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樓梯口,一襲白衣的少年從背後抱著一名女子,兩人面容皆是清俊的不像凡人,只不過女子偶爾會掙扎一下顯示她的不情願。

雪停以後,有光從窗戶照進來,電梯房是沒有人會來樓梯口的,自然就沒有人會看到這詭異又和諧的一幕。

少年見她不語,清冽的嗓音帶著嘲諷,道“我找你這麼久,你卻愛上一個人類。。。妖妖,我應該說你膽大還是專情呢?”

人類命數不過百年,而妖的壽命很長,他們沒辦法永遠在一起,這個道理,妖妖不應該不知道。

聽他提起燕山亭,妖寂立刻就怒了“我的事輪不到你插手,你再這樣攔著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任憑少年怎麼說她都無所謂,但是燕山亭是她唯一的軟肋。

嘴上這麼說,但她始終不敢動手,少年的法力遠在她之上,她佔不到便宜。

被威脅了少年也不生氣,鬆開了手。

妖寂連忙轉身,她看到了少年那如嫡仙般出塵清俊的臉,和他披散而下,飄逸秀美的黑色長髮,白衣為他整個人新增了一層仙氣,讓他帶上了朦朧之感,彷彿畫中人。

面對面對峙一會,妖寂沒感覺到他的惡意,只警惕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都忘了,真傷心”少年眉眼低垂,將寬大的袖袍撩開,露出清瘦的手腕,妖寂看到了他手腕上的字。

“妖亦?”她抬頭問到“這是你的名字?”

妖亦撫上那兩個字,道“這個名字還是你給我的,看來。。。你是忘了”

妖寂皺眉,她真的不記得自己有給誰取過名字,也根本記不清多少事。

妖亦沒有為難她,放下袖袍,轉身道“那些仇人暫時不會來了,但我還會來找你的,後會有期,妖妖”

說完他便消失了,根本不給妖寂說話的機會。

一如書中所提起的,他離開後,妖寂真的沒有再感受到他的氣息,所以一開始妖亦就沒想過要隱藏自己,妖寂會感受到他,也是他想讓她知道。

這種被別人主導的感覺,可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不過他說的那個黑衣人到底什麼來頭?她印象裡似乎並沒有那種人。

心事重重的妖寂回到燕山亭家,敲了敲門,卻沒有人開門。

難道那傲嬌的孩子生氣了?

妖寂又等了一會,依舊沒有反應,便用自己的指紋解了鎖。

“滴”的一聲響,房門開啟,卻只看到空蕩蕩的客廳,沒有燕山亭的氣息。

他去哪了?

妖寂一邊往外走一邊摸出手機準備給他打電話。

走到電梯口的時候,她被人攔了下來。

攔她的是一個穿著白色紗裙,披著粉色外套的漂亮女孩,女孩看到她的時候眼底劃過一抹嫉妒,又看了一眼她過來的方向,趾高氣揚的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說話的時候,妖寂便知道她是誰了。

兩個月前她去燕家,在牆角偶然間聽到的對話,其中一個就是這個女孩的聲音。

那個婦人說她會嫁給山亭,妖寂很生氣,所以對她沒有好感,更何況,她討厭有人這麼對她說話。

“喂,我給你說話呢!你聾了?”夏茜見妖寂不回答,目光把妖寂掃了個遍,忍不住嘲諷的笑了。

地攤貨也敢穿出來,而且肯定是來勾搭他的山亭哥哥的!長的不錯,沒想到是個不要臉的。

妖寂危險的眯起眼,她討厭她的目光,討厭她的聲音,只要是她這個人,她都討厭,最討厭的,就是她的自以為是!

但是妖寂急著去找人就沒有搭理她,繞過去就要進電梯。

沒想到夏茜不依不饒繼續擋著她的路,聲音也提高了不少“本小姐和你說話,你躲什麼躲!你是來找山亭哥哥的吧?他是我的,這種事你都做得出來,沒有照過鏡子看看自己什麼樣子嗎?”

妖寂再也忍不住,她本來也不是什麼性格溫順的人。

目光凌厲的掃過去,妖寂說道“你媽沒教過你,好狗不擋道嗎?”

充滿冰冷的目光,讓夏茜頭一次感覺到了後怕,條件反射的想後退。

但是一聽她罵自己,夏茜就怒了,大聲道“你敢這麼和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燕氏太子爺的未婚妻,夏家大小姐,你敢罵我,你有什麼資格?”

妖寂眼裡的光波動了一下,婚事是燕玖自以為是定下的,燕山亭的眼光怎麼可能看上這種人,再缺結婚物件也不至於墮落成這樣。

妖寂眼眸微眯,道“有病自己滾去治,別在我面前亂叫,最後說一次,滾開!”

能逼她說出滾的沒有幾個,但夏茜是唯一一個把她逼成這樣的人類。

上次惹她生氣還是個魂魄,它不想投胎,踩倒了好大一片的彼岸花不道歉,還罵罵咧咧的,然後被暴怒的妖寂揍了一頓,丟進了忘川河。

進了忘川河,魂魄會被炙熱的火焰焚燒,痛不欲生,直到一千年後才能重新投胎。

青裁知道這件事,但是沒有怪過她,只留下四個字“咎由自取”。

夏茜一聽,連那張原本漂亮的臉都變得有些猙獰起來“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居然敢罵我!”

她一邊說一邊抬起手。

面對即將落下的手,妖寂輕而易舉的攔了下來,然後利落的抬腿,揣在她腰側的位置,將人踢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夏茜是女生,她沒用多少力氣,給個教訓罷了。

“啊!”夏茜立刻疼的叫了起來,彎下了腰。

她從小被寵著長大,哪裡受過這種委屈,惡狠狠的威脅道“你。。。你給我記住,回頭我一定要讓我爸爸收拾你這個不要臉的!”

居然還能罵人,看來力度用輕了。

妖寂將她拽起來,直接把夏茜按在了電梯門上,男女力量懸殊大,人和妖力量懸殊更大。

臉貼上了冰冷的門,夏茜終於有些害怕了起來,尖銳的聲音衝口而出“你要做什麼,放開我!”

妖寂就喜歡看敵人害怕的樣子,笑的邪惡,道“不做什麼,給你活動活動筋骨,很快的”

話音剛落,夏茜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臂處傳來“咔噠”一聲響。

脫臼了。

“啊!!!”這次傳來了更慘的叫聲,眼淚都出來了。

見她不在罵人,妖寂終於鬆開了她,拍了拍手,聲音冷冷的道“他們怕你,但我不怕,不信你儘管試試,不過下次可不僅僅是脫臼這麼簡單了”

夏茜捂著手,眼角掛著淚水,怨毒的看著妖寂,道“你,敢不敢說出你的名字!”

“有何不敢?”妖寂撩了撩長髮,對上她的目光卻笑了,道“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