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活人,怎麼可能和歌者相比!”於慶年自我安慰。沒有人比得上歌者!

起碼,在於慶年的心裡,連牧羊人都比不上歌者。於慶年的身體裡再次鑽出無數的蟲子,朝著鄭開的方向爬去,而鄭開就像是沒看到一樣,任由這些蟲子爬上他的身體,甚至是從傷口處鑽了進去。

這些蟲子最大的作用是詛咒。漸漸地,鄭開的身上出現了詛咒的條紋。

密密麻麻!如果說之前的於慶年是詛咒的集合體,那現在的鄭開,也差不了多少。

鄭開的身體散發出屍臭味,而腹部的傷口也在不停的潰爛,鮮血的血肉變成了流著綠色膿水的腐肉,詛咒有很多種,身體上的詛咒和心理上的詛咒,而於慶年的蟲子大部分都是身體上的詛咒。

透過蟲子,將自己身體裡的詛咒嫁接到鄭開的身上。效果不錯。但鄭開依舊面無表情。

彷彿被詛咒的身體不是他的一樣。見狀,於慶年的表情也難看了起來。

他第一次覺得鄭開有些棘手。按理說,活人沒有了心臟,應該是必死的。

但鄭開卻活得好好的,甚至還活蹦亂跳的,一點都不影響行動。而自己身體裡的詛咒幾乎每一種都是極其恐怖的詛咒,尋常詭物哪怕是中了一種詛咒,都會死,但鄭開身上起碼有上百條詛咒,他依舊沒有死,甚至還能正常行走。

突然間,於慶年覺得殺死一個活人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鄭開依舊在朝著於慶年走去,而鄭開身體裡的血管也在不斷的**,遠遠看去,鄭開身上就像是捆著一圈又一圈的粗麻繩一樣,血管隨時都有可能爆裂。

鄭開表現的慢吞吞的。但於慶年不想拖。他還要殺了鄭開以後,趕緊把王強也殺了。

鄭開只不過是一個小插曲而已。想到這裡,於慶年的身體驟然消失,連同著恐怖的恨意和禁忌之力,再次出現的時候,於慶年來到了鄭開的身後,藏汙納垢的肢解想要刺穿鄭開的腦袋,既然沒有了心臟,那唯一的致命點就變成了腦袋。

於慶年想得很簡單。那就是直接捏碎鄭開的頭。沒了心臟,還能活。可沒了頭,於慶年不信鄭開還能正常活動。

詛咒沒有用,於慶年只能自己動手。鄭開毫無反應,似乎並不知道背後的危險。

隱約間,於慶年聽到了鄭開身體裡血液流動的聲音。咚!一聲劇烈的心跳聲響起。

於慶年的身體驟然僵硬。他的身體不能動了。在於慶年驚恐的目光中,鄭開抓住於慶年的頭,狠狠的砸進了地面上。

“沒有心臟,哪來的心跳聲!”於慶年不理解。被鄭開按住暴打不算什麼,主要是於慶年沒有反應過來,那一聲巨大的心跳聲從哪來傳出來的。

鄭開的動作很粗暴。每砸一下,於慶年身體的一部分就被砸爛,迸濺出綠色的血液,看著讓人反胃。

只是幾秒的時間,於慶年已經看不出人樣了。鄭開的腳下,只有一灘爛肉。

不管是血肉,還是骨頭,都被鄭開砸碎了。但下一秒,爛肉消失。於慶年再次出現在鄭開的眼前。

對詭物來說,這種看似粗暴的攻擊,其實一點用處都沒有。還沒等於慶年開口嘲諷,鄭開的身體就開始動了,只不過鄭開並不是衝著於慶年去的,而是衝向善之刀,將善之刀重新拿在手中。

此刻,善之刀已經破爛不堪了。變成了鈍刀的善之刀,沒有了以往的鋒利,但多了一絲厚重感。

善之刀之前是手術刀。而且,還是李明同款手術刀。上面的血漬就是死在這把刀上的活人和詭物的象徵。

“一把破刀。”於慶年嘲諷的笑了笑。鄭開沒有說話,他將自己的血抹在善之刀上,原本黯淡的白光越發的微弱了,幾乎就要看不到白光的存在。

此刻鄭開的血雖然是活人的血,但卻不再是充滿善意的鮮血,而是夾雜著複雜人性的鮮血。

這樣的血,幫不了善意。一瞬間,鄭開的身體消失了。鄭開的速度太快了,甚至比戴上血痂面具之後,還要快上不少。

於慶年居然跟不上鄭開的速度。鈍刀剁肉!鄭開直接將善之刀一刀一刀的劈在於慶年的身上,不管這樣的做法有沒有效果,但鄭開就是這麼做,而且不知疲倦,如此反覆。

每次都是在鄭開把於慶年剁成一灘爛肉的時候,於慶年就會復活了。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鄭開的體力慢慢降了下來。**的血管也有了回落的趨勢。見狀,於慶年知道,鄭開到極限了。

並不是說鄭開身體裡的那股力量到極限了,而是鄭開這幅身體到極限了,不能再繼續承受更多的揮霍了。

於慶年只是損失了一些恨意,就把鄭開玩的團團轉。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第二個歌者出現了,原來只是一個沒腦子的莽夫而已。”於慶年看著癱軟在地面上的鄭開,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剛才在鄭開身上看到歌者的影子,於慶年的內心一度產生了不安的情緒,但試探之後,鄭開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於慶年是活人,那鄭開在第一下出手的時候,結果就分出來了。但可惜。

於慶年是詭物。詭物不在乎肉體上的損傷,不在乎疼痛,只要恨意還在,詭物就能一直活著。

於慶年抓住鄭開的頭髮,將鄭開的眼皮扯開,一雙正常人的眼眸顯得有些渾濁,顯然,剛才的無意識行為對鄭開的大腦產生了一定的損傷。

“回答我!”

“你沒有心臟,那剛才那一聲心跳聲從哪裡傳出來的?”於慶年想要弄清楚這一點。

因為,那一聲心跳,於慶年的身體直接不能動了。這是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事情。

於慶年不允許自己的身體存在自己不知道的瑕疵和缺點。鄭開沒有說話。

此刻的鄭開雙目無神,處於無意識狀態。見狀,於慶年便打算把鄭開的眼睛挖出來。

就在此時,於慶年的胸膛裡傳來了震顫,身上的血液一瞬間暫停了下來,之前還在跳動的心臟,一瞬間變成了一張紙。

於慶年的動作再次僵硬。畫家的強制二維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