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燙著一頭大波浪,長相明明是清純純欲,卻偏偏燙著一頭大波浪,但瞧著倒也順眼漂亮,並不讓人反感。

顧慎年沒想到她會來,所以有點震驚,「就這麼著急?」

女人玩著自己頭髮,算是比較浮誇的動作,但可能是長相好,再加上衣品佳,所以並不讓人覺得。

「一般般吧。」她明明是在回答顧慎年的話,但眼神卻一直盯著傅景,「你不介紹一下?」

顧慎年心裡暗道,需要介紹嗎?

但還是起身道:「傅景,程酌。」

程家人就這樣來了,這是傅景沒想到的。

但他神色並沒有任何異樣,甚至比剛才跟顧慎年閒聊的時候更加冷靜,挺紳士的跟對方握了握手,「幸會。」

程酌挺好色的,但她跟其他人的好色又不一樣,不會讓人覺得她腦子裡只有那麼點事,反而會讓人感覺她將男人當成寵物來養,是她的本事。

「傅總準備在榕城逗留多久?」

傅景並不打算久待,應該說跟顧慎年這邊敲定完,再確定那個人安然無恙後他就回北城,「也就幾天。」

「才幾天啊,那這幾天我可以當傅總的導遊,陪你四處逛逛。」

說話的時候,她已經幫傅景倒了一杯酒遞上去,傅景也接過了,「謝謝,不過我更喜歡自己走走。」

這樣直接的拒絕,程酌倒是覺得挺稀奇,興致更高了。

「行,那等傅總走得時候,我替你踐行。」

要當導遊已經拒絕,這個不能再不給人家面子,「程小姐客氣了。」

程酌微微一笑,「主要是因為傅總你,我這人向來喜歡偏愛一些人跟事。」

傅景笑了笑沒說話。

程酌面對不一樣的男人,手段也是不同的,那些靠皮相的男人,她一般都會拿錢砸,至於有臉有身材又有腦子的人,她會耐心玩一段時間,就像貓逗著老鼠。

而傅景這種,屬於男人中的極品,她會更喜歡跟他們交朋友,再慢慢征服,這個過程她自己是非常享受的,就像在創造一件藝術品。

不過到後面沒新鮮感後一般也會直接甩。

「那我就不打擾兩位了,先告辭。」說完,她就直接走了出去,像突然到訪一樣。

傅景倒也沒覺得哪裡不妥,但顧慎年卻有不同看法。

在人離開後,他跟傅景打了個招呼便也跟出去。

酒店外面,程酌已經上了車,她就被顧慎年攔住,此時顧慎年直接扯掉了架在鼻樑上的金絲邊框眼鏡,整個看上去已經不太斯文,反而倒是像個敗類。

「你就那麼迫不及待想往男人胯下鑽是不是?」

顧慎年跟程酌一直不對付,場合上的時候兩人還算和平,都會演點戲維持彼此的臉面,但一旦四下無人的時候,兩人經常互丟髒話,誰都不放過誰。

程酌這幾年玩的厲害,她玩多厲害,顧慎年就拿這個埋汰她多久。

甚至,說她可能得病這樣的話,他也說出來過。

程酌給自己點了根菸,吞吐著,「又不是鑽你胯,你著什麼急?」

顧慎年見過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的男人,畢竟男人身體很難控制,但腦子裡盡是這種事的女人卻不多。

其實這還算好辦,最難辦的是這個女人,雖然愛玩,可也確實有真材實料。

比如她今天這出,他真不清楚,她到底是為了傅景的色,還是傅景的能力。

「傅景跟蔣博川不一樣,他沒必要當你的男寵,人家有的是資本,懂?」

意思是,你可以玩蔣博川,但你玩不了傅景,既然玩不了,倒不如不玩

,免得到時候吃虧。

程酌卻跟沒聽見似的,還故意朝顧慎年臉上吐了口煙,「我對什麼樣的男人有意思,好像跟你沒關係。除非是你對我有那方面的想法,有嗎?」

顧慎年瞬間如鯁在喉,腦子嗡得一聲,「***放屁!全世界的女人死光了,我對你也不會有想法,我喜歡單純的。」

「單純啊。」女人像受到什麼啟發,將自己大波浪頭髮一撩,就只露出那張臉,「我這樣是不是也很單純?」

顧慎年不屑罵人,「滾!」

程酌鳥都不鳥他,應該說看他氣急敗壞,無能狂怒的樣子也是她一大享受,她命令司機,「開車。」

司機也很快發動車子駛離,「小姐還不跟顧先生結婚嗎?」

挺諷刺的。

看上去相看兩相厭的人竟然有婚約在身。

「跟他結什麼婚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行。」一年到頭就沒看見他身邊有過女人,不是不行是什麼?要不就是喜歡男的。

司機:「……」

車廂安靜了會,隨即司機就接到了一通電話,然後便道:「小姐,宋婉約離開公館了。」

榕城程家向來是不太平的,爭來爭去是常事,但最近這段時間幾房都挺有默契,非常一致對外,而導致這個目的的原因就是宋婉約這個女人。

「哦,讓人繼續盯著。」

「算了。我們這邊先不動,讓其他那幾個火急火燎的先動手,老爺子還沒去見閻王呢,現在還不是動她的時候,我可不想吃不了兜著走。」..

司機:「好。」

顧慎年回到包廂的時候,傅景正好收到一條陌生資訊。

應該說,不算陌生,發他資訊的人,他認識。

「你覺得怎麼樣?」

傅景不動聲色,「什麼怎麼樣?」

「程酌。」

傅景:「我不想跟程家有任何牽扯,所以對我來說沒差別。」

「行吧。」顧慎年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可她看上你了,就會想辦法跟你牽扯,你能怎麼辦?她可不是普通女人,隨便就能打發走,甚至手段那方面,她比許多男人都強。」

傅景卻說:「我這人天生無趣,她不會喜歡的。」說完,他看了眼時間,「不早了。」

顧慎年本來今天心情挺好的,但被程酌搞得一塌糊塗,他沒走,繼續待著。

而傅景離開後也沒去房間休息,他去秘密見了個人。

那人穿著一身黑色套裝,頭上帽子也是黑色的,就跟奔喪似的。

但她將帽子取下來露出那張臉後,一切就又變得華麗起來。

她叫他,「傅景。」

是宋婉約,周落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