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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旭聽明白了怎麼回事,道,“老頭子,你也太緊張了吧,不過是兩個快進棺材的老不死,怕他們幹什麼?”

田旭說完,又自言自語道,“我要是沒記錯,段珏的父母之前都住在養老院,也不怎麼管外面的事情了,怎麼突然蹦出來呢?”

趙青正沒聽清田旭在嘀咕什麼,道,“今天這事影響很壞,陶書記肯定會有所關注,就怕段珏這件事鬧大了,你趕緊好好去想想該怎麼善後,別再讓段珏的父母繼續鬧。”

田旭道,“老頭子,這你放心好了,對付兩個半隻腳進了棺材的老傢伙還不簡單,他們要是不聽話,我隨便搞個車禍意外或者突發疾病啥的,讓他們去見閻王爺。”

趙青正,“……”

沉默許久,趙青正嘆了口氣,“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打打殺殺是最低階的,做事多動動腦子,你之前在社會上瞎混,難道你就沒聽過一句話,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你遇事就不能多想想別的辦法,別老是用極端手段。”

趙青正是真的想將田旭培養起來,對方雖然是他的私生子,但骨子裡重男輕女的思想還是讓他對田旭這個私生子十分重視,畢竟女兒早晚要嫁出去,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在趙青正的觀念裡,女兒嫁出去就成了別人家的人,當初要不是因為他是公職人員,他和妻子第一胎生了女兒後是想再多生一個的,奈何怕違反規定失去前途,趙青正和妻子最終也沒敢多生。

只不過趙青正沒想到早年在外面的一段露水情緣竟然還意外有了個私生子,這讓趙青正驚喜之餘打算認真栽培田旭這個兒子,為此也多次違反原則,這在他以前是不可能的事,但為了田旭,趙青正已經多次破例。

趙青正甚至有一種預感,將來有一天如果他出事了,那絕對是因為田旭這個兔崽子將他拖下水,事實上,他早也已經為了田旭走在了違法違紀的路上。

田旭顯然不明白趙青正的苦心,他的腦海裡就只有簡單的一個念想,‘搞錢,拼命搞錢’,這是小時候窮怕了的後遺症,對於田旭來說,現在只有錢才會讓他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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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趙青正告誡的話,田旭大咧咧道,“老頭子,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這事我會處理好的。”

趙青正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對方越是這麼說,他心裡越是沒底,但這兔崽子骨子裡有逆反心理,他也不好老是說教。

這時,田旭突地問道,“老頭子,達關縣局局長現在還空著,你一個省裡的副書記,連這事都搞不定?”

趙青正面子有些掛不住,惱火道,“你懂什麼,人事任命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田旭哪壺不開提哪壺,又問道,“那喬梁呢,也沒辦法將他調走?”

趙青正道,“你操心那麼多幹嘛?先把你眼下的事處理好,還有,我提醒你,今天的事沒那麼簡單,段珏的父母怎麼會知道陶書記的行程安排以及行車路線的?這事你要好好留意一下,看誰在背後搞鬼。”

田旭認真了幾分,“老頭子,你放心吧,我會好好查查的。”

趙青正輕哼一聲掛了電話,心裡依舊隱隱有些擔憂,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慮了,總感覺要出事。

下午,全省組織幹部大會如期在達關縣召開。

會議由省組織部部長金清輝主持,新上任的省一把手陶任華在大會上發表了講話,陶任華指出,組織人事工作關係到全省的發展大局,搞好組織建設,不僅能更好服務於民,更能為全省高質量發展提供堅強有力的人才保障,組織部門要用心用情做好人才發展工作,加強幹部隊伍的素質、能力、作風建設……

陶任華通篇講話圍繞著組織人事工作展開,這同時也是今天大會的主題,而陶任華的講話同樣也都是一些老生常談的話,正當眾人以為沒啥新意時,陶任華講著講著突然放下了發言稿,話鋒一轉,道,“二十多年前,我就在達關縣工作,當時可以說是百廢待興,但又處處充滿了朝氣,大家眼裡有光,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重新回到這裡,我感慨萬千,達關縣的發展很快,扛起了關州市經濟發展的大旗,這對於缺乏區位優勢的達關縣來說是難能可貴的,中流擊水,奮楫者進……”

聽到陶任華提到過往在達關縣工作的經歷,在場的眾人都打起了精神,比剛才多了幾分認真。

喬梁在臺上第二排就坐,聽到陶任華肯定達關縣這些年的發展成績,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神色,雖說他剛調到達關縣沒多久,過往的發展跟他沒有關係,但陶任華的肯定,多少也讓他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在場的人,心思各異。

郭興安聽到陶任華的話時,臉上看似面帶笑容,心裡邊卻有點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反正就是高興不起來。

在陶任華髮表完講話後,省組織部長金清輝表示,今後全省的組織工作,要在以陶任華書記為班長的班子領導下,加強自身建設,啟用組織自身‘造血’功能,實現組織在新時代新徵程下的使命任務,源源不斷為組織培養人才,選拔人才……

一場大會開了近兩個小時,其間,達關縣因為被省組織部列為全省幹部改革試點縣,縣組織部長鄭雙巖上臺做了分享發言。

會議結束後,陶任華並沒有立刻離開,與此同時,縣裡邊也接到了正式通知,陶任華會在達關縣進行為期兩天的調研考察。

陶任華要留下來,副書記趙青正卻是有其他工作安排,吃過晚飯後,趙青正便先行離去。

西風峽谷度假村,本應已經上高速的趙青正,這時候卻是出現在了度假村的會所裡,原本屬於段珏的會所,田旭如今照常住在這裡,儼然會所的主人一般。

按照田旭和張風暘對段珏的財產瓜分協議,這個度假村的最終歸屬權是田旭的,雖說現在因為處於敏感時期,兩人還沒敢對度假村的產權進行分割,但田旭現在已經將度假村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

會所二樓的商務會客廳,除了田旭外,還有下午從黃原趕過來的張風暘。

張風暘是接到田旭的電話後趕來的,要不是田旭給她打電話,她都不知道段珏那年邁的老父母從黃原來到了達關,而且還搞出了這種事。

下午,張風暘去了縣裡一趟,要把段珏的父母接走,卻是被兩位老人一頓臭罵,兩人壓根就沒承認過張風暘這個兒媳婦,自然也沒啥感情,甚至段珏的母親還指著張風暘的鼻子罵她就是兇手,把張風暘嚇得不輕,以為兩人知道了什麼秘密,但好在虛驚一場,段珏的母親除了罵人外,並沒說出什麼證據,對方顯然只是主觀上的單純懷疑。

這會,張風暘看到趙青正過來後,一臉恭敬地站起來,“趙書記,您好。”

趙青正瞅了張風暘一眼,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一旁的田旭介紹道,“老頭子,這位是段珏的妻子,張風暘小姐。”

聽到田旭當著外面的人這麼喊自己,趙青正臉色一黑,剛想訓斥田旭幾句,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這兔崽子不但愛面子,而且喜歡跟他抬槓,他要是在外人面前不給對方留面子,這兔崽子也有可能讓他下不來臺,到時候難堪的反而是他。

田旭雖然性格偏激了點,但他其實並不笨,看出趙青正這會是在顧慮什麼,大咧咧道,“老頭子,張小姐是自己人。”

趙青正沒好氣地看了田旭一眼,也不好再說什麼,走到沙發上坐下,問道,“段珏的父母接回去沒有?”

田旭朝張風暘看了看,搖頭道,“沒有。”

趙青正沉下臉來,“怎麼回事?”

趙青正這話明顯是在問張風暘,目光從對方臉上掃了過去。

張風暘苦笑著解釋道,“趙書記,是這樣的,他們說是要先在縣裡住下來,等縣局給他們答覆。”

趙青正眉頭微蹙,“陶書記還要在達關縣呆兩天,讓他們繼續留在縣裡的話,難保不會再鬧出啥事來。”

田旭道,“爸,這倆老傢伙好像並沒掌握什麼證據,只是單純的搞事。”

趙青正瞪著兒子,“他們要是掌握了什麼證據,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坐在這裡?”

田旭撇了撇嘴,心裡嘀咕了一句,不是還有你這個老頭子嘛。

在田旭心裡,老頭子是無所不能的,只要有老頭子做他的靠山,他出任何問題,老頭子只要出面,都可以輕鬆解決。

趙青正輕敲著桌子,又道,“如果只是兩個老人單純瞎鬧,那倒沒什麼,但凡事要透過現象看本質,要懂得透過事情的表象去深入剖析背後的問題,段珏的父母是誰在背後唆使他們並給他們提供支援,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麼?這些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