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低頭對著小狼崽說話,餘光看見旁邊的江夏跟著點頭。

她側頭看向江夏問:“你點什麼頭?”

江夏嗯了一聲道:“我覺得你說的對,不能慣著它。”

安寧感覺江夏有點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走吧,下山。”

“大黃,圍棋,我們走了。”

安寧抱著小狼崽子率先朝著山下走去,到了荒山的時候,圍棋和大黃一堆狗狗,迅速消失不見。

江夏搖晃著腦袋在後面追,嘴裡嘮叨著:“自從有了其他狗,我這個主人再也不重要了。”

安寧抬頭望了幾眼後,帶著小狼崽子回家了。

剛到家的安寧,就給小狼崽找了一個編筐,在裡面鋪上稻草,還找了一個墊子。

林翠花從後院走進屋,看見安寧的動作後,不理解的問:“啥狗啊?這麼金貴?”

農村的狗子,真沒有養這麼精心的,還鋪墊子。

安寧整理的動作慢了一瞬間,最後決定還是不要告訴林翠花的好,否則怕林翠花睡不著覺。

“媽,你看它多可愛?我喜歡唄。”

林翠花也不是個小氣的人,蹲下看了看後道:“是挺好玩的,正好和咱家黑蛋兒作伴。一個也是養,兩個也是帶。”

安寧被林翠花的腦回路徹底打敗。

“媽,人家說的是兩個孩子,不是一個動物一個孩子。”

“都差不多,奶呼呼的,比咱家黑蛋兒好看。”

親奶奶·真嫌棄·林翠花不在乎的站起來,繼續忙碌著家裡的裡裡外外。

安寧無語的看著小狼崽子,小聲的說:“沒事兒你可不要亂叫,知道嗎?”

不知道是不是小狼崽子聽懂了,總之它聲音很小的嗚嗚兩聲,老實的走進安寧給準備的小窩兒,閉上眼睛,準備睡覺了。

“你還挺聽話的,最好一直聽話噢。”

安寧拎著筐,在家裡尋了一圈後,還是把筐放在了自己的房間內。

放在別人那裡,著實是不放心。

當晚,安家人都認識了這位新來的成員,其中黑蛋兒尤其的喜歡。

一狼,一娃在圍欄裡,都是爬行動物,玩的非常和諧。

吃飯後的安家,有的出去聊天,有的在院子裡忙忙,有的看書學習,有的帶娃遛彎兒。

當天色完全黑透之後,大家都回了家,洗洗刷刷,準備睡覺。

安寧清洗好自己之後,先是帶著小狼崽子去上了一次廁所。

上完廁所的安寧,耳提面命的和小狼崽強調了去外面上廁所的重要性。

一人一狼溝通好之後,回到房間,安寧睡在炕上,小狼崽的筐側倒著放在門口。

一夜過去,當安寧醒來的時候,小狼崽依舊睡的香甜。

只不過……

“你這是怎麼睡的?怎麼上來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小狼崽爬上了炕。

安寧看向地面,發現自己的椅子和桌子都有被碰的痕跡,顯然短腿的小狼崽是經過一番掙扎的。

“奇怪了,我為什麼睡的這麼實?”

按理來說,這麼大的動靜她不可能聽不見?

可奇怪就奇怪在這裡,她這一晚睡的奇好,整個人完全進入了深度睡眠,對於小狼崽的一系列活動,絲毫不知道。

安寧眼神在小狼崽身上不斷的打量著,它到底是個什麼物種?

想不明白的安寧,乾脆穿好衣服下地,當她站在門口,看向昨晚小狼崽睡覺的筐時,大概明白為什麼小狼崽要換一個地方了。

“早就說晚上不要吃的那麼多,還喝了那麼多水。”

安寧有點嫌棄的拎走筐,將裡面的糞便和溼乎乎稻草,被弄髒的墊子,全部拿了出去。

她又找來一根苞米瓤子,做成一個簡易的清洗工具,拿著一桶水,沖洗墊子,拿著苞米瓤子開始刷。

“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一早上,這麼勤勞?”

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牆頭的江夏,看熱鬧的望著奮力洗刷的安寧。

安寧頭都沒抬,只是手下更用力了。

牆頭上的江夏,假裝看天的說:“我家大黃就知道自己上廁所,真是省了不少苞米瓤子。”

安寧終於抬頭,不過說的話,沒有按照江夏的預想進行。

“不就是訓練它們自己上廁所嗎,小事一樁。”

清理差不多的安寧,甩一甩手上的水,水滴十分不小心的朝著江夏飛去了。

“哎——玩賴!”

江夏叢牆頭上開心的掉下去,完全沒有一點沮喪或者不開心。

早起出來上廁所的花成,站在牆下對著落下來咧嘴笑的江夏,嘖嘖稱奇,搖頭晃腦。

江夏威脅的瞪了花成,花成笑嘻嘻的把手放在嘴邊,做成喇叭的形狀,一副準備要喊的樣子。

江夏知道花成不會,但大概是做賊心虛,或者說他怕有人挑破這一層窗戶紙,更怕知道安寧的答案。

所以他一個飛竄,兩隻手捂住了花成的嘴巴,力氣還不小。

要不是花成用力拍打江夏的胳膊,他大概會被憋暈過去。

“呼呼——呼呼——-你這是謀殺好兄弟啊!”

“滾!我沒有兄弟。”

江夏高傲的轉身,花成厚臉皮的追上來,對於剛才的話完全不放在心上。

“不是兄弟,我說你這也太慫了吧?”

“花成!”

江夏聲音裡透著認真,花成立即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繼續小聲的說:“我不說。”

“但你真的不打算說明白?我是說萬一,萬一被別的人截胡了怎麼辦?”

江夏停下,眼神若是能殺人,花成已千瘡百孔了。

花成做了一個投降的動作,甚至假裝打了自己一巴掌。

“這張臭嘴,不可能,肯定不可能。”

“呵呵呵,我好像聽見唐師傅喊我了。”

花成溜了。

他發現,關於安寧這個人,任何玩笑都不可以開。

後院的江夏,在花成進去之後,眼神有著幾分不為人知的害怕和恐懼,望向了安家的院子。

隔壁院子裡,還能隱隱聽到安寧說話的聲音。

江夏不敢想,真的有那麼一天,他該怎麼做?

立地成佛,大度放手?

亦或完全瘋魔,死亦不休?

江夏不知道,不願想,不敢想。

他只知道一件事,現在的他想對安寧好,好到任何一個人都比不上。

他想自私的讓安寧記住他,記住到任何一個人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