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能不知道?裝的?」

兩人高中的時候就認識,他對她算是瞭若指掌,他不信,她沒有。

好歹他們也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妻。

程酌是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裝?我們又沒有肉體關係,我不知道你住哪,不是很正常?」

這話的意思是,他對她來說其實就是個陌生男人,空有未婚夫的名頭罷了,平時他們都不會有什麼聯絡。

不知道真的再正常不過。

但顧慎年聽到耳朵裡卻是另外一種意思,以為她在說,她只熟悉那些跟他發生過關係的男人,他們沒有,所以不熟。

「程酌,你是不是不知道矜持兩個字怎麼寫?」

為什麼一直這樣豪放,真以為自己很瀟灑,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偷偷議論她,說她私生活糜爛,愛玩。

「你有病吧。」程酌覺得他管得有點寬,「我矜不矜持跟你有半毛錢關係?」

他根本沒有任何立場來批判她。

顧慎年也確實被她罵醒,緩了緩神,說:「確實跟我沒關係,所以準備什麼時候來我公寓,我把地址發你。」

他這樣一說,程酌心裡便又不是滋味。

但她覺得自己也是挺有病的,竟然去在乎他對她的看法,有必要在乎嗎?

所以她晃了晃頭,將這種可笑的想法從腦子裡甩出去,「現在就可以去,你以為我每天都在泡小鮮肉嗎?」

顧慎年倒也沒有這麼想,他正準備張口解釋清楚,程酌那邊卻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他只能又將話咽回去,快速給她發了個地址過去。

半小時後,門口那邊傳來門鈴聲。

顧慎年並不覺得是程酌,因為她不可能那麼快,但開啟門卻讓他驚訝了,真是她站在那裡,將架在臉上的墨鏡往下扯了些,露出那雙好看的鳳眸,「原來你就住這?」

現在顧慎年的身家就等同於一個富豪。

他涉及不少產業,而且各種產業都發展得不錯。

這樣一個人,程酌確實沒想到他這樣苛責自己,住的竟然只是一套普通公寓,「你這也太寒酸了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已經無視堵在門口的男人,直接抬腳走進去。

其實顧慎年這套公寓並不寒酸,從毛柸到裝修完畢也差不多花了一千多萬,一千多萬的公寓,普通人可住不起。

但在程酌這種從不住億單位以下的人眼裡,這確實是寒酸,不過卻也乾淨。

程酌肯定不是第一次進男人住的地方,但可以說顧慎年這裡,比她之前進過的任何人都要來得乾淨整潔。

顧慎年也不是吃素的,況且他們向來不對盤,程酌這樣說,他就很自然的回擊,「肯定不能跟程大小姐住的地方比。」

那語氣帶著某種輕蔑,讓人聽著不舒服。

程酌覺得顧慎年這人就是天生有股高傲的勁,即便他成為孤兒,被老爺子領回家,明明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他都不肯有任何低頭。

骨子裡,他應該是看不起他們這些從小就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

因為他靠自己本事也做到了跟他們平起平坐。

「呵,我可不敢,我那地方,估計你會嫌棄俗吧。」

顧慎年沒說話,但他確實知道她那地方裝飾得金碧輝煌,算是他不太喜歡的裝修風格,他喜歡簡約輕奢風。

「不說別的了,你開始吧。」

程酌一臉詫異看向他,「開始什麼?」

顧慎年看了眼時間,提醒她,「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我還沒吃晚飯,所以去做晚飯,謝謝。」

程酌從小到大就沒下過廚房,她怎麼可能會做晚飯,而且是給一個男人?

倒是之前有些男人為討她歡心親自下過廚房。

她,絕對不可能。

「想吃晚飯啊?你再等等,估計還有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