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等待以力破巧

“張恆終究是沒有邁過屬於他的考驗。”

當中洲隊得三分的主神提示先後傳來時，居於安布雷拉公司大樓中的齊騰一與詹嵐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高興的神情，因為這意味著鄭吒那邊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也意味著剎那之前的安排與佈局取得了成效……中洲隊在與惡魔隊的戰鬥中，再度下了一城。

只是隨後的扣分提示，卻在二人的頭上澆了一盆冷水，提醒著他們惡魔隊和印洲隊完全不同，他們是噬人的猛虎，而非盤中的魚肉。

主神的提示聲只有扣分，不會顯示具體死亡的人員名單，好在剎那先行開口，在齊騰一與詹嵐發散思維前就直接說出了答案：“烈火烹油，盛極而衰，不是每一場戰鬥的結果都能如楊雲所願。即便算計萬千，退路安排千萬條，天要你亡時你也不得不亡……”

“……為什麼你會如此確定？”揉著額頭的詹嵐問道，她依舊還未能從精神力使用過度的後遺症中脫離，連說話都帶著一股虛弱的味道。

雖然知道剎那剛剛進隊，與張恆平日裡素無交集，但她那彷彿在說一個陌生人的淡然語氣卻讓詹嵐不太舒服，也聯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難道他們的通訊器上，有著你的後手機關？”

“只是最基本的推理罷了。”

剎那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語氣依舊淡然：“既然楊雲將惡魔隊的成員情報傳遞給了我，那麼身為團戰的決策者，把握住敵我雙方的實力對比，並且大致估算出戰場的形勢，是我應當做到的工作。”

“零點在進入主神空間前就是裡世界中數一數二的狙擊手，又有著扭曲之魔眼與千里眼兩種兌換。在兼修《空間迷鎖演算法大全》後，對於空間感和距離感的把握更是又上一層樓，即便在主神空間的所有輪迴者中，也應當不存在能與他比拼狙擊技術的輪迴者。”

“將解決惡魔隊狙擊手的任務交給零點，我很放心，他也必定不會讓我失望。”

“程嘯是古武世家出生，本身家學淵源，誰也不知道他藏了多少後手。楊雲對我說過，擁有內力的程嘯在未曾進入主神空間的時候，就能夠在近戰中擊敗解開了第一階基因鎖的敵人，而在兼修了鬥氣兌換了厄難毒體之後，在近戰方面他已經是我們隊伍裡的第四人。”

“程嘯的戰鬥經驗豐富無比，他必然能夠將自己的一切優勢發揮到極致，而零點解決完畢自己的對手後，也會對他進行支援……但，張恆不同。”

剎那說到這裡，略微的停頓了一會兒，彷彿在組織語言，又彷彿在思考著什麼東西，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楊雲之前也和你們說過吧，張恆和我們是不同的，他的身上有著某種特殊的監視機制。這種機制在大多數時候是他的護身符，但若他的敵人是銘煙薇的複製體……”

“那無法邁過屬於他自己命運試煉的張恆，便是中洲隊當中死亡機率最大的那一個。”

聽了剎那的解釋之後，詹嵐和齊騰一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之前在咒怨中相處的那段時間，二人原以為眼前的冰冷女子只是一個非常厲害的科學家和修真者，但卻不知道她在佈局推理方面也有如此造詣……雖說很多資訊都是楊雲提前說予她聽的，但能夠將所有資訊抽絲剝繭般的分析出來，得出令人信服的結論，本身就是一種才能了。

至於鄭吒，剎那沒有提，詹嵐和齊騰一也都沒有問，他們都相信那個自生化危機時就一直陪伴著所有人，用他那人格魅力征服了所有人的隊長，即便面對第四階中級實力的自己複製體，也絕不會就這樣輕易倒下。

“一切依然在按照楊雲的計劃進行。”

剎那抬頭望著監視屏上的無數畫面，但無論在哪一個畫面裡，都沒有出現乘坐著綠魔滑板的惡魔隊成員身影：“第二步棋已經落下，而惡魔隊的智者既然毫無動靜，那就代表著他們的計劃不會改變，依舊還是會使用以力破巧的方式來擊潰我們……不是佈局的佈局，卻往往是最有效的方法。”

“即便惡魔隊的成員再度損失兩人的情況下？”詹嵐再度開口：“如果正常的話，惡魔隊的智者應該評估相應的損失，並且重新衡量我們中洲隊的戰力……”

“你理解錯了一件事情。”

詹嵐的話沒有說完，剎那就打斷了她的話語，儘管那平淡似水的臉上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否定神情，但話語中的每一個字都在讓詹嵐明白，她對於敵方智者的換位思考出現了重大的錯誤：“寧輸一子，莫失一先，與其戀子以求生，不如棄子以取勝……這是惡魔隊智者的思考方式，在他的佈局中，除了身為‘王’的複製體鄭吒之外，沒有一顆棋子是不能犧牲的。”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詹嵐微微一怔，但隨即一股寒意就籠罩了她的全身，因為這種思考方式和中洲隊一直以來的方針，簡直是背道而馳。這種不分善惡，不分好壞，不問犧牲的思考方式，簡直就是……

“萬物似棋，萬物皆棋，他自己放在了第三方的視角，跳出了局中，把每一個人都當做了棋子。”

剎那說出了詹嵐的心下所想：“他將自己的砝碼，壓在了複製體鄭吒的身上，他把惡魔隊的絕大多數人都當成了可以拋棄的棋子，而之前展開的‘戰爭枷鎖’，則代表了執棋者的必殺決心。只要‘王’不失敗，那麼即便其他棋子損失殆盡，惡魔隊也能在這場血腥的團戰中取得最後的勝利。”

“那我們要做什麼？”

這次開口的是齊騰一，他和詹嵐對視一眼後，主動開口道：“或者說，我們能夠做什麼？”

“等。”

一個簡簡單單的回答，在說完這個字後，剎那又道：“等待楊雲的迴歸，等待我委託給趙櫻空的事情收穫成果，等待不久之後會對這裡發動襲擊的惡魔隊輪迴者……也等待所有人的奮戰，更多的主神提示，傳遞到我們每一個人的耳邊。”

“我們，等待對方的以力破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