個姬靈吧,而是我頭頂上那具棺材裡面的屍骸?或者說本來那棺材裡面裝的不是屍骸,而是一個隨著墨妃之墓一起埋葬的一把機關術創造出來的神器,準確來說,應該是這神器的器靈塵封在此棺墓裡面吧。”

林驚蟄聽著他一言一語,頓時感覺一頭霧水,什麼神器?什麼機關術?什麼器靈,這說的是什麼跟什麼?但又與自己尋找的萬物造化鏡有什麼關聯呢?

但又關聯宗主夫人三人神色不一樣,心中猛地倒吸一口涼氣,難道天屍宗這具分身說的話是對的,他們這是在利用自己。

這時,黑衣男子見無人阻擾他,便繼續滔滔不絕的說了下去:“我猜,你們那件神器的器靈,曾經是被天策教的太上長老九幽老人用這靈隱符鏈重傷,或者鎖住了氣機,才導致被塵封了墳墓許久吧。”

隨著他字字道出,幾人神色均變,只聽灰袍男子說道:“你,你怎麼知道如此詳細?”

宗主夫人由於失去了記憶,對這事情也是半信半疑,畢竟若不是紫袍面衫女子與灰袍男子找上自己,自己也並不知道自己是墨家之人。

黑衣男子則是說道:“不是我知道,是我主人告訴我的,他留我在這裡,便是讓我來拆穿你們的。”

“他,他怎麼知道?”紫袍面衫女子不可置信的道。

“困住姬靈那條符鏈是我主子牽到它身上的。”黑衣男子繼續說道:“雖然我們起點不一樣,但最終目的不也還是他?”

說的這裡時,黑衣男子緩緩直指林驚蟄,笑道:“靈隱符鏈這門神通,雖然說是使用靈隱符鏈的人,生死道消後符鏈的禁制與威能才會消失,但是同樣能借助另外一個會催使這種符鏈的人生命精華來破解此符法吧。”

林驚蟄越聽越驚,自己從踏入天屍宗開始以來,便已經踏入了一個毫無退路的陰謀之中,難道自己與趙靈兒,宗主夫人相遇都是算計好的?

帶著這些懷疑,他扭頭望上宗主夫人,“他說的可是真的?”

宗主夫人頓了片刻,這才緩緩點了點頭:“他說的確實真的,從你變成死屍進入萬葬崗與其遇上趙靈兒,都是我們算計中。”

林驚蟄現在特別想她能多說一句假話,也不要說一句真話,這無疑的狠狠地打擊了他的自尊與信心,自己只不過是路過打探一下那鏡子的線索與使用方法而已,怎麼就這樣成為了別人的算計之中了?

不過,林驚蟄還是很好奇她是怎麼發現自己的,於是又問道:“是我的隱匿氣息之術曝光了我的身份,還是說你早已經發現了我的身份?”

“你的隱匿氣息之術很高明,如果不是有人提前告知了你的身份,我恐怕還不能從死人堆裡辨認出你的身份。”宗主夫人回答道。

“是誰告知了你我的身份?”林驚蟄對這人很好奇,因為他倒在墨軒峰山腳下時,便已經失去了意識,之後的事都忘得一乾二淨了,至於之後發生了什麼,他一概不知。

“一個把你賣給我們天屍宗的黑衣人。”宗主夫人說道。

“那我的身份以及我會符籙之術神通也是他告訴你們的?”林驚蟄問道。

“是,他不止告知我你的身份,甚至你會符籙神通之術也是他告知的。”宗主夫人道。

“那他是男的,還是女的?”林驚蟄也很好奇此人,此人雖然在墨軒峰把自己救了出來,但又倒手賣給了天屍宗,此舉所為何意?

宗主夫人頓了頓,說道:“我也不知道他是男的還是女的,他全程以紙面上的字型跟我交流,且用黑紗遮臉,望不出臉部真確,自然便不知道是男是女。”

“不知男女?”林驚蟄微微吃驚,此人甚是可惡,但又不知道男女,他雖然救了自己,轉手又賣出,實在可恨。

但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會符籙神通之術,甚至還能解開這靈隱符鏈,如果是猜的,豈不是也太準了?

宗主夫人此時又道:“誰也不知道,我們只是賭一賭,你竟然真能解開這靈隱符鏈?”

“所以說,我能解開這靈隱符鏈,也是意料之外。”林驚蟄說道。

“算是吧。”宗主夫人說道:“其實我並不相信那人之言,但他卻又知道我們想解開這靈隱符鏈,但可恨的是,他竟然也把這訊息告訴了花神意,花神意也賭了你能否解開這靈隱符鏈。”

“我現在既然能解開這靈隱符鏈,你們是否不會就這樣放過我了?”林驚蟄說道。

宗主夫人嘆了一口氣,“確實很可惜,你既然能解開這靈隱符鏈,我自然不能放過你了。”

“墨盈,跟他費什麼話,直接帶上他,回中州,你族人還在等你帶著神器回去解救呢。”灰袍男子搭腔道。

黑衣男子此時卻在一旁冷笑,“你們是逃不出這片地界的,即使真的逃了出去,天策教的人也在外面等著你們,他們不會容許一個參悟靈隱符鏈的人逃跑的。”

“天策教離這裡數萬公里,想要趕到這裡,也要半天路途,這個時候,我們都已經出現在數千裡之遠了。”灰袍男子又道。

“但你們能逃出這裡嗎?這裡的主人是否真的願意放任你等離去?”黑衣男子冷笑一聲道。

“這裡的主人?”宗主夫人面色微微一變,便把林驚蟄跟他說過的事告訴了紫袍女子與灰袍男子。

兩人聽後,神色也是大變,他們不是天屍宗的人,自然是不知道萬骷崖地底下那個存在。

“我們趕緊跑吧,更待何時。”紫袍面衫女子建議。

“帶上神器的棺材,撤。”灰袍男子也說道。

“走不掉了,他們好像來了。”宗主夫人聲音剛落,腳下便傳來了明顯的震動,甚至石梯上面也傳來無數嘶嘶嘶聲響。

發生了什麼?

幾人神色劇變。

然而,此時腳下,數百道宛如妖蛇的樹藤破開了岩土,鑽了出來,如是群魔亂舞,霍亂人心。

“小心。”宗主夫人衝林驚蟄提醒了一聲,想要出手趕走林驚蟄身後那些樹藤。

林驚蟄冷哼一聲:“:不用假惺惺。”

宗主夫人神色微微一愣,但也沒說什麼,他還是揮掌拍出數道掌勁,轟到了那些樹藤上。

“砰砰砰!”

數聲炸響,十幾根樹藤直接被宗主夫人霸道的掌勁轟成無數斷,掉落到地時,還在翻滾著。

但這些樹藤似乎得了什麼命令一般,竟然在宗主夫人擊退一波時,又湧上一波,極不怕死,爭先恐後的撲了過來。

眨眼之間,數人活動的空間,直接被壓迫不到十幾丈。

林驚蟄被這些樹藤瘋狂的程度嚇一驚,他拉住凌雪的手,說道,“跟緊我,我帶你逃出去。”

“是,呆子。”凌雪也應了一聲,召喚出她的飛劍,護在周邊。

林驚蟄也抓著一根骨架製成的骨劍,使勁的揮舞著,讓那些樹藤難以近身。

但這些樹藤都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讓人防不勝防,這間接著迫使他們不得以飛入半空,不敢在落到地面。

此時灰袍男子與紫袍面衫女子也顧及不了黑衣男子與姬靈,他們此時一人扛著著“墨妃”,一人正在試圖開啟半空中另外一座棺材,試圖取出裡面的神器。

但弄了半天,他們竟然發現這具棺材是焊死的,用外力難以開啟,除非不要了裡面的東西。

“試試看能不能收進納物戒內?”紫袍面紗女子建議。

“不行,剛剛試了。”灰袍男子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