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上層的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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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協定慘遭滑鐵盧,經歷了人性考驗大失敗宋文彬沒有獲得他想要的破冰船,但是獲得了三隻哈士奇,三隻薩摩耶,還有四隻阿拉斯加。
儘管非常不情願,但宋文彬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在得到了各自的載具之後,黃河站的陳程驅車將他們帶到了距科考站約二十公里的極地訓練營中。
這裡是一片白雪皚皚的雪山,也是一片著名的滑雪勝地,宋文彬和他的同事在這裡見到了來自全世界各個國家的探險家和滑雪愛好者,也遇見了國內知名的探險家和極地挑戰愛好者,費宣和溫旭。
接下來的一個月,非凡旅途的三人組跟著費宣和溫旭,開始了他們的極地特訓。
每一天,他們都在訓練中度過,各自的課程都有不同,宋文彬要從頭開始學著去操控雪橇,去搭帳篷,還要學習各種在極地環境下生存的技巧和麵對各種突發狀況時的處理方法。
霍雨要學習雪地摩托的維護和修理,練習使用獵槍,以及如何驅趕北極熊,蘇緹娜則要學習各種雪地駕駛和測量冰面厚度的技巧,以及各種有關冰凍狀態下的汽車修理技術。
在此期間,他們的載具也被節目組的人找來專業人士進行了不同程度的改裝,尤其是蘇緹娜的那臺拖拉機,節目組對它進行了全方位的改裝,不僅加裝了差速器,強化了它的懸掛,甚至更改了它整個的燃油系統,使其可以使用抗凍柴油和航空汽油進行行駛。
這讓宋文彬有些不爽,在他看來那掛著尿素的箱子才是拖拉機的精髓,但是節目組卻掛著羊頭賣狗肉,現在,那些尿素箱子裡滿滿的裝著的都是抗凍柴油和航空汽油。
八月中旬,三人結束了各自的極地特訓,重新聚集在營地內,訓練他們一個月的教練溫旭和費宣兩人把他們帶到了一個會議室裡,開展了一次小型的結束會議,最後提醒他們有關極地探索的注意事項。
費宣說道:“這一個月的訓練你們都完成的不錯,但是我必須要提醒你們一件事。一件值得你們注意的事。”
“是北極熊嗎?”霍雨頗有興致的問道。
費宣搖搖頭:“和以往你們的任何一個挑戰都不同,極地挑戰可以說是人類最困難的挑戰之一,這份困難很多時候不僅僅來自外部,更多也很困難的部分則源自你們彼此。”
“我們彼此?”宋文彬驚訝。
“不錯,由於氣候的劇烈變動,北極內部的環境已經變得異常極端且複雜,遠超我們曾經探索時的困難。我們誰也不知道你們這一路過去需要多久,在長時間的低溫和單調環境的刺激下,人非常容易變得…”費宣沉吟片刻,道:“我說句直接點的,人會變得很變態。”
“變態……”
蘇緹娜捂住嘴巴,有些擔憂。
“不錯,我和溫旭是最好的朋友。”
費宣說道:“我們一起也挑戰了非常多的惡劣環境,渡過了很多難關,但是極地探險,是我們遇到的最嚴厲的挑戰。在十年前的那次徒步北極的探險中,在靠近極點大約還有50公里時候,我清楚的記得,我再也無法忍受漫無止境的嚴寒和白茫茫的荒野,我更不能忍受的是溫旭的嘮叨,哪怕是一句我也不想聽,事實上,我想拿斧子把他給砍死。”
宋文彬倒吸一口冷氣:“真的假的啊。”
“是真的,在極地,人類彼此間任意一個微小的間隙都會成倍成倍的放大。”
費宣說道:“我以前只是嫌我溫旭婆婆媽媽,但是那一次我不僅想把他砍死,甚至大卸八塊,看著他的鮮血噴濺在白茫茫的雪地上,這是當時的我唯一的念頭,甚至完全難以剋制。”費宣用平靜的口吻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話。
“我還記得他當時的那個眼神,非常嚇人。”溫旭嘆息回答道,語氣中帶著某種心有餘季:“最後我獨自一人離開了他,分頭和他前往了極點,回國後,我們倆彼此也都去了心理診所療養了足足兩個多月才緩過來。”
聽著教練的話,宋文彬和蘇緹娜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兩人下意識的看向霍雨。
霍雨愣了愣,不悅道:“你們看著我幹什麼,那都是什麼眼神。”
兩人默默的低下頭,不敢說話。
溫旭叮囑道:“雪原和漫長白晝和永恆寂靜風雪足以讓任何一個經驗豐富的冒險家陷入絕對的瘋狂。所以,請一定照顧好你們的內心。”
……
教練的話讓本該輕鬆結束的課程蒙上了一絲陰霾,但工作已經進行到這個份上,誰也沒有退縮的餘地。
次日清晨,他們收拾收拾行囊,離開訓練營,準備進入北極圈正式開始拍攝。
然而就在三人離開訓練營地,又有人突然叫住了宋文彬。
“厭老師,可以等一下嗎?“
宋文彬扭頭一看,原來是之前那個在海豹公司和姜鹿一起聊天,後來又在奧斯陸將宋文彬送去黃河站的英俊男人,此刻他正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手插口袋站在營地的一根立柱邊,對霍雨和蘇緹娜說道:“勞駕,可以讓我單獨和厭老師談談嗎?”
霍雨和蘇緹娜對視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這些日子,在他們三人進行極地訓練的時候,這個男人就一直不遠不近的看著,既不參與也不交流,她們本以為他就是公司派來處理後勤的工作人員,但沒想到他會主動上來攀談。
宋文彬趕緊說道:“你們先去拍,我一會兒就來。”
“好吧…”
蘇緹娜都囔道。
霍雨沒吭聲,但還是和蘇緹娜離開了。
霍雨和蘇緹娜走後,男人主動向宋文彬伸出手,說道:“你好,我叫白狩。”
“白受?”宋文彬握著對方的手,不解。
男人似乎看出了宋文彬的訝異,搖搖頭笑道:“是狩獵的狩,不是其他的soul。”
“額,挺酷的,像是遊戲裡的名字。”宋文彬讚道。
“倒也不是,別人幫我起的,我以前也不叫這個。”白狩說道。
“這樣嗎?那你以前叫什麼。”宋文彬鬆開手,問道。
“重要嗎,厭老師。”白狩笑道:“我覺得厭老師也很酷呢,比宋文彬要酷,朗朗上口,又能讓人印象深刻,不是嗎?”
宋文彬驚了一下,皺眉看著面前的男人,問道:“你也是海豹公司的人嗎?”
“我不是。”白狩說道:“我是你們投資人是秘書。”
“這…”
想到那位素未謀面的投資人,宋文彬有點困惑,“您是代表投資人來的嗎?是投資人想對我說些什麼嗎?”
“倒也不是。”白狩說道:“我來這裡是公事,但也有一些小小的私心。”
“私心?”
“不錯。”白狩攤開手說道:“其實我來這裡,是想要提醒你一下。”
“我洗耳恭聽。”宋文彬說道。
白狩問,“你聽說過樑山伯和祝英臺的故事嗎?亦或是羅密歐和朱麗葉的故事?”
“聽過,當然。”
宋文彬心想就算自己一點書都沒讀過,這種東西大概也會像dna的形式一樣存於他的大腦。
“那麼,厭。你聽說過一個叫元故事的說法嗎?”
“這個我倒沒聽說過。”
白狩說道:“就是說,相同一個故事的模型,在不同的時空反覆的上演,雖然故事的主人公和時代背景乃至那些配角全都變了,但是故事的核心卻完全沒有變過。”
宋文彬想了想,問道:“大禹治水那樣?”
“bingo,厭老師很聰明的呢,和聰明人交流就是愉快呀。”
宋文彬笑了笑,有些困惑,這傢伙究竟是幹什麼的呢,為什麼要和他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白狩收起笑,認真說道:“因為工作原因,我能接觸到一些高層人士,其中也包括你們海豹公司的一些高層。”
“唔。”宋文彬一下豎起耳朵,事關工作,他變得非常敏感。
“怎麼說。”他嚴肅問。
“在和你們海豹高層一次閒談中,我得知你當初是因為不會和女性發生什麼連結行為才被選入這個節目中的,不是嗎?”
“這個我當然知道啊。”
宋文彬無語,這件事在他一年前面試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雖然當下你們節目的投資人變了,但這一條至今仍然是成立的。”白狩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說道:“這麼說很殘酷,但它也是永恆成立的,就像,那個元故事一樣。”
宋文彬錯愕,“您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什麼意思,只是過來善意的提醒您一下,畢竟我和我的老闆,都很喜歡您的節目,希望您可以一直做下去。”
宋文彬想了想,皺眉道:“您的意思是說….我和節目裡的女主持人走的太近了?”
“怎麼理解那是您的事。”
白狩輕聲說道,“我只是將這件事提醒給你,畢竟,我們的老闆,是必定不會虧損的。”
宋文彬看著他,緩緩點頭,認真說道:“我明白了。”
“祝你旅途愉快。”白狩輕聲說道。
“祝你生活愉快。”
厭老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