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巧又去找李曼青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想說周落確實抄襲了她朋友的設計。

李曼青現在聽到周落兩個字就頭疼,再加上喜歡溫巧,不管她說什麼她都相信。

溫巧說周落就是抄襲了,李曼青便深信不疑。

還誇溫巧重感情,對朋友都這樣上心,怕自己朋友受委屈。

這樣的讚美,溫巧都收下了,也不覺得心虛,之後她又說:「傅景,還沒從南城回來嗎?」

傅景做事向來挺有分寸,所以李曼青對這個兒子挺放心,他的事也從不多過問。

她肯定不清楚他有沒有回來。

「他沒聯絡你,那應該是還沒有。」

這話溫巧愛聽,覺得她雖然現在還不是傅景女朋友,但已經有了女朋友的待遇。

至少從這話可以看出李曼青是真的看重她。

「阿姨,那您說他回到南城後會立刻跟周落離婚嗎?」

李曼青說那肯定是的,就算他還想再拖著,她也會催他的,而且周落的事他爺爺也已經知道了,老爺子也是讓他快點斬斷這關係,免得被別人看笑話。

這樣一說,溫巧才真正放心下來,不再亂想。

但她離開傅家的時候仍是跟寧初柔打了通電話,「你覺得許暖會出賣你嗎?」

寧初柔說許暖是拿了她錢的,而且許暖性格就是比較中規中矩,她不會亂說實話。

就算周落找到她,也於事無補,只要許暖咬死她什麼都不知道就行。

溫巧放心了,「既然你這麼說,那我相信你。」

她可是在李曼青面前很肯定的說周落抄襲。

萬一周落最後真能證明自己沒有抄襲。

她在李曼青心裡的形象豈不是會受損?

不過剛才寧初柔說得已經那樣肯定,這種可能性就變得微乎其微,甚至沒有。

而且她也並不覺得周落有那個能耐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這個時候周落跟許暖打電話,說陳俊傑這次會得到報應的,讓許暖決定要不要交易。

許暖當然不會輕易相信,「我不是三歲小孩子,這種話誆騙不了我。」

周落想想也是,「知道了,那你再看看,改變主意後就給我打電話。」說完,她就直接將電話掛了。

挺乾脆的,也讓許暖陷入沉思,竟然覺得她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其實周落也不確定陳俊傑後面會怎麼樣,但她以對傅景的瞭解,他是不會放過陳俊傑的。

這件事本來就沒打算找他幫忙,沒想到最後會成的關鍵地方還是因為他。

沒有懸念,這次陳俊傑是真的栽了,傅景動手乾脆利落,直接罷免了他總經理的位置,並且全集團通告,這樣一弄後,其實陳俊傑基本上職業生涯就毀了。

被傅氏踢出來的人,其他公司也不會再用。

陳俊傑替自己喊冤,也厚著臉皮說要見傅景,想替自己求情。

傅景沒見。

而他平時那些所謂的朋友,在這個時候也沒站出來替他說話,樹倒猢猻散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哪怕陳俊傑在南城這個地方無法無天慣了,可他依舊逃不出傅景的掌心,他真要辦他,就誰都阻止不了,也誰都救不了。

雖然大家對於這次陳俊傑被突然罷免頗有微詞,覺得理由不夠充分,但也不敢明面上說什麼,只敢背地裡偷偷議論。

就跟背地裡偷偷議論傅景馬上要跟名聲已經爛了的傅太太離婚,然後迎娶初戀一樣。

即便程勝之前已經讓他們別議論,但這種聲音怎麼可能止得住,現在通訊畢竟那麼方便,大家開個小

群議論一下老闆的私生活怎麼了,議論到三更半夜又怎麼了。

這是作為社畜應有的快樂。

但他們議論的情況顯然跟真實有出入。

他們覺得現在的傅太太周落就跟傳聞中一樣。

而也說他們老闆傅景之前有個求而不得的初戀,現在在北城某知名電視臺當主持人,叫溫巧。

還說彼此對對方並沒有忘記,準備再續前緣。

可能大家對‘初戀兩個字都有一定程度的濾鏡,覺得非常美好,但一般初戀都沒有什麼好結果,所以他們特別能感同身受,更希望傅景能跟溫巧在一起。

這樣就是完美。

可他們卻不知道傅景真正的初戀從來就不是溫巧。

此時傅景正在處理陳俊傑的事,陳俊傑下來,也就等於需要個人頂上去,但他現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只能先將這邊分公司的總經理位置空著,等後面有人選後再說,或者直接從總公司調遣一個人過來,也不是不行。

程勝在旁邊都一一記下,最後他就問,「傅總,我們什麼時候回北城?」

他們過來就是為了陳俊傑的事,原本預計處理得沒這麼快,誰能想到周落也會摻和進這事裡,就讓事情推進得快了不少。

傅景說:「明天。」

程勝其實覺得今天就可以回北城那邊,但自己老闆這樣說,他當然也沒有異議。

本著謹小慎微的原則,他又說:「那需要跟周小姐一起回去嗎?」

傅景不太適應這個稱呼,但他知道他必須適應,應該說也不是適應不適應的問題,是後面他跟她之間應該不會再有什麼瓜葛,綠本一到手,就是陌生人。

但即便如此,他現在想到她醫院說得話,仍是情緒上湧。

說他跟陳俊傑沒區別?

呵。

原來他們婚姻生活三年,在她看來,他們每一次上床,都是他在強她。

她都是被害者,是承受方。

這種婚姻,這種女人,他佩服自己整整忍受了三年,說她不知好歹,白眼狼都不過分!

「不用,以後少在我面前提她!」

程勝也不知道自己老闆到底怎麼想的,明明之前在那個會所緊張的要命,怎麼現在又開始動怒了?

搞不懂。

其實傅景確實可以當天就回南城,但他想去一個地方,就說了明天。

下午他單獨出去,沒讓程勝跟著,來到南城的舊街區,舊街區有許多地方都拆了,也就那麼一小塊被保留下來,看上去跟其他地方格格不入,卻又別有一番韻味。

他找到以前那家常吃的小店,老闆倒是沒換人,但也沒認出他來,畢竟每年來來往往那麼多人。

他對老闆說要一碗小餛飩,然後就去找坐的地方。

轉身,眸光隨意一掃,就被一抹身影吸引。

他覺得自己可能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