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碧跟白露都回,沒看到喬老夫人見過什麼特別的人,除了梁宛如也沒有誰去的勤快.....

很快劉府的傭人送來了回信。

安七恩把信拆開看,劉娘子答應來了。

她把信件收好,吩咐青碧:“燒乾淨。”

青碧燒信件都習以為常了,凡是安七恩看過的書信都會讓青碧燒了,就怕以後落把柄在她人之手。

下午的,安七恩就回了趟孃家說了侯府要給喬江鴻辦康復宴一事。

江氏說她家老夫人:“這不是純粹沒事找事,哪有人家的康復宴隔了一年多才辦的,真是閒的慌。”

安七恩淡淡一笑沒說什麼。

突然,婆子慌慌張張進來彙報:“太太,不好了陸公子受重傷了,人已經在上林苑安置了。”

江氏一驚緊張的起身往外走:“怎麼回事,怎麼受的傷?”

安七恩喝茶的頓住一頓,放下茶盞面露擔心之色,十七皇子是哥哥的好友,對她也有過很大的幫助。

在安七恩心裡拿他跟安時安是一樣的,都是哥哥。

她腳步急匆匆的跟著江氏去上林苑。

到了上林苑,安府的下人已經去請大夫了,阿貴哭兮兮的擔心不已,急的滿頭大汗。

陸博初滿臉是血,身上全是傷,鋒利的刀劍在他衣服上劃出一道又一道不規則的大口相互交錯,鮮血從裡面的白色寢衣染到了外面深色的外衣上。

他喘著痛苦的氣息,躺在床上,情況十分危急。

安七恩立刻吩咐下人:“準備麻沸散,金瘡藥,快準備炭燒紅和砂糖搗爛拿過來。”

男女授受不親,她不能給陸博初親自治療,只能站在邊上,讓下人先把東西準備齊全。

床上的陸薄初迷迷糊糊的,安七恩的樣子在他恍惚的眸子裡晃來晃去。

丫鬟婆子忙成一鍋粥,水盆,手帕,都已經備好。

大夫還沒來,越拖下去情況越嚴重,還好安府裡備了些止血止疼的藥。

江氏慌張無措,十七皇子要是在他們府裡出事,陛下怪罪下來那可擔當不起。

她不停的催促傭人:“大夫怎麼還沒來,快點!”

安七恩等不及了,吩咐下人:“把屏風推過來擋著。”

既然不能親自給他治療,只能用這種方式避嫌了。

幾個丫鬟婆子立刻挪來一個很大的屏風,完全擋住了陸博初。

人命關天,安七恩面露著急吩咐阿貴:“給公子脫衣,塗抹傷口,先喂下止血藥。”

阿貴擦開眼淚,傭人端來乾淨的清水,帕子。

陸博初身受重傷意識還在,就是睜眼比較困難,身上的傷口太多,痛的他喘息都是艱難的。

阿貴一邊掉眼淚一邊給陸博初喂藥:“主子,主子,你別嚇奴婢啊,侯府夫人來了,您別怕,她有法子的,奴婢喂您吃藥。”

陸博初的嘴很難張開,阿貴硬是止疼藥止血藥一起喂進去的。

安七恩急問:“砂糖散好了沒有。”

因為著急,她聲音不由得高了很多,一向很淡定的她,不安的來回踱步。

青碧見主子如此著急就說:“奴婢去瞧瞧。”

江氏也急的不停的拿帕子擦拭額頭的汗珠,心裡念著阿彌陀佛保佑十七皇子平平安安。

屏風另外一面,阿貴哭的很傷心,顫抖著手給陸博初解開衣服,擦拭裡面的血跡。

他一邊擦一邊對著屏風求救:“夫人,我家主子血流不止,太多傷口了。”

安七恩聽著焦灼不已,江氏急的後背全是虛汗又質問婆子:“請個大夫這麼久了怎麼還沒!”

其實不久,只不過是因為她們內心焦灼才有了度秒如年的感覺。

青碧急匆匆的拿著砂糖散來了,連忙讓小廝遞了進去。

安七恩吩咐阿貴:“給公子塗抹到傷口上,快點塗抹不能耽誤時間。”

阿貴像是拿救命稻草似的,有了一絲希望,他不哭了,顫抖著手給陸博初的傷口塗抹砂糖散。

這巨大的鑽心痛苦,讓陸博初緊緊的咬著後槽牙,他一度痛的墜入深淵又迷迷糊糊的覺得快過去了,迴圈往復的痛苦侵襲著他。

他額頭上全是暴汗跟鮮血混在一起。

這時丫鬟才拿來了麻沸散,安七恩讓傭人給陸博初服用了麻沸散。

服用了麻沸散,陸博初就昏過去,感受不到疼痛了。

這時一位經驗老道的白鬍子大夫來了,看到陸博初傷的這麼重,一般人早就挺不過去了。

大夫給陸博初做了救治,安七恩做了些急救措施,第一時間保住了陸博初的命,所以大夫只需要繼續幫他療傷就好。

安七恩跟江氏兩人就在屏風外面來回踱步焦急等待。

這時,安時安急匆匆的從外面回來了,他三步並兩步的直接走到陸博初的床前。

床上的陸博初臉已經被擦乾淨,身上的傷口也包紮好了,就是整個人還在昏迷中。

安時安滿頭大汗的問大夫:“他怎麼樣了?”

大夫起身,單肩額揹著深色的古老藥箱子,鬆了口氣道:“無礙了,一會兒就能醒過來,但傷勢過重還得細細修養,公子福大命大,這麼重的刀傷換做別人早就沒氣了,他能挺過來,這已經是常人所不能忍的了,這也多虧了,夫人急救措施到位,給老夫爭取到了時間。”

“多謝大夫,懇求大夫在府中多住幾日,給仁兄診治到了傷愈。”

安時安抱拳,儒雅有禮有節。

大夫點頭答應:“好,我就留幾日。”

阿貴聽到自家主子沒事了破涕為笑。

安時安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吩咐丫鬟:“先帶大夫休息下。”

“咳咳咳咳.....”

陸博初醒了,大夫望了他一眼,吩咐人一些注意事項後,就跟丫鬟下去休息了。

陸博初渾身無力,臉白的跟張紙似的,連唇都沒有一點血色,他動了動唇似乎想說什麼,但力氣虛弱到說話都困難。

安時安見他醒來激動道:“你安心好生養著,其他的事等你好了再說。”

安七恩聽到這番對話,懸著的心也落下了,她不能在這個房間久待,江氏囑咐傭人好生照顧陸博初後,就帶安七恩走了。

她在江氏那坐不住,心裡一直狐疑陸博初好好的,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從傷情看全是利劍所指,他身上全是新鮮的泥土,看樣子好似是遭遇了埋伏。

她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又回來找安時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