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所謂的採花侍婢一聲威脅,嚇得首飾鋪子掌櫃一個哆嗦。

他連忙給阿姜和劉菱暗暗使眼色,讓她們趕快離開。阿姜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今天在這裡起了衝突,這個小店估計也要遭殃。而且這些人還會像一群蒼蠅一樣纏著自己。

阿姜面帶歉意笑容說道:“不知是採花侍婢在此,小女子失禮了。我這妹妹年紀小,希望姑娘不要和她一般計較。既然姑娘喜歡這件珠釵,那就讓給姑娘好了。掌櫃的,改日我再來看。”說著阿姜也不等她們回答,拉著劉菱想要離開這是非之地。

一名女教眾伸開雙臂,擋在她們面前威脅道:“我們姑娘還沒說讓你走呢,滾回去給她磕頭。要磕響的,如果不響,就磕到響為止。”

劉菱氣不過,怒斥道:“你們東西也要了,我們也賠禮了。你又不是官家,憑什麼要對你磕頭。”

她的話引起了那名女教眾的怒意,她雙目圓瞪,猛然抬手對著劉菱“啪!”一個清脆的耳光。

頓時劉菱的俏臉上多出了一個紅彤彤的五指印。

阿姜馬上護在劉菱身前,向後退著說道:“姑娘,我這妹妹言語不當...可你也不能打人呀...”

那個女教眾一瞪眼說道:“你算什麼東西?我想打就打了,你能怎樣?”

俗話說,泥人尚有三分火氣,阿姜雖然脾氣好,但也不會讓人這樣欺負。她平靜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冷冷說道:“讓開。”

自己不想惹事,結果這個女人竟然還蹬鼻子上臉了。

店鋪裡氣氛頓時緊張起來。掌櫃嚇得趕緊將值錢的東西收進櫃子,萬一打起來,自己損失可就大了。他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只是縮在角落,暗暗為這兩個姑娘擔憂。

女教眾被阿姜呵斥,頗感意外,竟然笑起來,手指點著阿姜說道:“呦,恐怕是才來許都吧。還不知道我們三聖教的厲害是嗎?敢對我們擺臉色?還敢讓我們讓開?”

“哼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也不去打聽打聽。”一旁的女教眾斜著眼,一臉譏諷附和著。

劉菱捂著臉,氣憤說道:“三聖教也不能隨便打人。”

突然那個採花侍婢說話了:“兩位姑娘是哪家的?”

“這和你無關。”阿姜冷冷答道。

採花侍婢微微愕然,沒想到對方這麼硬氣,不禁也笑出聲道:“不願說姓名,你以為我就查不到嗎?”

“就是!得罪了我們姑娘還想走?先拿出三萬錢供奉來,再給我們每人買一件首飾,磕頭認錯。否則今天的事不算完。”一名女教眾附和道。

阿姜此時臉色發白,自己忍讓換不來對方的退讓,冷冷看著他們道:“我沒有錢給你們。”

堵著門的女教眾說道:“哼,如果不按我說的做,就把你們抓回去,送進花奴院去。哈哈哈。”一群女人咯咯嗤笑起來。

“對啊,伺候一個男人五十錢,你們賺夠了錢,就放你們回來。”

她們說的所謂的花奴院,就是三聖教用各種手段抓來的女人,用來獎勵那些立功的男教眾的。

劉菱怒斥道:“你們讓開,這是天子腳下,你們敢!”

採花侍婢斜眼看著阿姜冷聲道:“我今天就讓你看看我敢不敢。把這兩個騷狐狸的衣服扒了,塗上馬糞,推出去遊街!我看她們還敢不敢囂張。”

一群女人一擁而上,抓住阿姜和劉菱的衣服、頭髮一陣亂扯,嘴裡還不停地罵著,“讓你騷,讓你囂張!打死你!打死你!”

小店外面的夏仁聽到裡面的動靜,又看到裡面閃動的人影似乎在打架,大驚失色急忙衝了進去。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掌櫃早已經嚇得縮在櫃檯後面,探出半個腦袋觀望。

夏仁大喝一聲就衝了進去,這時正巧一個女人被劉菱奮力推開,和夏仁撞了個滿懷。女人一見是個男的,臉色一沉,抬手就給了夏仁一個耳光。

夏仁直接一懵,隨後一股火氣衝上了腦子,一巴掌打了回去。那個女人哪受得了夏仁粗厚的巴掌,被打的眼冒金星,慘呼一聲滾倒在地,接著就像個潑婦似的捂著臉哭叫起來。

採花侍婢見到對方有男人進來幫忙,心中一怒,害怕自己吃虧,立即吩咐一個手下女婢跑去叫人。

而此時劉菱和阿姜已經被夏仁護在了身後,被堵在了小店的角落。夏仁臉上被女人抓破,鬍子也被她們揪去了不少。

一時間整個首飾鋪子裡亂糟糟的,這聲音也吸引了不少百姓過來圍觀。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主持公道。

“讓開讓開!”人群后面一陣囂張呵斥,一群三聖教的黑衣三聖眾,由一個白衣賢士領著,推開人群擠進了小店。採花侍婢見到幫手來了,臉上一道獰笑閃過,起身走向了那個白衣青年。

“姑娘,怎麼了!?”白衣男子恭敬問道。

“張賢士,這幾人對我教不敬。我看出他們是一窩妖狐所變,你們將他們都給我拿下!”採花侍婢吩咐道。

白衣男子轉過身來,眼神在夏仁他們臉上掃過,看到還有兩個姿色不錯的女子,男人臉上閃過一絲玩味笑意,“既然採花侍婢吩咐了,都給我拿下吧,押回去。”

“你們敢!我和你們拼了!”夏仁想要保護家中兩個姑娘,勇敢迎著圍過來的教眾喊道。不過他的叫喊,不過是獵物面對獵食者時,無力的哀鳴罷了。

“老東西,滾開!”一個男教眾突然衝了過來,一棍子敲在夏仁頭頂,頓時血流如注,夏仁腦子一昏,向後倒下。

“夏叔!”阿姜和劉菱見到夏仁掛彩,嚇得驚叫起來。

男人們一擁而上,將兩個女人給制住。這時候採花侍婢才走過來,冷笑一聲,給她們一人一腳,口裡還罵著:“騷狐狸,你不是很囂張麼?還敢反抗嗎?”

她看到兩個比她漂亮的女孩子任由她擺佈,心中就產生出一股變態的興奮。又輕輕拍著阿姜的臉說道:“騷狐狸,你不是騷嗎?今天就讓大家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貨色。嘿嘿。”

“嘿嘿。”周圍的男人都發出一陣淫笑來,興趣盎然地看著採花侍婢。

“嘖嘖,這面板可真是嫩滑呢,今晚送給你怎麼樣啊?”她對白衣男子說道。

“若姑娘能將她賞給我,那自然求之不得啊。”白衣男子搓著手笑道。

採花侍婢一把扯開阿姜的衣領,露出一塊白皙的面板,就只露了這麼一點,就已經讓那些男人的目光再也挪不開了。

劉菱見到阿姜受人侮辱,連忙開口乞求,“求你們不要對我家姑娘動手,衝我來吧。”她被人俘虜以後,受盡了凌辱,本以為到了宋家能過幾天平靜日子,卻沒想到又遇到了這些惡棍。

採花侍婢冷笑一聲,“剛才你不是還很兇嗎?怎麼又向我求饒了呢?”她邊說還撫摸著劉菱的臉蛋,然後神色突然猙獰,狠狠一掐,痛的劉菱慘叫一聲。

夏仁儘管滿頭滿臉是血,卻還掙扎著爬過來,拉著白衣男子的鞋子,口中倔強而無力的喊著:“放開,放開她們,你們不能...”

白衣男人一腳踏在夏仁的手上,用力捻著恨恨說道:“老東西,想要死嗎?”

夏仁受傷吃痛,卻依舊死死抓著不願放手,這時一個教眾抬起棍子就朝著他的後腦打下來。這兇狠的一棍如果打上,夏仁絕對是九死一生。

阿姜和劉菱都嚇得偏過頭去,不敢再看了。

千鈞一髮之際,“啊!”那個教眾突然感覺自己的衣領被人抓住,然後他被一人直接扔了出去,驚叫一聲後摔進了街道中央的馬糞裡。

眾人一驚,他們都沒看清楚這人是怎麼飛出去的,定睛一看,宋歆正手持著兩卷布匹,正冷冷站在他們身後。

一個黑衣教眾看見這個年輕小子,臉色猙獰怒斥道:“三聖教捉妖,給我滾出去!”

可他的話音未落,就被宋歆一腳踢在了小腹上,一陣劇痛讓這教眾瞬間委頓下去,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宋歆還是收了九成的力氣。術士二重境界的淬體層次,已經不是一個凡人能夠承受的了。如果這一腳是全力,這人身子怕是要斷成兩截了。

白衣男子自也不傻,知道對方手段厲害,神色稍緩說道:“你是何人,為何要打我教眾,不怕王法嗎?”

宋歆冷笑道:“你當街欺負我家人的時候,怎麼不說王法了?”

“臭小子,你敢對我教賢士如此說話,找死!”這時身後一名教眾舉著木棍對宋歆頭頂砸下來。

宋歆彷彿身後有眼似的,身子一側就讓過一棍,然後輕輕搭上他的手臂,轉身一帶一捏,那人木棍脫手。接著那名教眾口中突然被木棍捅了進去,的肚子上被宋歆一肘擊中,圍觀人群就看見一個口中插著木棍人也跟著飛了出來,摔在地上咔吧一聲木棍折斷,強大的力量直接把他的下巴同一口白牙全撞了下來,瞬間昏迷過去,半截木棍還在口中還插著。

外面的路人突然看見接連兩個人像破爛一樣被人扔在街上,心中暗暗叫好。這裡的動靜,讓整條街的人都不禁側目,向飾品商鋪這邊看過來。

首飾鋪子裡,掌櫃和剩下的三聖教弟子都大感愕然,不敢相信宋歆竟敢對他們動手。他們可都是三聖女的親隨,平日裡所有人見了都要躲著走。

那個採花侍婢更是魂飛天外,看這情況,今天她怕是要受一頓皮肉之苦了。

“上,他只有一個人,給我教訓他!”白衣男子一聲怒叫,教眾都朝著宋歆圍攏過來,舉拳就要群毆。

可是宋歆如今哪會在乎這些雜魚的威脅,身法閃動,拳拳到肉,就聽一陣噼啪作響,接著就是慘呼連連。

掌櫃嚇得縮靠在櫃檯後面,整個櫃檯都在輕微地抖動著。

只是幾息功夫,他悄悄抬起頭,卻看見三聖教眾神色痛苦地躺倒在地上。一群女人呆若木雞地看著宋歆,嘴巴張的老大。

宋歆輕蔑掃視一眼,走到白衣男子面前,冷笑著問道:“你剛才說,要教訓我?”

白衣男人身子猶如被雷電擊中,連忙說道:“這位俠士...今天都是誤會...誤會...”

“呵呵,誤會你媽!”宋歆一個耳光打了過去,白衣男人的身子就像是陀螺般的轉了幾個圈,腦子一暈,滾在地上,一口血吐了起來,噼噼啪啪一陣響聲,原來是滿口牙齒也去了七七八八。

宋歆足間將他一挑,男人身子飛到半空,接著又是一個漂亮的迴旋踢,白衣男子慘叫著飛出了店鋪。

採花侍婢被嚇得呆若木雞,看著宋歆朝他走過來,卻已經忘了逃跑。

宋歆盯著他問道:“你說我姐是狐妖,是嗎?”

“不...是我看走眼了,公子...哦不,俠士饒了我吧。”

宋歆笑道:“我不打女人。”

採花侍婢鬆了一口氣,正要說話,卻聽宋歆又說道:“我只打女妖,我看你就是個女妖。”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眼前就出現了一隻拳頭,“砰!”直接將她的臉給打的凹陷了進去。

採花侍婢慘叫一聲,捂著臉哭著在地上打滾,掌櫃的嚇得雙眼一翻,說了句“完了”,然後就暈了過去。

其他的女人都躲得遠遠的,宋歆這一拳能讓他們破相,到時候三聖女一定會嫌棄她們醜陋而趕走他們,而今天這個採花侍婢怕是要完了。不過她們心中也有一絲喜悅,這個侍婢沒了,她們就有機會上位。

宋歆走到阿姊身旁輕聲安慰了幾句,然後蹲下檢視夏仁的傷口。他手掌按住夏仁頭上傷口,暗暗引出一道木靈氣,幾息之後,夏仁的傷口竟然止血結痂了。

夏仁站起來摸摸腦袋,發現竟然不流血了,只是腦袋還有點昏沉。正要出言感激,臉色又是一變。驚叫出聲,“公子,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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