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事向來成熟穩重,鮮少有意氣用事的時候,多數時候都會先考慮大局。

但他剛才說得那話,顯然不像是他說出來的,就好像故意在告訴顧慎年,周落是他前妻。

可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顧慎年對周落的情況肯定了若指掌。

真是一出好戲,幾乎所有人都看向這邊。

周落也感受到那些她從不在意的目光,「傅總,祝福你。」

傅景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那樣幼稚,大概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會有什麼反應,也或者就是想說給顧慎年聽。

但不管是哪種目的,顯然他都沒達到,她一句雲淡風輕的回答,就讓他剛才說得話有點可笑。

溫巧也發現周落來了訂婚宴,她看見傅景走過去打招呼的時候,她也想立刻上前。

只要有周落的地方,她身心都比較有警惕感。

但就在此時,她也收到寧初柔的資訊,說:溫巧,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要不要幫我?

這段時間,寧初柔一直在騷擾她,以簡訊的形式。

但她一直沒將她拉黑,為的就是想隨時知道她的動向,免得她真找上傅景亂說一通。

可她真的一直在做無效恐嚇,只會嘴上說,實際行動一點都沒有。

所以,溫巧覺得這次也是一樣,就是嘴上說說,她根本不敢。

她看完就順手刪了資訊,然後微笑著走到傅景身邊,想高高在上的宣誓***,她也確實這麼做了,就在周落面前,她以為周落至少神色會稍微有點波動。

哪怕不多,也會有點。

可週落好像真一點都不在乎,很平靜的看著他們,看著周圍的一切。

但他們四個人同框,其實就是戲,剛才還是少數人注意他們,現在幾乎是所有人都看著他們這邊,連帶李曼青跟徐妙音都已經驚動。

李曼青震驚,「周落怎麼會來?」

為了不讓她過來,她還特意沒請陸家那個私生子。

因為她考慮到要是請陸修齊過來,總會讓人有議論,這些議論雖然對他們傅家不痛不癢,可萬一陸修齊腦子不太正常,帶周落來怎麼辦?

所以她才沒請,可沒想到她即便沒請陸修齊,周落她依舊來了。

而此時站在她身邊的男人看上去要比陸修齊出色得多,不是北城這邊的人,北城這邊有頭有臉的人物,她都認識。

不過也無所謂,管他是誰,今天最重要的就是訂婚順利,沒有任何差池。

李曼青才這樣想,訂婚禮臺那邊就傳來異樣的響動聲,之後就聽見一陣尖銳的女聲。

「大家好,我是寧初柔!」

就一瞬間的事,知道這個名字的,尤其是對溫巧而言,真的很像一滴水淌入沸騰的油鍋裡,噼裡啪啦開始炸開。

溫巧一時間都忘記反應,但她反應得還算快,立刻讓人去將寧初柔趕出去,卻不知她這個舉動已經顯得心虛,像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再加上此時寧初柔已經站在那開始向她發難,「你終於知道怕了,之前為什麼不理我?」

開始別人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直到看見寧初柔眼神落在溫巧身上,大家才意識到這事應該跟溫巧有關。

但這個時候寧初柔那邊已經有人去制止了。

可也在此時傅景卻站了出來,他讓那些要制止寧初柔的人先等等,讓她把話先說完。

寧初柔心下一鬆,她雖然不清楚傅景為什麼要幫她,但至少現在對她而言是好事。

而同時溫巧心也瞬間提到嗓子眼,嚇得呼吸都快停滯了。

突如其來地戲劇性變化,讓原本

注意周落的那些人都開始對她沒興趣,轉而都看向寧初柔那邊。

周落跟其他人不一樣,她顯得興致缺缺,不看寧初柔,但一直望著門口那邊,顯然現在就想走人。

她身邊站著的顧慎年似乎發現她的異樣,神色深沉的說:「不看看發生什麼事嗎?」

意思是彆著急離開,至少他還沒要走。

周落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她也看向臺上,寧初柔明顯緊張的不行,感覺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她也確實哭了出來,朝著溫巧站得方向。

「溫小姐,之前那個買通人偷設計稿的事,難道不是我們一起合謀的嗎?」

「為什麼現在要我一個人承擔?而你卻高高興興的做新娘子?」

周落被冤枉的事其實沒在公眾場合公開過,只是陳總他們那些重要的人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所以周落頭上的抄襲標籤從未被真正摘去過。

現在寧初柔這樣說,讓之前聽過這個傳聞的都將兩件事聯想到一起,畢竟溫巧現在要跟傅景訂婚,而周落之前的身份又是傅景的妻子。

這就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是不是溫巧嫉妒周落是妻子這個身份,所以才會使出這樣下三濫的招呼栽贓她?

這種時候溫巧又怎麼可能承認,「我沒有,你在亂說什麼?」她也是厲害,很快將話反著來說,「你無非就是怪我,不肯幫你說好話,所以你才這樣汙衊我。」..

其實溫巧這話說得不錯,也確實有這種可能性,但如果只是因為這樣,感覺寧初柔也不會做到這一步,畢竟她今天這樣一鬧,北城這邊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所以,肯定是被逼到了絕境,也或許真的受了很多委屈才會這樣玉石俱焚。

因此,溫巧剛才說得話就立刻沒了反駁的力度。

尤其是此時的寧初柔看上去真的很無助可憐,完全不像是裝的。

「溫巧!你就裝吧,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你心黑了,但還想告訴別人,你最好,你最乾淨,夜路走多了總會溼鞋,我看你還能裝多久?」

今天訂婚宴,其實也專門請了記者報導,現在記者們已經在狂拍照,畢竟這樣爆炸性的新聞誰會錯過?

傅景環顧了下四周,還是當即做決定,他問寧初柔,「確定是合謀?而不是你先做了,她只是知情但沒阻止而已?」

其實這裡有很大的區別,要是合謀溫巧就洗不白了,至少這樣的場面下她難以開脫。

但要是寧初柔先自己那樣做,溫巧後來才知道的話,意思就完全不一樣。

至少給人印象不會那麼差。

這段時間,寧初柔一直挺怕傅景的,他這樣一問她,她就開始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