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哥最大的優勢就是他是你二哥。

安寧聽懂了,剛想點頭,就聽殷雪梅繼續道:“那個時候,我們店裡剛剛擴張,我店裡的一個人,剛剛結婚。”

“那個時候的我,還沒決定是不是答應你二哥。”

“不過我說的這個人剛結婚的時候,一臉幸福,可結婚不到一個月,整個人就像脫了一層皮一樣,後來我一問才知道,原來她物件排行老三,他們上面有兩個非常厲害的嫂子。”

“按照她的話來講,多用一粒鹽都能打一架,每天陰陽怪氣的,她生活的十分痛苦,可都是一家人,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殷雪梅看著安寧道:“當時我就在想,你二哥要是找了一個對你不好的媳婦,你該多難過啊。”

“當然,這個不是最主要的因素,但確實是我答應你二哥的原因之一。”

殷雪梅嘴上解釋著不是最重要的,但安寧總覺得這個因素佔的比重還挺大的。

不過,她覺得殷雪梅在說到安國明的時候,情緒是喜悅的,她是真的喜歡。

“那我真是要謝謝你了,我想不到還有比你更好的二嫂了。”

一句二嫂,讓殷雪梅成功的紅了臉。

殷雪梅給安寧拿了塊點心,繼續說:

“後來我想了想,其實我想的多了,按照你的性格,哪裡會真的受氣,你二哥也會不允許的。”

“哦——我明白了,所以你真的愛上了我二哥。”

“哎呀,什麼愛不愛的。”

殷雪梅又有點害羞了。

兩個人繼續閒聊,一盤子點心被安寧吃的乾淨,送的嫁妝成功留下,她又從殷雪梅這裡拿走了一盆茶葉蛋,還有她滷的藕片回去。

還沒到家門口的安寧,碰見了江夏。

“你幹嘛去?”

“小賣店,買盒火柴。”

江夏從口袋裡拿出一盒火柴,很順手的接過安寧手裡的盆,兩個人朝著安家走去。

一路上,安寧試圖說點什麼,但話到嘴邊總是沒吐出來。

本就沒多遠的距離,還沒等她斟酌好,兩個人到了。

進了院子,什麼話都沒了。

“安寧回來了,開飯!”

“放那個大圓桌,能轉的那個!”

“碗還有,就在那個高低櫃的下面。”

“哎呀,啥也找不著,我去!”

你喊一句,我喊一句,似乎大家都有耳塞的毛病,一頓熱鬧的飯菜,在一片喊聲中開始了。

一共坐了三桌,長輩們一桌,小輩們一桌,孩子們一桌,這樣誰都能吃的開。

菜樣式不多,但是量超大。

每一桌都有一大盆殺豬菜,還有蒸豬血,外加一道黃瓜拉皮和冬瓜丸子湯。

主食有米飯,有鍋邊兒貼的大饅頭,想吃什麼自己吃。

安寧坐在小輩兒那一桌,左面是安國明,右邊是安國平,江夏被擠到了犄角旮旯,與安寧甚遠。

“妹—-粉條。”

安國明先是給安寧夾了一筷子的粉條,換來了安寧眯眼笑。

她喜歡。

尤其喜歡吸滿了湯汁的粉條,滿是菜香肉香,比肉都好吃。

“去看雪梅了?”

“嗯。”

“幹啥了?”

“送嫁妝,我是孃家人。”

安寧一句話,讓安國明沒忍住的揉揉安寧的腦袋。

“好,你是孃家人。”

兄妹倆相視一笑,吃飯。

這一頓飯下來,江夏不知道看了多少眼安寧,只是安寧完全的沉浸在了飯菜之中,讓回想對視那個眼神的江夏覺得,他肯定是想多了。

江夏甚至在想,要是有一盤菜和他同時擺在了安寧面前,安寧應該是看不見他的。

很快,江夏消滅了腦海裡“不切實際”的想法。

一頓飯結束後,有的人坐著閒聊,有的去收拾碗筷,幾位長輩在商量結婚的事情,誰來給寫禮帳,幾點走,幾點放炮,誰去放炮,在哪放,誰來主持等等事宜,堅持落實在每一個人的身上。

一群以安寧為首的年輕代表隊伍,帶著以黑蛋兒為代表的更年輕隊伍,決定出發去池塘。

安家靠山靠水。

幾年前,唐師傅就主張挖一個池塘,養點魚,栽種蓮藕。

幾年過去,池塘經過多方打造,變得很美很美。

六月末的池塘,荷花盛開,碧葉連天。

粉色的荷花,如一個個美人,有的羞答答的藏在綠葉後,有的盡情綻放,展示著自己獨有的風采。

各花入各眼。

一群人到了池塘,遇見了不少其他村民與孩子。

池塘周圍修了圍欄,池塘邊上有兩條小船,池塘上方還修建了木棧道和拱橋,甚至還有一個湖心亭。

安寧記得她第一次看見這個池塘,只問了一個問題:池塘這麼大嗎?

當時的唐師傅是這樣說的:有錢的都這麼大。

安寧只能回了一句:您說的對。

黑蛋兒一群小孩,去了唐師傅專門留出來給他們玩耍的地方,那裡是池塘下面的淺灘,適合玩水嬉鬧。

大一些的人,就在池塘邊走走,有的去釣釣魚,有專門的魚竿在那裡放著。

走了一圈後,安寧感嘆的說:“好適合養老啊。”

“怎麼,想退休了?”

一直跟著的江夏隨口一問,安寧卻是肯定的點點頭。

“確實想。”

安寧突然轉身,讓後面的江夏沒能及時剎車,安寧被撞的一個趔趄,好在扶住了欄杆。

“沒事吧?”

安寧想說沒事,可想到女人……男人.

“有點疼。”

裝柔弱的時候到了,只是下一秒安寧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壞了。

“你怎麼這麼娘?”

安寧驚訝中抬頭,一隻腳狠狠的踩了江夏一腳。

“老孃本來就是女的!”

被狠狠踩了一腳的江夏,只感覺自己的腳趾頭都要斷了,指著安寧喊:“我就知道,還玩連環計,你這報復心也太強了!”

安寧的眼神,真的是恨不得吃了江夏,她冷哼一聲。

“這算什麼報復!”

“啊——-安寧,你——-”

江夏的另一隻腳又被安寧踩了,他現在是顧得上左腳,顧不上右腳,在原地團團打轉。

安寧則是得意的笑著,心情美滋滋的走了。

果然,裝柔弱這樣的事情,不是每個人都能做的。

後面的江夏,蹲在地上揉腳,眼神裡閃爍著愚蠢的光芒。

“難道是那個來了?情緒這麼不穩定呢,以前怎麼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