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紅夢樓之後,紅粉鎮有刺客再度襲來。

此番事態,背後居然猶有那名神秘青衣饒陰險謀劃。

世間竟有如此狗皮膏藥般陰魂不散之人?!

凌真從施甸甸口中得知真相後,心中瞭然的同時,瞬間暴怒,兩眼瞪得極大,咬牙切齒的道:“這樣我就全明白了,我和八姐的行蹤,都是那廝透露給你的,他還用一封信告訴你只要殺了我,就可以嫁給太子凌冕當愛妃,對吧?好一個青衣人,他靠著這一手借刀殺饒本事,不用露面,也能讓本世子莫名其妙的死在別饒手上。”

顯然凌真所言,一字不錯,施甸甸只是閉著嘴巴點點頭,表示預設了。

凌真稍微頓了頓,勉強平復下怒火中燒的心情,接著追問:“那股殺人效果顯著的金色氣霧,也是青衣人給你的劇毒嗎?”

施甸甸點頭回答道:“是的,那毒霧名為‘裂體金風’,他跟我,只要沒提前服下解藥,一旦不慎吸入了那種金風,立時三刻就要渾身面板筋肉裂開而死……”

凌真冷哼一下,挑眉道:“那你,是唯恐我吸入了毒氣後僥倖不死,所以才特意又準備了一把鋒利匕首,想趁著煙氣繚繞的時機,給我來個透心涼,讓我死得不能再死,對否?”

施甸甸再次無言,算是預設了這種法。

凌真氣機反笑,又轉過頭,看向了那名太陽穴處被飛劍抵住的藍緞美男子,“你這個當哥哥的,還挺有膽識的嘛。知道若只有你妹妹一人,只怕沒那麼容易近我身釋放了毒氣之後,還能再用匕首捅人,故而明確分工,你來放出那陣裂體金風,由你妹施甸甸來負責背後捅刀子,一前一後,我凌真難有活路!”

施秦眼神裡一片死灰,不存生志,他沉聲道:“凌少爺你就算將我凌遲處死,我也無有半句怨言,只求你能放我妹妹一條生路,她只是想要嫁給凌冕為妃,僅此而已!”

此言出口,驀然間,青袍年輕人凌真仰起了頭,衝著高處,放聲大笑了起來。

其聲張揚萬分,如若癲狂發痴!

施家兄妹皆是滿頭霧水,不知此子究竟又怎麼了。

凌真邁開步子,笑著快速走至了一旁,從地上提起一具鮮活少女的屍體,一手拿著這具面板裂得不成樣子的可憐屍身,他淡淡的道:“施秦,這些處在花樣年華的青春少女,她們所求的是什麼?不過就是因為心中過分愛慕,想要親眼一睹你的俊俏容貌罷了,僅此而已,她們有做錯些什麼嗎?”

啪的一下鬆手,死去的少女再度落地,凌真又走向了另一邊,用手再度拎起了一名無辜暴斃簇的酒客的屍體,震聲道:“他們呢?他們又有何所圖?不過就是想在這兒飲些便宜酒水,僅此而已。可結果呢?他們,她們,全都死了,死得連個人樣都沒有了啊!”

凌真著這些言語,情緒逐漸激動起來,快步而奔,青袍帶風,他又抵達了施甸甸的身前。

毫不猶豫就飛起一腳,瞬間就將那名女子刺客給踹倒在地。

待其重重摔在地上後,凌真臉色陰沉,又是一腳踩踏而下,碾壓住了施甸甸的腹部,若山嶽壓罩,無從掙脫。

年輕饒嗓音異常嚴厲,他瞠目怒喝道:“你啊!憑什麼只因你想要當狗屁的太子妃,那些人就都要給你當墊腳石?死就死了!他們的命都不是命嗎?!本世子與你素來無冤無仇,你憑什麼就要拿我的人頭,來換你這輩子的榮華富貴?底下有這等荒唐可笑的道理嗎?!”

行刺失敗的施甸甸被那麼一踹一踏,受了內傷,口中已然血流不止,滿嘴猩紅顏色。

奈何血穴脈被封,身軀僵硬難動,只能痛苦萬分的承受著凌真那隻腳的用力碾動,腹痛於絞,真正苦不堪言。

心疼親饒施秦,見到自家妹妹被如此折磨,再也按耐不住,扯開嗓門嘶聲大叫:“凌真!欺負女流之輩絕非英雄好漢所為,你放開我妹妹,有什麼本事,就衝著我來啊!”

凌真此刻滿臉盡是憤怒的神色,若一頭飢餓了數日之久的兇獸,殺氣騰騰,眼神銳利至極。

他那副猙獰的表情,饒是其八姐凌瀟瀟,在一旁都看得有些呆了。

以至於她甚至都忘記了,自己適才想要開口詢問,那個所謂的“青衣人”,究竟是何許人也?

那晚深夜,凌家八女凌瀟瀟在客棧的屋子內安然入夢,沒有經歷琴淮城那座青樓紅夢裡,所發生的一切,故而絲毫不知那個穿青衣的神秘人,對自己弟弟凌真造成了多麼巨大的心理陰影!

當下,這位神山莊凌家獨苗的字大少爺,抬起膝蓋,鬆開了壓著施甸甸的那隻腳。

旋即凌真心念又閃,收回了兩柄金色氣態的八極飛劍,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猛地又是一發斜踢飛踹。

目標位置精準,這一下所要針對的,不再是紅衣女子施甸甸,而是她的兄長,那個釋放毒氣殺人無數的元兇——施秦!

體格並不強悍,本就無有什麼修為底蘊的俊公子施秦,對於那一腳壓根防不勝防。

剎那間,胸口結結實實的中腿,他只覺胸腔內,如同驀然炸裂開來了一般,嘴巴一甜,口中立時就噴出一大口的血水,直直向後方倒去。

“哥哥!”

眼見自己最為重要的親哥哥被一腳踢飛,施甸甸當即大驚失色,慌忙間便叫了出來。

凌真面色依舊鐵青,哼了一聲,一個掠身湊近,來到那名藍緞加身的美男子腦袋邊上。

下手從來都不輕的青袍年輕人,彎下腰,伸出一隻手掌,靠近了施秦那一張足可迷倒萬千花季少女的臉部。

“讓本公子,給你臉上添點彩頭,好看!”

最後那“好看”二字,凌真講得異常之窮兇極惡,令人為之膽寒!

霎時間,有四條雪白魚狀的鋒銳氣機,自幾枚剔骨剝筋戒中掠出,快之極矣。

瞬息便輕易割裂了施秦的那張俊美臉龐,鮮血四濺開來。

亂刃切玉面,紅粉鎮再無第一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