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龐博還活著,那陸文就可以得到源源不斷的改造血液。龐博的身體就是移動的補血站!

但凡事都有個度。龐博的身體需要恢復時間。哪怕是身體裡的造血細胞,也需要時間去造血。

陸文每天都從龐博的身體裡抽血,遲早有一天,龐博的身體會扛不住的。

顯然,陸文也想到了這一點。陸文的身體越來越差了。這幅身體對他的排斥性越來越明顯。

這就逼的陸文必須每天都注射龐博的血液才行。但時間久了。龐博可能會死。

陸文皺著眉思考這個問題。

“如果我能佔據龐博的身體就好了。”陸文心裡想著,如果是佔據了龐博的身體,那就不需要每天都注入血液了,龐博身體裡的血液完全能夠讓他的意識和龐博的身體完美適配。

但這個辦法的難度很高。首先,陸文需要先捨棄掉現在這個身體,重新回到詭物世界裡。

然後,龐博的自我意識進入詭物世界裡。最後,他要趁著龐博的自我意識沒有回到身體之前,搶先一步霸佔了龐博的身體。

過程很複雜。而且出現意外的可能性很大。畢竟,在詭物世界裡想要找機會搶佔活人身體的詭物,不止他一個。

萬一龐博的身體被其他詭物搶先了,而陸文的身體又被捨棄了,那對他來說,最後的結果只能是重新回到詭物世界裡當一名詭物。

光是想想,陸文就覺得接受不了。他要當活人!他不想再當詭物了!忽然間,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陸文的腦海中。

“既然龐博的身體可以承受住鎮定劑的藥效,那陸文的身體是不是也可以嘗試一下?”這是一勞永逸的辦法,如果陸文的身體能夠承受住鎮定劑的藥效,那就先不需要龐博這個移動補血站了。

問題的關鍵是,從哪裡找到鎮定劑?陸文不是韓鍵。韓鍵能夠找到鎮定劑的位置。

但陸文不行。退一步來說,即便是找到鎮定劑,陸文的身體也不一定承受的住藥效。

陸文解開龐博身上的繩索:“你明天見到鄭開之後,儘量把他留在健身房久一點,另外,明天健身房不對外營業,除了鄭開之外,我不希望在健身房裡看到其他人。”聞言,龐博猶豫之後點了點頭。

看得出來,陸文打算對鄭開動手了。

“你可以走了。”陸文輕聲說道。龐博站起身來,身體踉蹌了一下,好不容易才穩住身體,慢吞吞的朝著外面走去。

見狀,陸文感覺自己的計劃要加快了。龐博的身體撐不住多久了。等到龐博走了之後,陸文才走向畫室的最深處,在這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放著一臺按摩椅。

陸文躺進按摩椅中,不過,按摩椅並沒有啟動。他就是透過這個按摩椅,才霸佔了陸文的身體。

可以說,沒有這臺按摩椅,就沒有現在的他。

“看來要找一個智網科技的人下手了。”陸文呢喃道。想要找到鎮定劑,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抓住一個智網科技的人,而且這個人在智網科技的職位不能太低,不然可能不知道鎮定劑的事情。

陸文要考慮一下對誰下手。就在此時,陸文的表情凝重了起來。一瞬間,陸文從按摩椅裡坐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黑暗的角落。

角落裡。漆黑一片。下一秒。外面駛過一輛小轎車,小轎車的車燈照亮了黑暗的角落,但很快光亮又消失了。

短暫的光亮讓陸文看清楚了角落裡的情況。一個男人。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站在角落裡,無聲無息。

他的身上沒有任何氣息。甚至,連呼吸和心跳都沒有。這個男人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具人體雕塑一樣。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黑色氣息,可能陸文根本不會注意到角落裡的異常。

“詭物?”陸文格外詫異。他好像遇到同類了。一個同樣強佔活人身體的同類。

男人沒有說話。陸文皺起眉頭。他不知道這個男人想幹什麼。但下意識,陸文的手裡多了一把刀。

陸文的握刀手法很嫻熟,刀尖朝後,刀柄朝前,這種握刀姿勢非常的專業,用來割或者扎會非常的方便。

下一秒。外面又路過一輛車。光亮短暫出現。這一次,陸文在男人的衣領上看到了一個胸針一樣的圖案,和當初他在龐博健身房辦會員卡,會員卡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說實話,陸文不知道這個圖案意味著什麼。可能龐博也不知道這個圖案意味著什麼。

陸文下意識的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是龐博派來殺他的,為的就是以後不再受他的控制。

過了很久。男人終於開口了。

“陸文,陸大富的兒子。”男人的聲音很沙啞。這種嗓音並不是刻意裝出來的,而是本來就這樣,一開口就像是刀片在磨砂紙上摩擦一樣刺耳。

陸文沒有回答,而是警惕的注視著男人的一舉一動。

“有人要你死。”男人接著說道。果然!陸文心裡一驚。隨後,陸文冷笑道:“想殺我,你有這個本事嗎?”陸文專門觀察了一下,這個男人既沒有槍,也沒有刀具,完全就是空著手過來的,而陸文的手上卻有刀,對比下來,肯定是陸文更佔優勢一點。

男人沒有說話,從角落裡走了出來。一瞬間,陸文的瞳孔驟縮,彷彿看到了什麼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的身體!”陸文後退了幾步。手裡的刀也有些拿不穩了。男人繼續朝著陸文走去,陸文想要反抗,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他的身體似乎被控制在了原地。甚至,整個身體開始詭異的擰動著,不斷傳出骨頭斷裂的聲音。

“放過我!”

“我不是真的陸文,我只是佔據了這個身體而已。”

“我和你是同類!”陸文痛苦的大叫著。但男人不為所動。

“我的任務是讓陸文死亡,至於陸文的身體裡是誰的意識,和我沒有關係。”男人冷漠的聲音傳出。

一時間,畫室裡響徹了痛苦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