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母親!!!!”

舔舐協會的惡魔們圍著奧瑞露,再度爆發歡呼似的咆哮。

納魯夫的大笑的聲音比他們的叫聲還大

“哈哈哈哈哈哈哈!”

利圖魔女公爵保持著嬌媚的笑容,一隻手在空中一捏。

啪嚓。

蟎怪右半側身子厚厚的歡悅結晶從內部開裂,炸成滿天亮閃閃的星塵。

雅雀無聲。納魯夫悠悠地吐了口煙。

身穿閃亮彩絲的惡魔們焦躁地蠕動起來,他們紛紛舉起杯子,將落下的星塵接入杯中,然後啜飲起來。

一瞬間,&bsp&bsp隨著一波海浪一樣蔓延開的激靈,魔霧蒸騰。

或赤紅或幽藍的眼睛一雙雙亮起,帶來的愉悅的晶體之塵進入他們體內,像鋼針一樣刺激著他們的神經。

“真怪。”單卡拉比小聲對納魯夫說。

血肉飛濺的吞食場景作為一個惡魔他雖不贊同,卻習以為常。這樣彆扭,吞吞吐吐的作態在他眼裡更加詭異。

“舔舐協會就是這樣的調調。”納魯夫嘿嘿一笑——她另一隻手平伸出去,&bsp&bsp在空中劃個半圈,&bsp&bsp杯子裡就接滿了星塵。

她喝了一口閃耀起來的紫色汁液,快活的打了個顫。“你知道他們要舔舐什麼嗎?”

單卡拉比不太想知道,沉默不語。

“喔。這個有點厲害。”納魯夫晃了晃腦袋評價,把寶石菸斗叼在嘴上,含混地拱了拱他說“你看。”

惡魔們已經早把杯中的液體喝光。

一個長著蛾子臉的汙蛀魔伸出老鼠尾巴一樣細長,富有彈性的舌頭把杯壁的內側反覆颳了好幾遍,終於按捺不住甩掉杯子,直接撲向蟎怪毫無生氣的屍體舔了起來。

隨著汙蛀魔撲在蟎怪的屍體上,幾乎所有的舔舐協會成員黑壓壓一擁而上,頓時在棺材周圍擠的水洩不通。

“這是最後一次了,上吧!孩子們!”奧瑞露在一邊抱著胸口,笑的前仰後合。

……

音樂愈發嘈雜了,幾個破音接踵而至。舔舐協會的成員陷入到某種迷醉的狂亂中,巨大的噴嚏和打嗝聲不絕於耳。

納魯夫帶著不情願但沒有表現在臉上的單卡拉比,輕快地繞過魔群。

影魔度瑪已經退到了角落的陰影裡,沒有上去參與這熱鬧的活動。

像彩虹上一塊陰沉的汙漬,顯得和其他舔舐協會的惡魔格格不入。

“夥計,怎麼能讓你幫我做事?”

納魯夫靠了過去,直接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穿了個空。

一般來說,船長如此冒犯的舉動總能吸引到一位惡魔的注意。

度瑪公爵也不例外——他側過頭,&bsp&bsp張開了他的眼裂。三角形的純黑頭顱側邊上方開啟了一條狹縫,裡面冒出深紅可怖的光芒。

他盯著納魯夫看。

“讓我想想。你想要什麼?”納魯夫悠然自得地轉著杯子,繞著他走。“不如你直接告訴我好了。你想要什麼?”

影魔保持盯著她的姿勢,噴出長長的一口氣。

他沒有走也沒有暴起,這無疑是好的徵兆。單卡拉比也深知這一點,因此只是站在旁邊一點,並不說話。

“幫我做事吧,我會像對待親兄弟一樣的對待你。”

納魯夫湊上來,用兩根手指敲了敲影魔臉頰上的稜角——這種魯莽的動作意味著某種建立在實力上的自信。“咱們現在都文明起來了。不需要先打個你死我活證明高低,對吧?

我需要一位裂隙獵手,尤其是這樣一位狂野不羈的影魔公爵擔任的裂隙獵手。咱們會有很好的合作的。”

度瑪公爵深深地望著她——目光像有毒的蛇信。

過了一會兒,他噴出一條粗重的鼻息。

“啐。”

“我知道!現在才剛開始。難免有點水土不服。”

納魯夫大笑。“放心吧!我只會讓你做熟悉的工作。你在狩獵的時候順便幫我順手收集一些無傷大雅的東西。

若要是這東西正好在什麼裂隙的最裡面,你就幫我把裂隙清理了。這對你來說絕對是信手拈來,恰到好處。而且絕對會有豐厚的回報,怎麼樣?”

一陣沉默。

“嘶……”影魔陰沉地發出喉音。

納魯夫銳利的暗金眼睛望著度瑪公爵,絲毫不放鬆。

音樂不知道什麼時候夾雜起了唱腔

“嘣啵,咔猛!”

又僵持了一會兒。

度瑪公爵三角臉的尖部張開了一個紅色的洞口。

“嘶……”

“聲音太小了!”納魯夫湊上去聽了一聽,渾不在意地評價。

“咯嘶……”

“聽不見!”

“嘶——”

“聽不見哦!”納魯夫想用菸斗輕敲他的頭——影魔向旁邊瞬移了幾尺。

“……開。”他說。

“什麼?”

納魯夫笑吟吟的。

“走開。”影魔冷冰冰地說。

“小夥子,你會說話。只是不樂意。”

納魯夫並不以為意,反而很開心地猛抽一口菸斗——漂亮的臉蛋頓時埋在一個雲團裡。“很好。”

“嘶……”

“奧瑞露!”納魯夫反身叫道,&bsp&bsp“奧瑞露!”

另一側,女公爵沉浸在迷醉的氣氛中,臉上帶著神經質的笑容,恍然不覺。

船長伸長脖子看了一眼,見狀哈哈一笑。

從影魔的面前消失。

納魯夫很快再次出現,這次是兩個身影——船長的胳膊彎裡夾著利圖魔女公爵——她長長的金髮一路在地上蜿蜒,束身的衣裙濺上了幾處紫色的汁液。

度瑪公爵陰沉的目光來回打量著她們。

“幹什麼?親愛的伊莉克古爾?”

奧瑞露完全沒反應過來,吃吃地笑著。

僅僅是這麼一會兒,她看上去更加容光煥發和神志不清了。

“可愛的小姑娘。”

納魯夫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做我的水手吧。”

“啊噢?”

奧瑞露先是一愣,然後手捂住嘴,整個身子笑得抖了起來,“那多粗魯啊。我們舔舐協會……”

她迫切地想要說明什麼,醉醺醺地打著磕絆說不出來,另一隻手把空杯子舉起——端盤子的惡魔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為她加滿。

“嗨!好~”納魯夫笑嘻嘻的打斷了她,“奧瑞露不想幹粗活兒。那就做一隻魚鷹吧。在海面上展翅翱翔!迅如閃電的捕獵!怎麼樣?”

“一點也不適合我~”

利圖魔撒嬌地扭了扭。

遠處。

惡魔們嘖嘖的舔舐聲很快變成撕扯聲,接著傳來嘎嘣嘎嘣的咀嚼聲。

奧瑞露卻完全沒有去進行制止。

黑釘子一樣戳在一角的影魔公爵,站在一側眉頭緊鎖的教長,看著中心兩位溫香軟玉,浪氣浮動的俏麗惡魔的詭異互動。

這個小場景仿若和周圍有一層無形的牆壁。

怪得要命。

“鸚鵡?”納魯夫溫柔地摸了摸利圖魔挺拔的鼻樑。

“我有那麼多嘴嗎?伊莉克古爾真讓我傷心!”奧瑞露嗔道。

納魯夫哈哈大笑。

“那就這樣!小姑娘。做我的狗。”

船長深深地抽了口菸斗。“以後都聽我的,好不好?”

一個微妙的停頓。

“好!”

只聽奧瑞露高興地說。

“好了。”

納魯夫輕輕地拍拍利圖魔的腦袋,向度瑪公爵一挑眉毛,“我透過小姑娘指揮你,現在沒什麼問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