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龔第一時間看到了鄭開,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意外,他相信鄭開,既然鄭開說了會帶他離開這裡,那鄭開就一定會去努力做到!

為什麼幼兒園的詭物都很尊敬鄭開?因為鄭開和其他活人不一樣。鄭開身上,有獨一無二的閃光點。

而楚叩的父親似乎沒有察覺到鄭開,還在看著血肉之門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鄭開走到大橋上。距離楚叩父親只有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來了。”鄭開輕聲開口。這一聲,喚醒了發呆的楚叩父親。坦白說,剛才有那麼一瞬間,鄭開其實是想出手偷襲的。

自己身上的禁忌之力加上二十多種的詛咒氣息,甚至還有裘途的規則波動,偷襲成功的機率是有的。

但鄭開忍住了。他不能賭!其他事情可以賭。但這件事不能賭。米龔還在楚叩父親的手裡,一旦賭輸了,自己能不能活下來另說,反正米龔肯定是活不了的。

所以,猶豫之後,鄭開還是選擇了走一步看一步。聽到鄭開的聲音,楚叩父親轉過身來,看向鄭開,幾秒之後,眼神中表露出驚喜的神色:“你身體裡的力量很多,很雜,但每一個都很強,是裘生幫你的?”鄭開搖了搖頭:“不是。”嚴格來說,只有禁忌之力算是在裘生的幫忙下得到的。

畢竟,鄭開是從裘生世界裡出來,才點亮了祠堂牌位。至於詛咒氣息,完全是王強和裘途的功勞,規則波動更不用說了,得益於裘途。

聞言,楚叩父親點了點頭:“開啟這扇血肉之門,帶我離開這個世界,我們之間的交易就算完成了。”楚叩父親讓開身位。

鄭開看了一眼血肉之門,沒有馬上走過去,而是冷著聲音譏諷:“我要是開啟了血肉之門,放你離開,但你卻反悔了怎麼辦?”和這樣的人交易,鄭開心裡不踏實。

楚叩父親笑了笑,伸手掐住米龔的脖子,米龔想要掙扎,但很快臉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似乎有一種不知名的東西正在對米龔的身體造成強烈的痛苦,楚叩父親晃了晃米龔的身體:“小子,你不會覺得你用身體裡的那些力量,就可以和我談條件了吧?”鄭開眼神微閃。

楚叩父親用身上的衣服擦了一下手裡的菜刀,聲音不急不緩:“如果你不自己過來的話,我可以自己動手,把你殺了之後再把血淋到血肉之門上,效果是一樣的。”在楚叩父親的眼中,鄭開從來不是一個值得高看的對手。

即便是擁有諸多力量的鄭開,楚叩父親依舊不是很在意。這是對自己絕對的自信。

對比下來,鄭開才是那個心裡沒底的人。想到這裡,鄭開緩步朝著血肉之門走去。

來到近前,鄭開從倉庫裡拿出善之刀,輕輕的劃破了自己的胳膊。一旁,楚叩的父親看到善之刀的時候,瞳孔收縮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正常。

鄭開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隨著血液的淋下,血肉之門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樣,攀附在上面的血肉開始緩慢的蠕動了起來,緊接著,這些蠕動的血肉發出了咚咚咚的迴響,和心跳聲相差無幾。

楚叩父親眼神狂喜。有用!果然有用!裘敬沒有騙他!!注射過鎮定劑的血液,果然可以開啟這扇通道的大門。

“快了。”

“繼續!多淋點血上去!”楚叩的父親催促道。就在此時,鄭開停了下來。

見狀,楚叩父親眼中的冷意一下子斟滿了:“什麼意思?”鄭開瞥了一眼楚叩父親,伸出手:“先把米龔這個孩子給我。”

“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但你最好也別把我逼急了,不然對你應該也沒有太多的好處,各退一步,我已經完成了一半的交易,把孩子給我,我再完成剩下的。”鄭開的語氣很平淡。

聽不出是在威脅人。但不知為何,楚叩父親居然感覺到了一絲絲冰冷。

兩人僵持了下來。許久之後,就在鄭開以為楚叩父親不會同意的時候,楚叩父親突然將手裡的米龔扔給了鄭開:“這樣可以了吧。”鄭開愣了一下。

居然答應了!忽然間,鄭開注意到了楚叩父親的一個小動作。這個男人在看善之刀。

而且,雖然楚叩父親極力掩飾眼神中的顧慮,但鄭開還是從那一個眼神中看到了凝重和不安。

“他在害怕善之刀?”鄭開心中猜想。鄭開不動聲色,繼續將血淋到血肉之門上。

隨著時間的流逝,鄭開的臉色開始變得慘白了起來,他畢竟是一個活人,流失太多血液的話,對鄭開來說是巨大的負擔,好在血肉之門上的壁壘已經完全消失了。

鄭開嘗試著將手伸了進去。這一次,沒有任何阻攔。血紋波動。鄭開感覺自己的手彷彿是伸進了一灘水池裡,雖然能感覺到輕微的阻力,但並不足以將人拒之門外。

“好了。”鄭開說道。身後。米龔將自己身上的規則都給了鄭開。只要這個世界還沒有完全崩塌,那米龔對這個世界的規則就還存在。

有了米龔規則的加持,鄭開隨時做好動手的打算。楚叩的父親走到血肉之門前,將手掌伸了進去,幾秒之後,他開始瘋狂大笑了起來:“我終於可以離開這裡了,我被困在這裡五十年了,足足五十年!”

“裘生!你把我困在這裡五十年,沒想到我還是出去了吧!”笑聲呼嘯。

甚至,整個大橋上都是楚叩父親的笑聲。鄭開倒是知道了一個關鍵的資訊,那就是裘生把楚叩的父親關在這個世界,至於裘生為什麼這麼做,鄭開感覺,可能是裘生不想讓人和他分享永生的秘密。

永生,只能是裘生的。除他之外,其他人不能沾染永生。當然,如果非要裘生選出一個分享永生秘密的人選,那隻能是傅清。

許久之後,笑聲停止。楚叩的父親扭頭看向鄭開和米龔,眼神中流露出思索的意味,似乎在考慮應該怎麼處理鄭開和米龔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