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一飛沖天

“警報！怪獸已在十五分三十二秒前從裂隙中出現，目標是悉尼附近，隔離牆根本無法抵擋怪獸的襲擊！它只需要幾個簡單的衝撞，就可以在牆上開啟足以容納怪獸透過的缺口，時間甚至不需要太久！”

“我就說那破牆靠不住，或許它足夠騙過那群官僚們的眼睛，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隔離牆在怪獸的面前就和紙糊的玩意兒沒兩樣。”

由於潘提考斯特元帥當前不在基地，目前處在指揮室擔任指揮官的是機甲研究部門主管，兼任副指揮的蔡天童。此刻，這個頂著一頭鴨尾式髮型，但已經明顯能看出髮際線後移的中年人正一臉痛苦的揉著自己的腦袋，渾然不顧那經過不知多久精心打理的髮型變得一團糟：“偏偏在這個時候，該死的，那些沒腦子的東西真是抓了個好時候……”

“報告當前的情況。”

蔡天童或許是一個合格的PPDC高層，但他不是一個好的指揮官，就算跟隨潘提考斯特元帥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戰役，可當他真的坐在那個位置上的這天到來時，就顯得有些手忙腳亂。正在指揮室內警報聲不停，而內部通訊系統也一片混亂的時候，一個戴著眼鏡的冰冷青年忽然踏入了指揮室當中，而他毫無感情的話語，也在語音中響起：“悉尼基地現在的狀況如何？”

“目前只有‘尤里卡突襲者’一臺機甲提前接受了改造，還處於悉尼基地中，長官！”

楚軒的話語彷彿帶著某種強制冷靜的氣場。在一秒不到的時間內，本還嘈雜不已的通訊頻道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在短暫的延遲之後，有一個清冷的女聲回答了他的問題：“‘回聲軍刀’和‘火神幽靈’已於三日前到達破碎穹頂基地，正在接受改裝！”

“很好，感謝你的彙報，森真子小姐。”

楊雲的聲音也擠入了通訊頻道當中，順帶一提，他目前的身份是潘提考斯特元帥的顧問，同樣擁有PPDC的相應許可權：“分析部門，報告怪獸的資訊。”

有了主心骨，缺少指揮官的小小混亂頓時平息了下來，而在最短的時間內，一列關於怪獸“病毒”的資訊就出現在了指揮室的電腦螢幕之上。

“……又是四級怪獸。”

光是看到資料的開頭，蔡天童的臉色就又痛苦了幾分。四級怪獸“病毒”，雖然速度和力量都在四級怪獸中並不出色，但一副堅固的甲殼，就足以讓它的難纏程度又上升了一個級別。

若是三臺機甲齊聚悉尼，那麼機甲獵人們很可能打上一場漂亮的殲滅戰。但現在只有“尤里卡突襲者”一臺機甲在那裡，勝負即刻變得撲朔迷離起來……要知道三級怪獸倒還罷了，在PPDC資料庫中被分類為四級的怪獸，基本都是需要數臺機甲圍剿才能夠取得勝利，四級和三級的差距，就是如此之大。

——四級怪獸……楚軒和楊雲，這兩名潘提考斯特元帥秘密培養的心腹，真的能處理好當前的狀況嗎？

雖然元帥離開之前提前和蔡天童打了招呼，但當怪獸真的來襲之時，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有些胡思亂想起來……不過，這個疑問並沒有持續多久，蔡天童便聽到了楚軒所下的平靜指令。

“命令尤里卡突襲者，立刻出擊，用最短的時間消滅怪獸。”

“新系統，解禁許可。”

楚軒的音調不高，但這個男人的語氣中似乎帶著某種能夠讓人信服與安心的力量，讓人聽上去就覺得勝券在握：“四級怪獸……”

“作為開幕戰，勉強能夠用來祭旗了。”

……

“警報！隔離牆已被摧毀！怪獸已經進入港口……”

“我就說那玩意兒靠不住。”

查克-漢森聽著廣播裡傳來的聲音，厭惡的皺了皺眉頭，隨手關閉了正在內部頻道里喋喋不休的廣播。這個不到三十歲的精裝青年站在“尤里卡突襲者”的駕駛艙內部，轉頭望向了和他同為機甲獵人，也是他父親的搭檔赫克-漢森：“總部下了解禁新系統的指令，該輪到我們出場了。”

查克有些躍躍欲試，因為在過去的歲月中，他和自己的父親已經殺死了九頭怪獸，而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這第十頭怪獸變為刻在機甲上的下一顆星星——不止是飛行員會將擊墜的敵機刻在自己的機身上，機甲獵人們也有同樣的習慣。

“我應該和你說過，這不是一場兒戲，當你進入機甲的時候，伱應當想想你的身後是成千上萬的無辜民眾，以及需要守護的城市。”

與血氣方剛的查克相比，有著接近十年駕駛經歷的赫克-漢森就要穩重得多，這位老兵曾是和潘提考斯特元帥同一時期的機甲獵人，而他一直奮戰在對抗怪獸的第一線：“時刻保持冷靜，小子。”

“哈，老一套，不過現在的我們，可和之前截然不同了。”

一個男人最難為情的時候，可能就是被自己的父親當成孩子一樣教訓。換做平時，查克八成會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但這一次他卻只是發出了短促的笑聲：“老傢伙，莫非你現在還不明白，我們兩個，以及我們駕駛的尤里卡突襲者有多強嗎？”

——還是說，你覺得我們會輸？面對區區一頭四級怪獸？

這是查克並沒有說出口的話語，不過他的心情已經透過精神傳遞給了自己的父親，而赫克的嘴角也掛上了一抹笑容：“哼，你說得對，小子。有些時候，年輕也並不是一件壞事。”

說著，赫克伸出手去，和身邊血脈相連的搭檔碰了個拳：“在無休止的壞訊息之後，PPDC的那群傢伙們，終於給我們帶來了一些好訊息。”

伴隨著這個動作，兩人的精神彼此連線。

這對父子大腦間發出的電子訊號，透過電纜傳導至機甲的每一處線路。面對緩緩開啟的鋼鐵巨門，這臺高達七十六米的巨型機甲做出了一個合掌攥拳的動作，隨即邁開步伐，雙膝微微彎曲，背部的大型火箭推進器啟動——

下一刻，尤里卡突襲者一飛沖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