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2章 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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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組織部長，你說的都對。”鄭世東呵呵一笑，“我們部門的副書記過兩月就退休了，比我還早一步，你這個組織部長啥時候也幫我考察一個合適的副手？”

“這是你鄭大書記的事，我可不敢跟你瞎提建議。”馮運明開玩笑道。

鄭世東聽得一笑，其實他對喬梁十分欣賞，尤其是喬梁敢想敢幹，鬼點子還特別多，這一點特別符合鄭世東的胃口，之前他還冒出一個想法，那就是將喬梁調到紀律部門來當副書記，不過這個想法鄭世東也就是在心裡想想，畢竟市紀律部門的副書記一職再怎麼好，也比不過鬆北的縣長，再加上現在郭興安和馮運明等人明顯是支援喬梁擔任松北的書記的，所以喬梁的成長路線比調到紀律部門來不知道好了多少，因此，鄭世東從來沒主動提過這茬，他自個知道這不太現實。

幾人又聊了一會，九點多的時候，幾人才各自回去。

次日，市紀律部門。

中午，在市紀律部門的辦案區裡，趙曉陽依舊是坐在房間裡發呆，除了被省紀律部門的人找去談話，他也只能在房間裡坐著發呆，忍著著這種痛苦的煎熬。

紀律部門辦案區的這種房間，都是專門定製的，屋裡沒有任何尖銳的東西，包括椅腳桌腳也都是用特殊的軟墊包裹著，即便是牙刷等東西，也是特製的，為的就是防止被採取措施的物件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所以哪怕就是趙曉陽想不開要在裡頭自殺都辦不到，但趙曉陽顯然也不會這麼做，他之前錦衣玉食享受習慣了，哪有自殺的勇氣。

門外響起動靜，有人將午飯送過來了，趙曉陽轉頭看了一眼，隨即又坐著發呆，這裡邊的東西簡直不是人吃的，起碼對吃慣了山珍海味的趙曉陽來說是如此，更別提他在這裡邊度日如年，飽受煎熬，因此，吃起裡邊的東西才會更覺得難以下嚥，否則裡邊的盒飯其實沒有趙曉陽想的那麼差勁。

許是肚子真的餓了，趙曉陽起身去將盒飯拿了過來，簡單的兩葷一素，還有一個用小碗裝的清湯，趙曉陽看著盒飯，心裡莫名覺得悽苦，沒想到他趙曉陽竟然淪落到了在紀這裡面吃盒飯的地步，之前風光的時候，他是城建開發集團的總經理，更是江州市一把手的小舅子，哪怕市裡的那些個副市長看到他都得敬他三分，如今卻淪落到了這地步。

眼眶突然紅了起來，趙曉陽覺得自己太委屈了，也不知道姐夫駱飛在外邊到底有沒有為他想辦法，趙曉陽覺得自己在這裡邊再多呆幾天，人也許會真的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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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想著，趙曉陽的眼淚掉了下來，拿著手中的筷子扒著飯，夾了一口遞進嘴巴，味同嚼醋。

抹了把眼淚，趙曉陽正準備喝口湯時，突的看到飯裡有一張小紙條一樣的東西，剎那間，趙曉陽愣了一下，很快，趙曉陽激動起來，好在他這時候還清楚屋裡是有監控攝像的，將碗裡那紙條跟著飯一起夾到嘴裡，隨即裝著上廁所，走進了衛生間，他知道只有在衛生間裡才有監控的死角，但他在衛生間裡也不能呆太久，否則辦案人員會立刻跟進來。

進入衛生間，趙曉陽快速將嘴裡紙條拿出來，開啟看了看，紙條上的內容只有簡短几句，趙曉陽看了後心頭狂喜，他就知道姐夫駱飛不會對他不管不顧的。

壓下心頭的激動，趙曉陽將紙條扔進廁所，用水沖掉後，隨即跟沒事人一般走出來。

回到椅子上坐下，趙曉陽若無其事繼續吃著飯，但他坐著的角度卻是微微有些變化，有意側身擋住了監控的正對區域。

與此同時，趙曉陽盯著盒飯眼睛多了幾分專注，看似在吃飯，目光卻在尋找著什麼。

小口小口地吃著飯，趙曉陽很快就在飯盒裡的菜裡看到一粒小藥丸。

隨即，趙曉陽不動聲色地將那小藥丸一起跟菜夾進嘴巴里，大口吃下。

吃完飯後，趙曉陽又主動將湯喝完，而後又像往常一般回到床上躺著，這也是趙曉陽在裡邊的狀態，儼然一個頹廢又充滿絕望的人。

約莫過了十幾分鍾，趙曉陽開始感覺心口疼了起來，下意識用手捂住心臟部位，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趙曉陽的異樣很快就被值班負責盯著監控的辦案人員發現，對方瞅著趙曉陽，起初只是覺得有一點異常，還同旁邊的同事說道，“趙曉陽在幹什麼呢，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咋了？”同事看過來，目光也盯著監控裡的趙曉陽。

這時候，趙曉陽的身體已經蜷縮在一起，明顯是十分痛苦的樣子，下一刻，趙曉陽就從床上滾了下來。

“不好，出事了。”辦案人員瞪大眼睛，衝出了房間。

兩個辦案人員一前一後衝向趙曉陽的房間，開啟門，入眼就看到趙曉陽躺在地上，臉色蒼白，額頭更是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趙曉陽，你怎麼了？”辦案人員急忙問道。

趙曉陽這會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用雙手捂著心臟的位置，一臉痛苦地抽搐著。

“不會是心臟病吧？”另一名辦案人員不太確定地說了一句。

“趕緊送醫院。”起先開口的辦案人員說道。

“這得請示領導。”另一名辦案人員又道。

“等請示完領導，人估計都掛了。”最先說話的辦案人員下意識有些著急，不過他也知道按程式必須請示領導，趕緊道，“我這邊先打120，你趕緊打電話跟領導彙報。”

兩個人各自分頭行動，沒一會，趙曉陽案子的負責人匆忙來到了房間，旋即，人在江州賓館的陳正剛，手機響了起來。

正值中午休息的時間，陳正剛這會剛吃完午飯一會，正準備休息，看到手機響，陳正剛接了起來。

“陳書記，趙曉陽這邊出了點狀況。”電話那頭的案子負責人彙報道。

陳正剛一聽，登時睡意全無，問道，“怎麼回事？”

“趙曉陽好像突發心臟病，看樣子有點嚴重。”

“心臟病？”陳正剛眉頭一皺，“趙曉陽過往有心臟病史嗎？”

“這就不清楚了。”負責人苦笑，他們是來查案的，又不是來給趙曉陽做體檢的，哪裡會知道趙曉陽既往有沒有心臟病史。

“陳書記，趙曉陽的情況看著挺危險的，是不是趕緊送醫院？”負責人問道。

陳正剛眉頭微擰，真要是突發心臟病，不送醫院顯然是不行，但陳正剛心裡莫名又覺得有點不踏實，這裡是江州，他們的人可以說是‘客場作戰’，有很多不利因素。

遲疑了一下，陳正剛問道，“情況很危急嗎？”

“咱們不是醫生也搞不懂，但看趙曉陽的樣子是挺嚴重的。”負責人說道。

負責人說完，聽到遠處已經傳來救護車的聲音，不由提醒了陳正剛一句，“陳書記，我聽到救護車的聲音，估計待會就到了。”

負責人這話的意思無疑是要提醒陳正剛抓緊做決定。

“那就送醫院，咱們的人必須全程跟在身邊。”陳正剛猶豫了片刻，很快就做了決定，他也不希望趙曉陽出什麼意外，畢竟對方對接下來的案子調查很重要。

掛掉電話後，陳正剛想了想，不太放心，讓人安排車子前往醫院。

陳正剛到醫院時，趙曉陽也已經被救護車送進醫院，案子的負責人帶著幾名辦案人員親自跟過來了，得知陳正剛過來，負責人立刻出來迎接。

“情況怎麼樣了？”陳正剛見到對方就立刻問道。

“剛剛醫生緊急處理了一下，現在正在做心臟方面的相關檢查。”負責人答道。

“有生命危險嗎？”陳正剛又問。

“應該不會吧。”負責人下意識地搖頭，“要有生命危險的話，醫生剛剛就說了。”

“咱們的人有在檢查室嗎？”陳正剛問道。

“有的，我們的人一直都跟著。”負責人點點頭。

“嗯。”陳正剛點了點頭，略微放心下來。

兩人正交談著，一名辦案人員走過來彙報道，“剛才醫生說需要進一步住院檢查。”

“要住院嗎？”負責人皺眉道。

“對，醫生說趙曉陽送來的時候挺危險的，需要住院完善相關檢查。”辦案人員點頭道。

“這麼麻煩？”負責人擰著眉頭，看向陳正剛，“陳書記，您說怎麼辦？”

陳正剛一時無語，這趙曉陽看著五大三粗的，難不成真有心臟病？不讓趙曉陽住院吧，就怕回頭真出事，讓趙曉陽住院吧，當前趙曉陽的案子正在調查中，住院無疑很不方便，一來沒在專門的辦案場所，看護起來不方便，二來，醫院進進出出的人太雜，陳正剛多少有些顧慮。

“這趙曉陽會不會是裝的？”陳正剛突地問道。

“這個……”負責人愣住，仔細想了想，負責人頗為謹慎道，“這個也說不準，但剛剛看趙曉陽那痛苦的樣子，我覺得不大像是裝的，那臉都沒血色了，白得跟紙一樣，這是裝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