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沈思佳突然拉住池硯舟的手,“池哥,要不,咱們還是吃工作餐吧?”

她寧可吃工作餐,也不想跟那個小惡魔同桌吃飯。

“啊?”池硯舟為難了。

肚子讓他進去。

紳士風度讓他留下。

“姨姨,快進來吧,時媽媽他們都等著呢。”蘇在在腳上的小皮鞋出現在沈思佳垂著的視線內。

皮鞋上墜著的珍珠隨著她的步伐微微晃動著。

視線在往上,是藍白格子的百褶裙和娃娃領的白襯衫,光是這身打扮,就能聯想到這定是個甜美的小姑娘。

更何況蘇在在長了一張娃娃臉,對著人笑的時候,似乎有種魔力,能讓人下意識卸下心防。

沈思佳想拒絕,可她不敢。

猶猶豫豫跟在池硯舟身後走進了餐廳。

她想到了個辦法,既然她沒法子退出節目,那就讓蘇在在走。

餐廳裡除了海鮮,還有壽司區域,都是根據顧客的口味當場做。

沈思佳先是掃了眼其他人的位置,確定沒人注意這裡,這才開口:“我要兩份金槍魚壽司,裡邊額外放點兒青椒,對了,青椒剁碎一些,不然小孩子不愛吃。”

她一副很為孩子的營養搭配著想的家長模樣,壽司師傅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低頭開始準備。

“姨姨,你在這兒做什麼呢?”蘇在在彷彿幽靈一般,突然出現在了沈思佳身後。

沈思佳被嚇了一跳,隨後拿起盤子,加了兩塊做好的鰻魚壽司。

“我,我來夾餐。”

深呼一口氣,她鼓足勇氣,可表面仍做出戰戰兢兢略顯恐懼的表情。

“在在,你是不是很想和初遇和歡歡他們成為好朋友啊?”

蘇在在沒有否認,“是啊,姨姨有什麼好辦法嗎?”

沈思佳指了指已經被摻了青椒的壽司,道:“那就先分享美食吧,小孩子的世界都很簡單的,一起吃東西的就是好朋友。”

蘇在在覺得這個女人不敢騙她,點點頭,拿了餐盤,將那兩塊剛做好的壽司小心翼翼放在盤上,視線尋找時初遇和簡清歡的位置,端了過去。

沈思佳的心在怦怦跳。

去啊。

拿給他們吃。

不要猶豫。

她記得時初遇和簡清歡都是青椒過敏。

不管誰吃了,蘇在在的責任都跑不了,憑簡君屹的實力和時唯一的脾氣,肯定是再容不下蘇在在的,她只能從這個節目離開。

然而,她還沒等看到蘇在在將壽司遞給時初遇和簡清歡,視線就被人給擋住了。

“你又在這兒憋著什麼壞呢?”

時唯一盯了她半天了,直覺告訴她,沈思佳這女人在搞事。

於是她走了過來。

“沈思佳,我警告你,你最好別把那些噁心算計用在我兒子身上,不然我要你好看。”

說完她就轉身走了。

她得去看著點兒那幾個孩子。

沈思佳恨恨地瞪著她的背影,等回過神再看向蘇在在那邊時,她手裡的盤子已經空了。

壽司呢?

被誰吃了?

她不敢問,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

最好是時初遇和簡清歡吃了那壽司,如果兩個都吃了那就最好了。

小孩子什麼的最討厭了。

尤其是時唯一的孩子!

然而左等右等,也不見有人出事,反而是蘇在在真的跟另外三個孩子成了好朋友,四個人無論走哪兒都是一起,跟個連體嬰一樣。

時唯一覺得人類的大腦挺神奇的,發明了自助餐這種東西。

這對於特別能吃海鮮的她來說,就非常的友好。

“池哥,歡歡爸爸,我去加餐,你們還有什麼要拿的嗎?”

池硯舟也剛吃了個半飽,“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吧。”

簡君屹沒有說話。

時唯一就當他吃飽了,點點頭,跟池硯舟一起去了海鮮區。

僅剩的攝影師也跟了過去。

其他攝影師都在拍那幾個孩子。

簡君屹望著他們並肩的身影,心跳的有點兒慌。

池哥?

有必要叫的那麼親暱嗎?

那為什麼叫我就成了歡歡爸爸?

悶悶不樂的他拿出手機,登入小號微博。

一一是我的唯一V:為什麼她不肯叫我的名字呢?

後邊配了個小腦斧大哭求抱抱的表情包。

收起手機,他再次看向海鮮區有說有笑的時唯一和池硯舟。

這家餐廳體驗感真差。

連空調都不給開。

好熱。

他又拿出手機,有生以來第一次給一家餐廳打了一星差評。

這軟體的設定有問題。

為什麼不能打0星呢?

“歡歡爸爸?”

“歡歡爸爸!”

嗯?

簡君屹抬頭,視線裡有兩個時唯一。

“我不叫歡歡爸爸。”

他有些聽不清自己的聲音,周圍好吵啊。

吵得他頭疼。

可他還是得講明一件事:“我叫簡君屹。”

時唯一覺得眼前的影帝有些不對勁,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這是幾?”

“五。”

時唯一又收起兩根手指,“這是幾?”

“三。”

有問必答,乖的一批。

池硯舟這會兒也拿著六個裝滿食物的盤子走了回來,很艱難地才把它們放在桌上。

“君屹怎麼了?”池硯舟問。

簡君屹不說話,緊抿著唇看著時唯一。

時唯一搖頭,“不知道,他臉好紅,會不會是發燒了?”

池硯舟把手伸過去,卻被躲開了。

簡君屹的表情賊認真:“我的身體只有老婆能碰。”

池硯舟嘴角一抽,“你還挺守身如玉的,可惜你老婆沒來……”

他張著嘴巴,看著一臉嫌棄他碰觸的簡君屹突然起身,把時唯一抱了個滿懷。

此刻,所有情緒只能化為兩個字。

“臥槽!”

池硯舟看了眼旁邊的攝影師,再看看正對著時唯一和簡君屹的鏡頭,已經能預料到今天的熱搜會有多熱鬧了。

“老婆,你去哪兒了?我都找不著你了。”

簡君屹抱著時唯一,聲音委屈的像個小孩子。

他摟的很緊,好像生怕懷中人下一秒就不見了一樣。

時唯一氣的咬牙,這傢伙暗著潛她不成,改明著來了?

她用力將人推開,“我不是你老……”

“老婆,親親!”

簡君屹嘟著嘴湊過來,精準又熟稔地找到了時唯一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