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攤牌與……時空逆流

“……所以，這就是你瞞著我的事情？”

待到聽完了那個楊雲已經說過數次的故事之後，鄭吒的表情也和其他初次聽過這個故事的人一樣，陷入了宕機之中：“也就是說楊雲你是從未來最終一戰之後，返回許久之前的‘重生者’，正因如此你才能夠提前得知下一場恐怖片究竟是什麼，從而做出那些在我看來有些先知先覺的怪異舉動……沒錯吧？”

“沒錯。”楊雲點頭：“除了中洲隊本應經歷的神鬼傳奇變成了哈利波特這部電影，然後少了一部異形四之外，主神選擇的世界基本都和原本中洲隊理應經歷的那個未來相同。”

鄭吒想了一會兒，又遲疑的問道：“而你之前不告訴我真相，偷偷在我們本應團滅的生化危機二復活了楚軒，是因為所謂‘正面者’的影響？”

“是的，事實上這就是我一直隱藏許久的秘密，因為我在剛進入生化危機一時就發覺了‘他’的存在，所以一直以來顧慮頗多，只敢瞞著你悄悄與張傑以及楚軒商討對策，在‘他’的眼皮底下做一些事情。”

楊雲回答道：“而當我們本應經歷的異形四憑空消失，我知曉單憑自己無法對抗你的複製體和楚軒的複製體率領的惡魔隊，故此提前復活了楚軒，抓住了他們的思維盲區，狠狠算計了惡魔隊和他背後的反面者一把，最終取得了生化危機二團戰的勝利。”

“等等，讓我捋捋到底什麼情況……”

鄭吒早已解開了第三階基因鎖，一時間接受了太多意料之外的資訊，導致他大腦內的每一個細胞都開始瘋狂運轉，以至於他那張臉都被憋得通紅，看起來就是一副窘樣：“重生，原本的世界線，時空穿越，安排好的舞臺，正面者和反面者，盒子理論，以及‘命運’……”

“無法理解嗎？”楚軒在一旁問道。

“廢話，當然沒辦法理解啊！突然間和我說這麼多聞所未聞的事情，我又不是你們這些智者，哪裡能接受得了這許多？”

聽著楚軒的問題，鄭吒當即大聲吐槽道：“而且為什麼明明我是隊長，卻是隊伍當中最後知道的那批人啊？就連詹嵐，齊騰一和趙櫻空他們都知道的比我早，你以為是在拍楚軒……不對，楚門的世界嗎！”

“並非楚門的世界，而是有無法告訴你的理由，那就是我最開始所說的，‘他’會操控你的意識，讓你不知不覺中受到他的影響，而且這影響不會被你自己發覺，反而會覺得理所應當……而這，便是所謂的‘作者之力’。”

楊雲幽幽的說道，長久以來，這一限制都是掛在他頭上的達摩克里斯之劍，讓他心驚膽戰，生怕自己說出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或是做出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把中洲隊帶進萬劫不復之地：“仔細想想吧，鄭吒。在第一次兌換的時候，張傑對你說了什麼來著？”

“而你，當時又是在如何的想法下，最終選擇了內力與血族能量的雙重血統兌換？”

“張傑？”

聽著楊雲的話，鄭吒一愣，但他的大腦已經先行一步，幫他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況……無論是張傑的話語，還是他當時的想法，都恍如昨日般記憶猶新。

“鄭吒，我建議你兌換一個身體變異強化，至於強化什麼就看你自己決定了。然後剩餘的獎勵點數可以拿一部份強化身體屬性，再拿一部分兌換武器……我想，你最好能兌換一件魔法傳說系的武器，以應付鬼怪類的恐怖片。”

“我也是這麼想的，因為在我看過的所有恐怖片裡，真正死亡可能性最大的恐怖片，就是像咒怨這一類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神怪類恐怖片。張傑你經歷的第一部恐怖片猛鬼街其實也可以歸納在這一類裡，所以我打算兌換一把可以殺死這類鬼怪的武器，就是不知道價格了……”

“主神，我可以同時選擇兩個血統，或者同時選擇兩種基因變異嗎？”

“同時兌換兩種血統，可能會產生無法預料的後果，兩種不同基因可能會出現吞噬或者增殖情況，你有百分之七十機率可能變成非人類體。”

——是啊，我當時明明是打算兌換一個血統的，而且主神也提示了我，同時兌換內力和血族能量風險頗大，有高達百分之七十的機率會產生變異，令我從正常的人類變成非人類體……那可是會變成怪物，不做人了啊！

——當時我不知道張傑的真實身份，而他作為隊伍中的唯一資深者，提出的建議又是合情合理，我理應信任他的判斷才對……但我當時，為什麼會沒有聽從他的建議，反而選擇瞭如此高風險的雙重血統兌換？

想著想著，鄭吒的後背已是不知不覺一片冷汗，明明是如此顯眼的問題，他卻一直以來都沒有發現，反而將其視為理所應當，甚至想都沒往這方面去想……此時當楊雲提示後，鄭吒才恍然驚覺，自己當時的心態與想法存在著極大的問題。

“想起來了吧？”

楊雲見鄭吒的表情，便知曉他意識到了其中的不對勁之處，當下嘆息了聲道：“這就是正面者的力量啊，不知不覺改變人心……還記得在死神來了，我和你戰鬥時說的那些話嗎？”

“……記憶猶新。”

鄭吒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四個字的，雖然明白楊雲當時的話語自有其深意存在，但直到現在回想起來時，還不禁讓他怒火上湧：“難不成那也是‘他’的力量？”

“咳，一部分是。”

見鄭吒如此反應，楊雲也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聲：“前面的話是我在給你打預防針，錘鍊你的內心與信念，讓你對自己的複製體所秉持的理念提前有個瞭解。”

“但我最後的那些話，想必你也能聽得出來明顯過火，那便是打上頭的我在無意識中被‘他’的力量所影響的證據……而當時的我卻未能及時反應過來，最終引發出了你的心魔，導致一念之差下，差點釀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原來在我們的背後，一直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控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而想起當時的情形，以及第一次進入心魔狀態下自己內心深處洶湧澎湃的殺意，鄭吒不由得嘆了口氣，望向了楚軒道：“所以，楚軒你也受到過影響？”

楚軒推了推眼鏡，面對鄭吒的問題，他並沒有回答。而楊雲則是在一旁道：“是啊，而且還不止一次。對於楚軒來說，異形中的經歷大概算是他一生中的恥辱吧，不僅漏算了身邊人的性格，同時佈局還被一群異形以及異形皇后所看破……”

鄭吒聞言也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形，發現事實似乎恰如楊雲所說之後，他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古怪的神情來。怪不得他總覺得回到主神空間後的楚軒與在異形裡的楚軒有著微妙的差別感，按理來說他開啟第三階基因鎖之後，不完全模擬楚軒的思維也能感受到這個男人的智力究竟有著多麼強大，而錯估異形數量，以及忽略了皇后在二號倉庫內所佈下的陷阱……這種話說出去，應該可以說是楚軒一輩子的黑歷史了吧。

“楚軒被異形算計……噗。”

想著運籌帷幄的楚軒被一群異形算計的場面，鄭吒不禁咧了咧嘴，但當他即將笑出聲的一剎那，卻感覺到身旁一道冷冷的目光射了過來，讓他猛地一哆嗦。

周圍驟然下降的溫度，讓鄭吒連忙將自己即將笑出的聲音轉化為了一聲悶響，這個男人連忙轉換了話題：“咳咳，回到正題吧……你的意思是說‘他’其實可以悄悄改變盒子之內每一箇中洲隊隊員的思維，讓他們說出本不應說出口的話，並且可以透過我，以及張恆的視角來檢視這個世界內發生的事情？”

見楊雲和楚軒同時點頭，鄭吒頓時露出了驚悚與噁心並存的表情，他當即摸著自己的身體，彷彿要從上面找出什麼微型攝像頭似的，一邊找一邊還大聲說道：“媽媽的，那這不意味著我的所有一切都被他所看光了嗎？無論是我的兌換，還是我的一舉一動，乃至於我在自己房間裡的那些個人隱私，甚至於和蘿麗那什麼的場景，都變成現場直播了吧？”

“呃，這倒沒有，畢竟正面者的故事是以文字的形式表現出來的，而且他還要把這些東西給其他人看，太過出格的描寫肯定不會有，最多也只是‘畫面一轉’或者‘一夜激情’之類的文字描寫……所以你大可不必那麼緊張。”

“那他媽也不行啊！”

這段話對鄭吒的反應，要比楊雲想的要大得多，這個男人當時就像被火燒了尾巴的猩猩一樣跳了起來，火急火燎的道：“這不意味著我根本不存在‘隱私權’這種東西嗎？沒有人喜歡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他人所觀看……而且你剛才還說是的形式？那不就意味著我的人生其實就是一本書，現在也可能有成千上萬的人在看我？”

說到這裡，鄭吒忽然僵住了，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等等，我們現在這麼肆無忌憚的討論盒子外的事情，真的沒問題嗎？對盒子之外的正面者和反面者來說，我們其實就相當於電腦遊戲裡突然產生出自己意識的虛擬人物吧？這種虛擬人物一本正經的討論現實什麼的……真的沒問題？不會下一秒就出現什麼天雷之類的玩意把我們三個人全劈死吧？”

“白痴……”楚軒冷冷地說了一句：“你總算意識到這點了。”

“你居然才想到啊，鄭吒。”

楊雲也是捂住額頭嘆息了聲：“沒問題的，楚軒已經做好了準備，他透過封神榜碎片的力量，遮蔽了正面者和反面者的目光，我們現在還沒有被抹殺，就是因為這個了。”

“封神榜？是我想的那個封神榜嗎？封神演義裡的那個？”

又有一個新的名詞出現，鄭吒只得愣愣的問道，而楚軒回答了他的問題：“封神榜，因果率武器的最頂峰，即便是一星半點的碎片，也擁有足以遮蔽天機的威能。這武器的研發應該就是為了能夠與盒子製造者相抗衡，所以才被製造了出來，連名字都命名為封神榜，應該是為了封印‘命運’的存在……”

接著便是一連串充滿著楚軒特色的因果律理論，其中還夾雜著許多楚軒結合楊雲說出的情報後，他對於未來，以及盒子之外的猜想，聽得鄭吒是一陣頭昏腦漲……所以最後鄭吒也只能無可奈何的道：“總之，我現在暫時不用擔心自己的生活被他人所窺視，也不用擔心我們現在所說的一切洩露出去了吧？”

“沒錯。”楚軒簡單的回覆道：“你可以這麼理解。”

鄭吒想了想，又問道：“那麼，我們中洲隊和惡魔隊在生化危機二里的那場團戰，其實就是高維層級上，正面者和反面者的一次交手？”

“以常規而論，基本情況就是如此。”

楚軒開口回答道：“主角之爭，位格之爭，以及世界的許可權……生化危機二這場團戰的背後，有著太多的隱藏意義，即便是我和楊雲至今也不敢說完全瞭解。但我們贏了下來，沒有迎來向原本一樣，只有你一人透過重生十字章，獨自返回主神空間的結局。”

“這將意味著，我們的未來將走向未知的軌道……”

楚軒還在說著，他的身後卻忽然一陣電路火花大作，也不知道是否由於楊雲剛才打出的攻擊破壞了這房間的一些結構，牆壁上的能量回路卻忽地閃爍起了危險的光芒，眼見著牆壁炸裂開來，一些線路眼見著就要接觸到楚軒的後背……

“小心！楚軒！”

但在場的其餘二人實力都是不凡，楊雲與鄭吒身形一動，便一人抓住楚軒的一隻手臂，把他帶離出了原地數十米遠。接著那崩裂開來的線路就在原地引起了一陣小小的爆炸……雖不致命，但楚軒若是沒有注意，卻免不了喝上一壺。

“明明看著像是高科技的東西，沒想到居然也會出這種故障啊。”

鄭吒略微感慨了一句，但當他看著其他二人的面容時，卻怔了一怔：“怎麼了？你們怎麼都這副表情？”

楊雲沒有理鄭吒，而是一臉嚴肅的看向了楚軒道：“難道，剛才那個是……”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時空逆流。”

與楊雲的嚴肅相比，楚軒的神色要平淡的多，他彷彿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而是一臉淡然的道。

“使用封神榜碎片後，理所應當的代價罷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