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開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裘敬的詭氣讓鄭開的壓力小了很多。

除此之外,鄭開此時的雙眸是純黑色。

這也就意味著,極致的惡意正在不斷衝擊著鄭開的理智。

在極致的惡意面前,這些詭物匯聚起來的恨意,就顯得有些無力了。

血痂面具帶來的負面效果已經出現了。

鄭開現在很想殺人。

他手裡的手術刀沾染了從天花板滴落的鮮血,變得格外鋒利。

鄭開的氣息很冰冷滲人。

但他的大腦並沒有停止思考。

“數量太多了,根本處理不過來。”

鄭開粗略算了一下,光是三樓走廊裡的詭物,就超過了五十個。

如果再加上地下一樓,一樓大廳和二樓,以及窗戶外的詭物,可能總的數量超過了五百。

超過五百個詭物!

雖然大部分都是血肉級詭物,但這個數字讓人頭皮發麻。

關鍵是,還有一個更麻煩的詭物。

鄭開看向那個無臉詭物,此時,他已經嗅到了鄭開的氣息,骨頭髮出清脆的嘎嘣聲,就像是斷了一樣。

這個無臉詭物是血管級詭物。

他要比其他詭物強很多!

甚至,他要比幼兒園裡的郭生平都強上不少。

同樣是無臉怪物,但面前這個詭物臉上平滑的就像是一張紙,沒有任何多餘的線條。

郭生平的恨意來自於臉上縫合的黑線。

而這個詭物的恨意,是他的一雙手,準確的說,是一雙爪子。

鄭開細看了一眼。

這個詭物的兩隻手伏在地板上,要比他的腿還要長,十根手指更是長的誇張。

不僅如此,他的手指還在不斷的變長。

到最後,他兩隻手的手指,每一根都有半米長。

恨意越重,他的手指越長。

這讓鄭開有些詫異,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把恨意完全加持到手上的詭物。

這麼一來,這個詭物的弱點就會很明顯。

除了手之外,他全身上下都是弱點。

鄭開的手術刀有些躍躍欲試。

血痂面具給鄭開施加的心理暗示就是一句話:不要慫,就是幹!

這種心理暗示是不受對方影響的。

不管對面是誰,血痂面具都是一個想法:上去抽他嘴巴子!

當初和李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鄭開就差點被血痂面具影響了思考。

而現在,鄭開除了血痂面具,還有兩樣東西。

極致的惡意和裘敬的恨意。

這兩樣東西同樣在影響著鄭開的思考,一向以冷靜為優點的鄭開,終於不冷靜了。

“幹一架!”

“我不信打不過他!”

鄭開純黑色的眼眸中出現了嗜血的紅芒。

鄭開的另一個想法是,看看能不能讓這個詭物成為自己的第二個供奉人。

這可是血管級詭物!

祝竹現在變成了一灘血水,沒有太大用處,肯定指望不上。

鄭開現在很缺供奉人,因為一千個供奉點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而且如果能多一個血管級詭物做幫手,絕對是一件好事情!

鄭開舔了舔嘴唇,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明顯。

他的神情變得病態癲狂了起來。

手術刀感覺到鄭開的變化,刀身變長了一些,刀刃也變得越發的讓人心驚。

用一個詞來形容此時的鄭開,那就是:屠夫。

只不過,鄭開手裡拿著的不是屠宰刀,而是手術刀。

周圍的詭物被鄭開的氣息震懾到了,但大部分詭物的恨意很簡單,他們的腦子裡只有痛苦和絕望。

鄭開身上的氣息只是暫時讓詭物不敢靠近而已。

等到痛苦徹底淹沒所有詭物,他們就會蜂擁而上,吞食掉鄭開。

鄭開也知道這一點。

所以,鄭開不打算拖延時間。

無臉詭物還沒有行動,鄭開已經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鄭開的速度很快。

把所有任務給的分配點都加在速度上,鄭開現在的速度要比一般的詭物快。

力量上,鄭開不如血管級詭物。

血痂面具和手術刀能夠提供一定的加持,但始終是有限的。

鄭開在現實世界裡鍛鍊而來的力氣,面對血管級詭物,顯得有些不夠看。

“要速戰速決!”

鄭開心裡很清楚。

拖得越久,對他越不利。

自己只是速度上有點優勢,但長時間的奔跑,鄭開的體力跟不上。

再者,時間久了,周圍的詭物也會躁動起來。

所以鄭開不能拖。

既然決定動手,就一定要快準狠!

鄭開的想法很好。

但他低估了血管級詭物的反應。

能夠成為血管級詭物,都不會傻傻的在原地等著。

鄭開之前之所以能傷到李明,是因為當時那個情況,李明覺得吃定鄭開了,所以沒有太警惕。

而現在,鄭開是正面和血管級詭物硬碰硬,沒有半點僥倖。

幾乎在鄭開動的一瞬間,那雙匍匐在地的爪子就跟著動了。

唰!

譁~

帶著腥臭風的爪子從鄭開的頭皮滑了過去。

手臂太長會導致一個最大的缺點。

那就是行動不便!

鄭開從剛才這個詭物上樓的動靜就感覺到了,他的速度很慢,不像其他詭物那麼鬼魅。

鄭開的手術刀見縫就鑽。

只要是可能傷到對方的機會,鄭開都沒有放過。

但那雙爪子速度同樣不慢。

可以說,

這個詭物全身上下,最完美的就是這一雙手,不僅反應快,而且很硬。

鄭開的手術刀砍在他的手臂上,連一點皮都沒有破掉,反而自己的手術刀差點被無邊的恨意腐蝕。

說實話,

這個血管級詭物,在同級別的詭物裡,他應該算很弱的那種。

越是強大的詭物,越是奸詐,他們不會像這個詭物一樣,把自己的弱點暴露的這麼明顯。

換做是李明來,可能這個無臉詭物撐不過五秒。

但鄭開就很尷尬。

他明明可以找到很多趁機而入的機會,但卻缺少一擊得手的力量。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桌子上放著一盤美味到極致的美食,但美食的外面是裝著鎖的籠子。

能看,但不能吃。

這種感覺是最難受的。

因為很折磨。

而折磨的結果就是,鄭開有些急了。

只是一個晃神的功夫,鄭開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手臂就被死死的掐住了,修長的指甲直接刺進了鄭開的手臂裡。

獨屬於活人的血液緩緩流出。

鄭開頓感不妙。

完了!

這下自己是活人的事情,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