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口的裝置終於可以順利通關,這對袁大安來說當然是天大的喜事。

可以說,陳鋒這次幫的這個忙,這個人情真是大發了。

“陳鋒,這次你真是救了我一條命。之前餘博平就去打聽了,類似被扣的機器裝置有不少好幾個月都沒放行,若是那樣,我直接就歇菜。幾個月後,欠銀行的貸款利息都很難還得出來。總之,這次你這人情,我真是欠大了。兄弟我感激你一輩子。”

袁大安這一番情真意切的話,陳鋒聽著還是比較舒服的。

不過,袁大安這番感激,讓他多少有點受之有愧,因為他只是找張啟濤打聽了一下,並沒有真的賣人情出力幫他。

至於海關那邊怎麼突然這麼湊巧的就放行了,他也不知內情,只能猜測可能是他的超級好運起了作用。

因此,袁大安這份感激陳鋒還是能勉強收下的,照理說袁大安這次確實是沾了他超級運氣的光。

陳鋒語氣平靜地說:“煽情的話就不用說了,你把我當朋友,我當然也把你當朋友。現在你當務之急就是儘快將裝置運回老家,早點開工賺錢。”

“嗯,是這樣的。我已經聯絡好了貨輪,幾天內就能運回老家,組裝除錯好就能馬上開工賺錢,銷路方面完全沒有問題。不吹牛,到時哥們身家肯定要漲上一漲。你以後若是缺錢,或者影視劇需要投資,只管聯絡我。錢不是問題,只要你一句話,哥們立馬就轉給你。”

袁大安這話倒不像是假話,不過陳鋒可能缺錢嗎?至少現在是肯定不缺的。

不過,人家這一番好意,陳鋒還是要接受的,笑著說:“那行,到時候若是缺錢了,就聯絡你。”

“好,痛快,哈哈,我果然沒看錯你。當年在學校,我和你打球的時候,就看出你是個講義氣的,哈哈,陳鋒,這次真的謝謝你了。這樣,中午我請你吃飯,好好敬你幾杯酒。”

“別,你的心意我領了。我知道你接下來會比較忙,我們不用這麼客氣,以後有機會大家再聚吧。”

袁大安那邊沉默了一下後,語氣鄭重地說:“那行,那我就不跟你客套了,我現在確實急著要趕回去,廠子裡一大攤子事等著我處理。反正這次你這個大人情,我永記在心,以後只要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只管招呼我一聲。”

“嗯,我記住了,以後需要你幫忙的時候,我肯定不會客氣。”

“哈哈,那就這麼說定了。你若是不讓我幫你點忙,我心裡一直惦記著,會很難受的。”

“知道了,你這樣婆婆媽媽的,一點都不像你。”

“行行行,那我就不多說了。老家那邊的爛攤子還得我趕回去收拾,就先跟你這麼說,我得乘坐最近的一趟航班回去。”

“好,那我就不送你了。”

……

跟滿心感激的袁大安結束通話電話後,陳鋒有點心累。原本之前兩人還處的不錯,現在袁大安突然這麼對他感恩戴德的,儘管心中也很受用,但還是難免有些彆扭。

刷了會短影片,手機鈴聲再次響起,這次是餘曉慧打來的。

陳鋒微微皺了皺眉後,才按了接聽鍵。

“陳鋒,今天我生日,我在外面餐廳已經訂好了位置,中午弄個生日宴,就我和曉嬌兩人,你若是能過來的話,三個人。你看,能不能過來參加我的生日宴?”

陳鋒稍稍一愣後,說道:“今天你生日啊,怎麼不早說?我都來不及給你準備生日禮物了。”

兩人畢竟是老同學,現在又是鄰居,而且此前也差點那啥過,出於禮貌和之前的交情,她都開口邀請你參加生日宴了,這生日禮物肯定要送一下的。

“本來我也不想過的,畢竟我都快成老女人了,還過什麼生日?多過一個生日就等於多老了一歲。但曉嬌說,這畢竟是我三十歲的生日,有點紀念意義。你知道,在我們老家那邊,我們女人三十歲結過婚的都要擺酒的。但現在我這樣,也就只能跟自己關係親近的人隨便擺桌酒,稍稍慶祝一下就算了。”

林南那邊已婚女性確實有在三十歲擺酒的習俗,親戚朋友都會送人情給紅包或者一起出錢給買個家電大件什麼的。

但餘曉慧剛死了丈夫,守了寡,肯定不好擺酒。

對此,陳鋒倒也是有點同情,就說:“那行,我中午過去吧。待會兒你把餐廳地址發給我。另外,要不我把夢婷和小蕊也叫上,人多也熱鬧些。”

“不用了。”餘曉慧一口拒絕,“我跟她們算不上很熟,也不好意思讓她們費心給我送什麼生日禮物。就我們三個人吧,自在些。你也不用費心給我特意買什麼禮物,真要買的話,送我一束鮮花就行。”

“ok,晚點我就過去會合。”

“好,那先這麼說,我馬上把餐廳地址發給你。”

結束通話電話沒多久,餘曉慧就把地址發給了他,說明了最好十一點鐘前過去。

現在差不多十點鐘,還有一個小時準備,餐廳的距離也不是很遠,倒是不用太著急。

又刷了會手機,陳鋒才去換了身比較正式的休閒服,下樓開車出去之前,他給孫吳兩女留了言,表示中午不在家吃飯。

紅墅灣小區不遠就有一家花店,在花店老闆的推薦下,買了一捧風信子。

在十一點鐘還差幾分鐘的時候,陳鋒到了約定的餐廳,是一家比較高檔的西餐廳,門口就有給客人預留的停車位。

陳鋒停下車,拿著鮮花走進了這家餐廳,問了一下門口的女招待,就朝著裡面的包間走。

路過大廳的時候,他似有所感,抬眼朝一邊看去,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一桌的沈琳。

很顯然,剛才沈琳先看到了陳鋒,然後就盯著他看,被他察覺到了。

陳鋒心中儘管很意外,但表面上卻是沒有露出絲毫詫異之色,很快就收回視線,腳步不停地繼續往裡面的包廂那邊走去。

沈琳並不是一個人,她的對面坐著一個三十多歲年紀,長相帥氣,充滿成熟魅力中年男人。

這男人名叫羅慶超,一家上市公司副總裁,有海歸經歷,高知人士。

這是沈琳家一個親戚親戚介紹的,三天前她迫於爸媽的壓力,跟這人見了一面,吃了一頓飯,聊了大半個小時,然後羅慶超就開始對她展開了全天候地追求。

連著兩天早中晚的給他發訊息,連著兩天約她,然後又是家裡爸媽和親戚那邊的壓力和說項,她只好接受了對方的第二次約會,地點就選在了這家西餐廳。

結果,她這邊剛剛坐下沒多久,點完餐,她就透過落地窗看到了在門口停車場從卡宴上下來的前夫陳鋒,尤其他手裡捧著的那束好看鮮花。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鮮花,但藍色的,很好看,讓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應該是陳鋒送給某個漂亮女人。

想到這點,讓她本來還算可以的心情,頓時變得有些糟糕起來。

她一雙眼睛不由自主地就一直盯著陳鋒手裡那束鮮花,等陳鋒假裝不認識她的樣子,快步離開後,她才收回目光。

“你喜歡鮮花嗎?”

羅慶超當然也注意到了剛才沈琳的目光,也看到了陳鋒和其手裡的花,他還以為沈琳喜歡鮮花呢,就輕笑著詢問,聲音帶著磁性,語氣溫柔。

“還行。”沈琳隨口敷衍了下,又故作好奇地詢問,“剛才那人手裡是什麼花?挺好看的。”

羅慶超笑了笑,馬上回答說:“那是風信子,確實挺好看的。它的花語是點燃生命之火,便可享受豐富人生。寓意還是很好的。”

“若是這種花送給異性,代表什麼意思?”沈琳接著問。

羅慶超耐心解答說:“在國外,尤其在紳士國那邊,這種藍色的風信子一直是婚禮上新娘的捧花或飾花,代表新人的純潔,祈望帶來幸福。所以,若是送給異性,可以說是對異性表達讚美和欣賞的意思,也可能代表愛慕之意。

但在國內的話,一般是送給朋友的,比如生日的時候送給她,就表示鼓勵朋友勇敢的追逐夢想,讓自己的人生更加豐富多彩,充滿熱情與希望。”

聽他這麼一解釋,沈琳心中莫名的舒服了許多,微微一笑說:“你懂得還真多。”

羅慶超微微一笑道:“風信子在歐美那邊是很常見的一種鮮花,而且在歐美那邊朋友之間也很喜歡送花,瞭解一些花語是必須的,不然送錯了就有些出糗了。就比如我在康奈爾的一位何蘭男同學,他過生日,收到了一位亞裔女同學送的鮮花,居然是鬱金香。

那位女同學本意覺得他是何蘭人,何蘭國花就是鬱金香,所以就送了鬱金香,但鬱金香的花語是愛的表白,尤其在生日時候送上鬱金香就等於向對方表白了。結果可想而知,我那位何蘭男同學本來就對那位亞裔女同學有點好感,收到鬱金香後,他就立即也向她表達了好感。結果,你猜怎麼著?”

不得不說,羅慶超的聊天技巧還是很高的,即便沈琳對他不是很有好感,此時也是被他勾起了好奇心,順嘴就問道:“是不是他們兩個就好上了?”

羅慶超搖了搖頭,聳聳肩說:“並沒有,那位亞裔女同學被嚇得逃走了,等彼此瞭解其中的誤會後,他們彼此都很尷尬,還被不少同學調侃。再後來,那位何蘭男同學就找了另外一個亞裔女生做女朋友了。”

沈琳一聽頓時就有些生氣道:“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羅慶超也不尷尬,笑道:“歐美那邊的年輕人談戀愛就像喝可樂,是必需品。從這點上來說,我們國內的年輕人比起來有些保守。”

“那你呢?我記得你上次說,你之前談過三次戀愛,高中、大學、留學的時候,回國後還沒談過,真的嗎?”沈琳略帶戲謔和懷疑的眼神看著他。

沈琳對他好感不足最大的原因,就是覺得他不夠坦誠。他今年都三十四歲了,還有過四年的留學經歷,說話聊天還這麼有技巧,很健談的,你說只有過三次感情經歷,這怎麼可能?尤其他回國工作都五六年了,怎麼可能連一個都沒談過?

羅慶超也察覺到了自己這點被懷疑,只能苦笑著說:“好吧,我承認上次見面,我在感情經歷這塊有點修飾和隱瞞,但絕對不是故意的。畢竟,我說有過三次愛戀和五六次戀愛,並沒有太大差別,你說是不是?真沒必要故意隱瞞什麼的。

我說的,我有過三段戀愛,是那種比較正式,時間比較久的。高中那次,我和對方談了三年,高二、高三同班同學,後來高考分隔兩地讀書,堅持了一年的異地戀。大學那次,是從大二開始,一直到大四,也是三年。後來我出國,她也出國,只是不同國家,她先向我提出了分手。

之後,我才談了一個華裔女同學,一直到我回國,她不想跟我回來,而我也不想繼續留在美力加。這三段感情,我真沒撒謊。回國後,頭三年,我都埋頭工作,幾乎007,哪有時間和精力去談戀愛?後來,終於工作輕鬆了些,我才有時間和精力考慮自己的感情生活。

但是很可惜,斷斷續續地處過三個,最長的也就兩三個月,然後就是好幾個月的空窗期,好不容易再交往下一個,又不盡如人意。主要問題在我身上,因為我最終都很難真正愛上她們。直到,我遇上了你。”

面對羅慶超灼灼的火熱目光注視,沈琳心中卻是古井無波,略帶嗤笑道:“我們之前就見過一面,而且我離過婚,你怎麼就認為愛上我了?真說起來,你現在對我幾乎沒有多少了解。”

羅慶超伸起左手輕輕摸著自己的下巴,手腕上的百達翡麗跟著微微晃動,嘴角含笑看著沈琳說:“其實我比你想象的更加了解你,這兩天我到處找人打聽你的訊息,包括你上一段不幸的婚姻……”

“打住。”沈琳皺眉打斷他的話,“你果然不瞭解我,我上一段婚姻可沒有不幸。我和前夫是自由戀愛,開始的時候彼此很相愛,即便到後來離婚,也不是我們之間出了什麼感情問題,或者誰出軌,而是彼此間產生了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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