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3章 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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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長鳴被調走了，新上任的縣局局長蔡銘海是喬梁在江州的老部下，而且蔡銘海一上任，省廳就下了指令，由達關縣局偵辦涉及黃原醫學院李教授的案子，這兩件事情明顯有很強的關聯性，有可能還有省裡的領導直接對此事做了指示，否則喬梁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能量，也難怪段珏會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這事不只是段珏著急，常成良其實也是有些擔憂，畢竟當初曹欽明女兒死亡一事，他是知道相關內情的，那時候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雖然沒過深涉入這個案子，但覆巢之下無完卵，段珏父子要是出事，他也落不著好。

沉默了一下，常成良問道，“段總，您打算怎麼做？”

段珏道，“老常，這事要認真謀劃，雖說是賭一個不確定性的機會，但我們該準備的都要準備充分，老話說的好，盡人事聽天命，咱們把該做的都做了，如果最後沒能成功，那也無話可說了。”

段珏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沒機會也要創造機會，靠，這次他不把喬梁弄走誓不罷休。

常成良默默地點頭，“段總您需要我如何配合？”

段珏示意常成良坐近一點，同常成良低聲說了起來……

在段珏和常成良碰面時，縣城一家酒店，呂紅雲在酒店包廂裡看著手機資訊，不時朝門口看一眼，明顯是在等人。

約莫過了五六分鐘，包廂外響起了腳步聲，緊接著，呂紅雲就聽到了敲門聲，放下手機，呂紅雲喊道，“請進。”

門外進來的是一名戴墨鏡的年輕男子，進入包廂，男子摘下墨鏡，上下打量著呂紅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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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在看呂紅雲，呂紅雲同樣在打量著眼前的年輕男子，對方是在省內有一定名氣的私家偵探，呂紅雲還是透過朋友牽線搭橋找上對方的，只是眼下親眼看到對方，呂紅雲忍不住有點犯嘀咕，這麼年輕的私家偵探，靠譜嗎？

如果此刻喬梁在這一定會驚訝不已，在呂紅雲對面的男子，赫然是老三的徒弟王笑，王笑如今在省內私家偵探圈子裡闖出了不小名氣，他今晚接了一個新主顧的電話後來到了達關縣。

而找王笑的人，正是呂紅雲！

雙方四目相對了一陣，王笑意外於這次的新主顧竟然是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子，不過王笑也沒太過於意外，幹他們這一行的，經常接到的單子都是年輕漂亮的女主顧下的單，很多都是為了抓丈夫外面的小三，要麼是為了離婚多分一點家產所以想要調查一些有利於自己的證據……總之，類似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很多，這樣的單子往往難度不大，危險係數也小，而且還有頗為可觀的收益，所以往往私家偵探也都愛接這樣的單子，事少錢多又安全。

此刻看到這次的新主顧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王笑下意識想這次的單子恐怕又是跟婚姻家庭那些事有關，這種單子雖然省心省事，但王笑骨子裡繼承了老三的冒險精神，他有時還真就不太喜歡這種沒啥挑戰性的活。

心裡的念頭一閃而過，王笑笑問道，“不知這位美女如何稱呼？”

呂紅雲淡淡道，“我姓呂，你稱呼我呂小姐就行。”

王笑聞言點了點頭，對方看樣子並不想說真名，王笑對此也已經習以為常，很多主顧都不願意透露真實身份，碰到這種情況，他自然也不會傻得去追問。

呂紅雲這時又道，“王先生比我預想的年輕多了。”

王笑聽得一笑，“那不然呂小姐覺得我會是多大年齡？不瞞呂小姐說，幹我們這行的，年齡太大的反而幹不了，因為年齡大了跑不動，萬一被人堵個正著就免不了要受一頓皮肉之苦，本來年齡大就不經打，這要是被打出個好歹，那可就遭了老大的罪了。

聽到王笑的話，呂紅雲有些忍俊不禁，仔細一想，王笑的話還是有道理的。

兩人簡單寒暄了幾句，坐下後，王笑直截了當地問道，“呂小姐不知道想委託什麼任務？”

呂紅雲眨了眨眼，“王先生對於委託的任務都能圓滿完成嗎？”

王笑笑呵呵道，“呂小姐既然能主動找到我，想必已經找人打聽了解過我了吧？所以呂小姐應該是清楚我的口碑的，在江東省的私家偵探圈子裡，我王笑雖然不是名氣最大的，但卻是信譽最好的幾個之一，呂小姐如果打聽過我了，應該知道我王笑的招牌是有口皆碑的。”

呂紅雲微微點頭，沒再說啥，從包裡拿出一份資料，裡面是段珏最基本的簡介，呂紅雲把資料推到王笑跟前，道，“王先生，我要你調查這個人，掌握他的一舉一動，他幹了些什麼，見了些什麼人，我都要知道。”

王笑迅速瀏覽了一遍資料，問道，“調查時限呢？”

呂紅雲道，“目前還沒有調查時限，我說停才停。”

呂紅雲說著，又額外強調道，“這件事我希望只有王先生一人知道，不要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

王笑點頭道，“這一點呂小姐可以放心，我們幹這行是有職業操守的，為顧客保密是我們最起碼的職業道德。”

呂紅雲滿意地點頭，“好。”

接下來，兩人又談了佣金問題，呂紅雲很是爽快地答應了王笑提出的價格，王笑很滿意，他就喜歡這種痛快的顧客，不討價還價，付錢也痛快。

兩人談完正事，呂紅雲要留王笑吃晚飯，王笑卻是婉拒了，他和呂紅雲也就是主僱之間的關係，沒必要有多餘的交集，這也是王笑一向的原則。

從酒店出來，王笑就拿出手機給喬梁打電話，電話這頭的喬梁看到王笑打來的電話時，眼裡閃過一絲驚訝，接通電話問道，“王笑，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怎麼會想起給我打電話？”

王笑哈哈笑道，“喬哥，我晚上到達關來了，想著您在這邊當領導，我到了您的地盤，總得跟您報備一聲啊。”

喬梁詫異道，“你來達關了？你現在在哪，我安排一下，晚上咱們一起吃個飯。”

王笑笑道，“喬哥，那可就讓您破費了。”

喬梁笑呵呵道，“你來了我這裡，那我要是不盡地主之誼豈不是說不過去？”

王笑笑道，“喬哥，那我就不客氣了。”

王笑之所以不跟喬梁見外，一來是跟喬梁本就熟悉，二來是今晚接的這個新單子意味著他今後可能要在達關呆一段時間，而喬梁現在恰好調到達關來了，王笑本能地想先跟喬梁打個招呼，倒也沒有多想別的。

喬梁問了王笑住的酒店，隨即在附近定了個飯店，而後從辦公室離開，他今晚其實已經在食堂吃過飯了，不過王笑過來了，喬梁抽空陪對方吃個飯也是理所應當，對方以前可是幫了他不少忙。

王笑就近到了飯店，在飯店門口等著喬梁到來，一刻鐘後，喬梁的車子到了飯店門口，王笑看到喬梁從車上下來，滿臉笑容地上前，“喬哥，您來了。”

喬樑上上下下掃視了王笑一圈，笑道，“王笑，可以啊你，你現在小日子應該過得很滋潤吧，瞧你油光滿面的。”

王笑撓了撓頭笑道，“喬哥，您倒不如說我吃得跟個豬頭似的，我最近胖了不少，臉都大了一圈……”

兩人說笑時，附近路過的一輛賓利停了下來，車裡，呂紅雲看到正和王笑有說有笑的喬梁，眼睛頓時瞪得老大。

呂紅雲揉了揉眼睛，她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要不是又認真看了幾眼，確認自己沒看錯後，她都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她找的私家偵探怎麼會跟喬梁在一起？

呂紅雲有一剎那以為自己是不是掉入了什麼陰謀，但一想到自己委託的那位朋友跟達關縣壓根沒有任何交集，對方也不可能給自己挖坑，要說是個陰謀，無論如何都說不通，短暫的震驚後，呂紅雲的心情慢慢平復下來，直至看著喬梁和王笑的身影消失在飯店裡，才回過神來。

“王笑……看來得好好了解一下這個私家偵探的底細。”呂紅雲輕聲自語著，此時的她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會不會是王笑本來就和喬梁認識？看兩人剛才有說有笑，分明是頗為熟悉的樣子。

喬梁和王笑進入包廂，喬梁問道，“王笑，你晚上來達關幹啥來了。”

王笑答道，“接了個達關這邊的單子，這回可能要在達關住一段時間了。”

喬梁隨口八卦了一句，“這回又是啥單子？富婆抓小三還是豪門分家產？”

王笑搖了搖頭，道，“現在還不清楚，反正顧客委託我們做啥，我們按顧客的要求去做就是了，並不會多問。”

喬梁點了點頭，也沒再八卦，他知道王笑這一行有他們的行規，問多了反倒讓王笑為難。

兩人坐下，喬梁道，“王笑，你得培養個徒弟啊，不然做你們這一行，自己一個人單打獨幹豈不是要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