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香爐、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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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南邊的二層樓,到鐵門口,中間有一段不短的路程。
鄭開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他沒有成為園長之前,在整座幼兒園裡都需要格外小心謹慎才行。
還是那句話!
許可權不夠。
成為校醫,能夠擁有【校醫的許可權】。
成為園長,自然也能有【園長的許可權】。
不要問為什麼鄭開是護工的時候沒有許可權,因為護工是幼兒園最底層的職工。
有了【園長的許可權】之後,鄭開就可以對幼兒園進行整頓了。
路過廚房的時候,鄭開往裡面看了一眼。
郭生平恨意形成的巨大黑繭還在包裹著郭生平。
目前來看,郭生平是幫不到鄭開了。
如果想要讓郭生平恢復行動,鄭開就需要找到辦法祛除郭生平外面的這層厚厚的恨意。
不過這也是個好訊息。
巨大黑繭雖然束縛住了郭生平,但同樣的,也是一種保護。
“不知道李明去哪裡了?”鄭開將身體佝僂成一團。
他的行動很遲緩。
雖然有血痂面具給他隔絕活人的氣息,但鄭開的身上還有裘敬的恨意和詭氣。
這份詭氣很特殊。
李明對裘敬有恨意。
如果讓李明感知到裘敬的恨意,很有可能會追過來。
不得已,鄭開只能小心前進,隨時警惕四周。
過了很久,鄭開才來到幼兒園的鐵門處。
鐵門又一次被人開啟了,這一次不僅是開啟這麼簡單,甚至連鐵門上的欄杆都被暴力折斷了幾根。
原本是長方形的鐵門,扭曲變形成了平行四邊形。
這應該是李明的“傑作”。
慶幸的是,鐵門附近沒有任何詭物。
鄭開在原地考慮了很久,這才慢吞吞的走出幼兒園的鐵門外。
這是他第一次離開幼兒園。
但鄭開心裡清楚,自己不可能一直待在幼兒園裡。
從按摩椅釋出的任務也可以看出來,按摩椅在一步步推動著鄭開離開幼兒園,探索外面的世界。
幼兒園內外是兩個世界。
裡面處處瀰漫著灰霧。
反而到了外面,街道上的建築物變得清晰了起來,只是沒有一盞燈光,漆黑無比。
不知道是不是鄭開的錯覺,鄭開感覺走出幼兒園的一瞬間,周圍的溫度一下子就降低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突然進入了冷凍庫,而且身上還沒有穿太多衣服。
鄭開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他沒有馬上行動,而是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去形體醫美整容醫院的路線圖。
“從這裡到那家醫院,需要經過三個十字路口,兩個T字路口,以及穿過一條小巷。”
“這是最快的路線,速度快的話,大概需要半個小時。”漆黑的環境沒有影響到鄭開的視力。
這就是【尋寶】帶來的好處。
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長時間使用,需要隔一段時間閉眼休息一會。
鄭開的腦子裡還有第二條路線。
第二條路線要繞很遠的路,但好處是這條路線經過的街道都十分的寬敞,就算遇到什麼突發狀況,有反應的時間。
猶豫之後,鄭開還是選擇了第一條路線。
他現在很趕時間。
不光是因為和鏡子約定好的時間不多了,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李明。
一旦讓李明先一步成為幼兒園的園長,那鄭開幾乎就沒有任何掙扎的空間了。
鄭開快步行走在街道上。
街道的兩側,鄭開能夠感覺到時有時無的窺視感。
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詭物。
這些隱藏起來的詭物一般不會離開自己的地盤,但也有例外。
比如說,像鄭開這種到處亂跑的“詭物”。
它們就對這種“詭物”很感興趣。
冰冷的詭氣一波接一波,它們在試探著鄭開的實力,但因為血痂面具和裘敬的恨意,讓絕大多數詭物都不敢靠近鄭開。
“不得不說,裘敬的詭氣挺好用的。”
裘敬是往生人。
往生人在詭物世界並不常見,可以說很稀少。
只要鄭開把裘敬的恨意釋放出去,那些詭物就會變得很老實。
幾分鐘之後,鄭開來到了第一個十字路口。
四周依舊是漆黑無比。
路邊聳立的紅綠燈就像是擺設一樣,沒有一點光亮。
忽然間,鄭開在十字路口的正中心看到一個很小的香爐。
香爐上面插著三支香,而三支香早就燒完了,只在香爐裡留下很多灰色的香灰。
鄭開沒敢靠近,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
他的目的是形體醫美整容醫院。
所以,這條路上不管見到什麼,聽到什麼,鄭開都當做無事發生。
鄭開當即往前走去。
二十多年前的路況不是很好。
鄭開需要隨時小心腳下,防止踩到凹坑。
走路低頭,其實是一個不好的習慣。
鄭開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只想著快點走過去。
幾分鐘後,鄭開抬起頭,面色有些難看。
站在他的位置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十字路口對面街道的樣子,距離他不過百米。
以他的速度,早就應該走到對面才對。
可現在,鄭開回頭看了一眼,一陣冷風吹過。
他還在原地。
就在此時,鄭開看到原本在十字路口正中心的香爐旁,多了三支沒有點燃的香。
鄭開沒有動,按摩椅沒有給任何提醒。
說明,這個十字路口並不會觸發任務。
既然不會觸發任務,鄭開就不想多管閒事。
鄭開這次沒有再看腳下,而是大跨步的朝著十字路口對面的街道走去,他的眼神一刻都沒有離開前方。
這一次,他沒有看腳下。
幾十秒之後,鄭開走到了對面。
但鄭開的表情變得更加難看了,原本在路中心的香爐,現在出現在他前方不足一米的地方。
古銅色的香爐裡滿是爐灰,而在旁邊擺放著三支香。
除此之外,在香爐的另一邊,又多了三支白色的蠟燭。
鄭開想要繞過去,發現不管自己怎麼走,香爐始終在自己的正前方。
寂靜的街道上響起了詭異的歌聲。
如泣如訴,讓人聽了有種與之同悲切的共情。
鄭開手中染血的手術刀發出刺骨的寒意,血痂面具下的雙眸也在朝著黑色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