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恩立馬起身拿帕子幫於蘭擦拭,這種人前不雅的事情對於大家閨秀而言是十分芥蒂的。

況且還是在她最喜愛的男子面前,於蘭覺得丟臉丟大發了,難為情的紅了臉,

安時安一個男人面對眼下的情況也第一時間轉過身避嫌了。

安七恩把於蘭帶到了內室擦洗,又吩咐丫鬟準備一身新的衣服。

於蘭換好了衣服,外面的雪也越下越大了,地上屋頂上樹杈上白白一層。

安七恩讓安時安護送於蘭回去,她也不是傻子看不出於蘭的心思。

她也是打心眼裡覺得於蘭跟哥哥很相配,嫂子走了這麼多年了哥哥也確實該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

年關越來越近,昌順帝的賞賜陸續都到了,之前陸博初寫信回去告訴昌順帝成親的事雖然放在年後了,但禮數上的東西都要提前準備,就怕這天高路遠準備的不及時怕耽誤。

這賞賜浩浩蕩蕩綿延數十里,這不荊陽就傳開了王爺要娶王妃的事。

安時安最近購置的東西都是嫁妝,這讓大家都猜測王爺要娶的王妃是安七恩。

這訊息越傳越廣,很快就傳到了林煙雲的耳中,這賞賜都來了說明這婚事陛下已經點頭同意了。

板上定釘的事,林煙雲知道再怎麼折騰也改變不了事實了,但她不心裡不甘心不想讓安家兄妹倆這麼好過!

安時安害死了她母親,這個血海深仇她是一定要報的。

安七恩那個好命的賤女人,現在有王爺當靠山,穩穩的王妃,她是不敢輕舉妄動的動她了。

那麼這仇就要從安時安身上下手了。

她讓喜兒派人打聽安時安最近的行蹤,終於有一天她逮到機會了。

安時安在酒樓跟人喝完酒後,醉醺醺的出來,天色已黑林煙雲打扮成年安府丫鬟的樣子,上前攙扶安時安上自己事先安排好的馬車。

安時安半眯著眼睛一身酒氣的上了馬車,林煙雲隨後也跟著進去了。

“出去。”

安時安雖然醉了,但不成體統的事他是不會做的,他昏昏欲睡的靠著轎子嗔斥丫鬟模樣的林煙雲。

他根本就看不清丫鬟的長相,酒醉上頭的他突然就昏睡了過去。

林煙雲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如同這黑夜一般陰森。

馬車漸漸消失在黑夜中.....

安府的小廝石頭帶著車伕來酒樓接安時安,酒樓的小二卻說他們家大爺早走了。

這下可把石頭急壞了,到處找人可這天黑漆漆的,找人可沒那麼容易找,集市上除了酒樓鋪子都關門了,連個路人詢問都沒有。

石頭急的滿頭大汗急忙回安府向安七恩稟告這個事,安七恩心裡不安,安時安一向是特別穩重的人,從不夜不歸宿,哪怕是喝醉了都會回來。

眼下人不見了,肯定是出了大事。

安七恩立刻吩咐人打著燈籠尋找,可找了一夜未果.......

.......

安時安頭腦發脹發疼,迷迷糊糊的感覺胳膊被人壓了許久發酸又發麻,他睜開眼瞬間驚嚇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你怎麼在這!”他驚斥懷裡的林煙雲。

林煙雲故作被吵醒的樣子,一睜眼就淚眼汪汪的演起來了。

她扯著被子放在鼻尖委屈萬分的抽泣:“你還想問我怎麼在這!安大人昨夜強行要了我的時候,任由我怎麼求你,你也沒有停手,我的清白被你給毀了,我沒臉見人了.......”

說著說著她哭的更大聲了。

安時安一頭懵,完全記不起有這個事,突然這個時候門被人推開了。

林哲華跟喜兒闖了進來,看到地上蓋著被子上身露出光潔肌膚的二人,他瞬間沒臉看,又羞又惱的食指指著安時安不知道該說什麼啊。

氣的他長嘆一口氣後,氣惱的轉過身去:“趕緊穿衣服。”

喜兒也慌張的提醒:“今兒是古園舉行梅花宴欣賞的日子,這外面人來人往的,小姐跟安大爺一同出屋肯定會被人看到的。”

林煙雲委屈大哭直言:“我不活了,我沒臉活了,爹你要給女兒做主,是他強迫女兒的,這是奸罪。”

安時安依然是一臉懵,慌張的撿起旁邊的衣服套在身上,他只記得昨晚喝了太多的酒,被丫鬟扶上了馬車後面的記憶全沒了。

按照目前這情況他確實跟林煙雲有了肌膚之親。

林哲華惱怒道:“雲兒你放心,這事爹爹自會給你公道。”

林煙雲抽抽搭搭的穿上衣服,她跟安時安一起從屋子裡出去的時候,院子裡剛好有幾個婦人在賞梅花。

幾個婦人是荊陽有頭有臉的人的家眷,這事被她們看到了恐怕荊陽人都知道了。

她們紛紛用異樣的眼神盯著他們,這種姦淫的是道德淪喪也人們背後最樂的茶餘飯後的談資。

林哲華沒臉見人,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他把安時安壓到了王府,這事一定要王爺給他們一個公道。

陸博初得知這個事的時候,也是大吃一驚難以置信,急忙讓阿貴去把安七恩請來。

安七恩還在派人找安時安,聽到這個事的時候,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被林煙雲下套了。

她火急火燎的趕往王府。

王府。

安時安垂頭耷腦的,林煙雲一直捏著帕子啜啜泣泣。

林哲華抱拳懇求:“王爺,小女清白之身已被毀,這以後還在怎麼嫁人啊,林家也成了整個荊陽的笑柄,還望王爺給小女主持公道。”

陸博初坐在主位上,難以置信的皺著眉宇問安時安:“時安這是怎麼回事?”

安時安頭到現在還有點疼,他絞盡腦汁也想不起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到他跟林煙雲確實的有了肌膚之親,他也不是不負責的男子,如實道:“王爺,卑職昨晚喝醉了不知道怎麼了就成了今天這個狀況。”

陸博初是瞭解他的,安時安本來就不近女色,即使找女人也不會找林煙雲,但事情已經出了,這件事上他是男人,不管是不是自願的他都要負責任。

林煙雲哭訴道:“你強把我拉上了馬車,帶到了古園又不顧我的反抗強行毀了我的清白,現在說你不知道怎麼回事?安大爺平時人模狗樣的,沒想到會做出這種人畜不如姦淫的事來!”

安時安想解釋額卻發現目前這種情況哪怕她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了。

陸博初為了不將事情鬧大,權衡利弊後就說:“時安,這麼多年了,你也該續絃了,這事弄巧成拙也是喜事了。”

林煙雲一口一個姦淫,看她的意思是要告安時安,讓他接受當朝律例審判。

這事若真的上公堂,安時安無論是聲譽還是仕途都會受到影響,眼下唯一的好辦法就是讓安時安娶了林煙雲。

安時安聽到這話,每個毛孔都在反對,他抱拳牴觸道:“王爺,卑職無法自證清白,願意承擔所有後果,但卑職沒有續絃的想法。”

他是不可能娶林煙雲的,這樣的女人歹毒心思,他是領教過的,而且這個女人老是跟他妹妹作對,若因為這個事妥協,不但是他心裡不舒服,安七恩心裡也會不舒服。

而且娶妻不娶賢,那是毀三代的事!

林哲華當即不樂意道:“你毀了我女兒的清白,讓一個本來可以擁有一段好姻緣的黃花閨女現在無人敢娶,就算你接受刑罰但罪不至死,刑罰過了後你依然過你的日子,可我的女兒呢,她哪怕是不嫁人去姑子也會受人詬病!”

林哲華抱拳懇求陸博初:“王爺,除非安大人以死謝罪這事我就不追究了,若只是刑罰就讓我女兒以後無法做人,那這事小民是不答應的。”

陸博初冷著張臉壓迫感十足:“你是在威脅本王?還是在教本王做事?”

“小民不敢。”

林哲華抱拳低頭,事已至此他必須得為女兒爭取到最好的處理方法。

林煙雲才不想嫁到安府,她只想讓安時安死,也讓安七恩體會額失去親人的痛苦。

“王爺,民女不嫁姦淫之人,只想讓姦淫之人不要活在這世上以免再禍害其他女子。”

陸博初若有所思道:“這種事情的處理方法都是有律例的,按照我朝律法,應當仗行併入牢三年。並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本王理解你的心情,但事情已經發生就只能將影響最小化,本王也是為了你們好,希望你慎重考慮,切勿衝動。”

安七恩面色沉重道:“王爺有所不知,其實哥哥已經有了心上人,並已經商定好,等父親母親來了之後就商討結婚的事。”

安時安一驚,不解的看著安七恩,他什麼時候有心上人的,他怎麼不知道?

陸博初也滿眼困頓的看著她。

安七恩不疾不徐道:“是於家的小姐,這段日子跟哥哥生了情愫,哥哥不想負於家小姐所以才執意寧願受罰也不娶妻的。”

安時安又是一驚,這丫頭為了救他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他跟於家那姑娘話都沒說過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