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我是自己住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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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痂面具上的冰冷氣息非常濃郁。尤其是配合上鄭開說話的語氣,比詭物更像是詭物。
況且,鄭開身上裘敬的詭氣是貨真價實的。女人很自然的認為鄭開是往生人,所以被鄭開這麼一嚇,心裡滿是恐懼。
詭物雖然感受不到疼痛。但他們同樣怕死。活人死了之後,有機會成為詭物。
但詭物死了之後,那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不要那些東西了,你離開我的房間。”女人很明智。幾乎在鄭開表現出強硬態度的一瞬間,她服軟了。
鄭開不由愣了一下。這個女人的膽怯程度,比得上肉瘤了。主要是鄭開身上往生人的氣息太明顯了,一點掩飾都沒有。
而往生人住的樓層都是二十層往上。比起他們這種血管級詭物,畫家明顯要對往生人更重視一點。
所以,女人不敢賭。她不敢賭畫家會為了她出面,收拾鄭開。女人退步了。
但鄭開的目的一開始就不是過來搜刮特殊物品,而是要找到一個比較弱的詭物問話。
鄭開沒有鬆開掐著女人脖子的手掌,身上的詭氣開始往下滴落血液,聲音冰冷異常:“可我現在不想走。”女人傻眼了。
慌亂之中,女人想要往後退去,但鄭開的手掌死死的掐著她的脖子,不讓她動分毫。
面具下,鄭開冷漠的看著掙扎的女人。片刻之後,女人終於受不了了,全身的恨意從身體的每一寸爆發出來。
原本精緻的五官瞬間撕裂,成了一張張腐臭的臉皮。
“不要掙扎,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鄭開輕聲說道。女人的恨意隨之一滯。
還未等女人反應過來,鄭開繼續說道:“血祭夜對你很重要吧。”
“專門在門口弄一本日曆,標註出血祭夜的日期,說明這一天對你很重要。”
“乖乖聽話,我可以不殺你。”鄭開突然溫和的語氣,讓女人有些不知所措。
但有一點,鄭開說對了。血祭夜對女人很重要。瑰樓的其他住戶是盼望著血祭夜當晚的活人,而女人的目的不同,她奢求其他的東西。
女人看向鄭開的眼中,多了一抹不可思議。這個詭物,似乎猜中了她的心思。
更讓女人有些不解的是,為什麼鄭開的手掌那麼溫暖?那是隻有活人才有的體溫。
可在鄭開身上,女人感覺到了不可思議的這一細節。
“你想讓我幹什麼?”女人身上的恨意安靜了下來。看樣子,鄭開沒有馬上殺她的打算。
鄭開笑了笑,先兵後禮,效果還不錯。
“我剛住進瑰樓裡,所以對瑰樓的很多事情都不熟悉,有些事情想問你。”這個時候,鄭開才鬆開了手掌,恢復了女人的自由。
女人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門口。她在思考。如果自己逃跑的話,有多大的把握逃出去?
鄭開自然發現了這一點,但沒有任何防範,自顧自的朝著客廳的沙發走去,緩緩坐下。
女人眼神不斷閃爍。鄭開的後背完全露給了她。一瞬間,女人甚至有了偷襲的想法。
但很快,這個想法就被壓了下去。對方是往生人,自己只是剛剛成為血管級的詭物,就算是偷襲,大機率不會成功,甚至可能會惹惱鄭開,被吞食。
偷襲行不通。逃跑也不行。往生人的恨意可以在一瞬間融化她的身體和恨意。
作為最接近三不之物的往生人,一些特殊的往生人還會擁有部分三不之物的能力。
比如說畫家。這一點,在瑰樓裡是大家公認的事實。萬一鄭開和畫家一樣,那女人只會死的更慘。
猶豫之後,女人選擇了徹底妥協。鄭開背對著女人,其實心裡還是很虛的。
自己往生人的氣息是裝出來的。倘若女人突然偷襲,成功的機率很大。
畢竟,鄭開的身後又沒有長眼睛,看不見身後的場景。鄭開衣服下的肌肉緊繃成弦,後背冷汗都冒了出來,整個人在不斷的長舒氣,試圖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鄭開發現,自己在詭物世界待得久了,變得愈來愈熱衷賭了。不管是在幼兒園裡,還是出了幼兒園,鄭開似乎都免不了賭的局面。
但想要一勞永逸,這一場賭免不了。鄭開想要從女人的嘴裡套出話來,那往生人這個身份就不能有絲毫的破綻。
往生人會怕血管級詭物嗎?完全不會。這是一種上位者的壓制和不屑。
哪怕把後背完全暴露給對方,對方也會因為你往生人的身份,不敢動手。
說得好聽一點,這叫心理博弈。說的直白一點,其實就是賭癮犯了。女人不敢賭,而鄭開敢賭。
在膽子這方面,鄭開已經佔據了上風。好在身後的女人在幾秒之後,收斂了自己的恨意,讓鄭開鬆了一口氣。
看樣子,自己這個往生人的樣子裝的還是很到位的。女人走到鄭開的沙發對面,同樣坐了下來。
她撕裂的臉正在被一點一點的縫補好,恨意既是暴虐力量的來源,也是修復傷勢的主要力量。
況且對詭物來說,只是撕裂臉皮這麼小的傷勢,十幾秒的時間就可以恢復成之前的樣子。
幾個呼吸的時間,女人的臉重新變回了精緻的五官。鄭開和女人面對面,女人隔著血痂面具看不到鄭開的臉和表情,只能從鄭開的肢體動作去猜鄭開的心思。
“你想要問什麼?”女人語氣中的疏遠很明顯。鄭開想了一下,覺得應該禮貌一點,畢竟大家是第一次見面,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鄭開,你怎麼稱呼?”女人沒想到鄭開這麼客氣,但還是很老實的回答:“江萊。”很好聽的名字。
不過鄭開並不認識。鄭開甚至連姓江的人都不認識幾個。簡單介紹之後,鄭開直奔主題:“把你知道關於血祭夜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女人很是不解:“畫家領你進來的時候,沒有和你說過嗎?”既然是瑰樓的住戶,這些事情畫家應該都會說才對。
鄭開沒有慌張,而是很自然的靠在沙發上,擺弄著手裡的手術刀:“我是自己住進來的,畫家之前邀請過我,但我第一次沒同意。”自己住進來的?
女人對鄭開的畏懼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