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看了下時間,現在已經快11點了,時間已經挺晚,想了想,喬梁沒給吳惠文打電話。

一夜無話。

次日上午,喬梁來到省禮堂開會。

會議臨開始的時候,喬梁才看到尚可匆匆忙忙趕來,在喬梁身旁的座位坐下。

尚可看著喬梁,一邊打著招呼,一邊笑道:“喬副縣長,你來得可真早。”

“呵呵,尚縣長看到我還能來開會是不是覺得很奇怪?”喬梁譏諷道。

“喬副縣長這話從何說起?”尚可一臉驚愕的樣子。

“尚縣長自個清楚。”喬梁咬牙說著,湊近了尚可,低聲道,“尚縣長,你夠狠,昨晚的賬,我記下了。”

“喬副縣長,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尚可疑惑地看著喬梁。

尼瑪,這個戲精真會演!喬梁看到尚可的表情,恨不得一巴掌拍過去,這**的裝傻充愣的本事倒是挺有一套。

轉過頭,喬梁沒再理會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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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出席會議的領導也陸續走了進來。

今天這場全省扶貧工作會議的規格極高,因為廖谷鋒也親自出席,並且將發表重要講話。

會議開始,由分管扶貧工作的一位省領導先作講話,喬梁認真聽著,聽到省裡今後將出臺考核指標,對扶貧工作不達標的縣(市、區),不再僅僅是點名批評,還將問責分管負責的相關領導,喬梁不由心神一緊,幸虧從他接手分管扶貧工作開始,就格外重視,再加上江東商業集團幫扶的肉製品加工廠專案已經以極快的速度落地建設,這小半年來,涼北縣的扶貧工作可以說是搞得有聲有色,可圈可點,今年,喬梁是有信心讓涼北縣的扶貧工作摘掉全省倒數第一的帽子,對於省裡出臺的考核指標,應該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喬梁在開會時,鴻圖大酒店。

劉瑩在剛剛警方的人又過來走訪調查昨晚喬梁的事時,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這讓劉瑩吃驚不已,作為集團的經營者,劉瑩再明白不過,這事透著古怪,因為他們鴻圖大酒店一年到頭也難得碰到一次警方上門來查房,聯想到昨晚喬梁給他打電話時說的那一通莫名其妙的話,劉瑩一下明白了過來,喬梁誤會她了。

仔細回想著昨晚的事,劉瑩若有所思,又打電話將下面一名經理喊了過來,詳細詢問了下昨晚尚可有沒有在酒店這邊宴請,得到答案後,劉瑩沉思片刻,來到了父親的辦公室。

“小瑩來了,坐。”劉廣安看到女兒過來,招了招手。

“爸,昨晚你怎麼會突然想到要去打高爾夫?”劉瑩開口就問道。

“你怎麼突然想到問這個?”劉廣安看了女兒一眼。

“爸,我記得你以前都是習慣下午去打高爾夫,很少晚上去打。”劉瑩直視著父親,“昨晚你是不是一起配合尚可做了什麼?”

“小瑩,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劉廣安搖了搖頭,

“爸,那喬梁的事你別說你不知情。”劉瑩冷聲道。

“呵呵,我都不知道你說的這個喬梁是什麼人,我知什麼情?”劉廣安淡淡笑道,“我承認昨晚突然提議去打高爾夫是小可的主意,但他具體要做什麼,我並沒有多問,也懶得問。”

“尚可在咱們酒店設局陷害別人,你有沒有想過這事會給我們酒店帶來不好的後果?”劉瑩無奈地看著父親,“喬梁是涼北縣副縣長,是尚可的同事,尚可為什麼要設局陷害他?以尚可的身份背景,又為什麼要針對喬梁?爸,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是嘛?”劉廣安眉頭微擰,旋即笑道,“就你說的喬梁這件事,能給咱們酒店帶來什麼後果?”

劉廣安表現得有些不屑:“咱們鴻展集團在西北屹立多年,如今已經是省內的民營龍頭企業,就一個區區的副縣長,還能對我們集團產生什麼影響?”

“爸,不管他是什麼級別的幹部,我一直說過,咱們既然做企業,就要當一名純粹的商人,不要過多摻和體制內的事,您為什麼不聽?”劉瑩生氣道。

“純粹的商人?”劉廣安好笑地看著女兒,“小瑩,你還是太幼稚了,這幾年雖然都是你在打理集團的具體業務,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我將官面上的關係都提前打點好,你以為集團的經營能這麼順利?”

劉瑩聞言一下默然,她不擅長處理官面上的事,所以那些都是父親在負責,劉瑩也猜到裡頭可能涉及到了一些繩營狗苟的交易,但劉瑩並不想多問。

“小瑩啊,做企業,是沒辦法真的和政界分開的,官商官商,自古以來就有官商一體的說法,你不去經營好官面上的關係,企業是很難發展壯大的。”劉廣安語重心長道,“你呀,就是把事情都想得太簡單太美好了,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的把集團交給你?”

劉廣安說著話鋒一轉,突然道:“所以你和小可的結合,我覺得是天作之合,正好可以彌補你的不足,以後官面上的事由小可負責,你專心經營好集團,這樣能保證集團的順利發展。”

“爸,連這個你都能扯到訂婚的事上去。”劉瑩氣惱道,“反正我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我堅決不同意這門婚事,我自己的婚姻大事,我自己做主。”

“小瑩,這事已經由不得你同不同意了,我已經和小可舅舅商量好了訂婚的日子,這門婚事,你同意最好,不同意也得同意。”劉廣安臉色拉了下來,不容置疑地說道。

“爸……”

“行了,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啥也別說了,我這幾天要去京城一趟,你管好集團的事。”劉廣安打斷女兒的話,不容許女兒再反駁。

看到父親的態度,劉瑩氣得甩手離開。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劉瑩獨自一人坐了許久,好不容易氣消了,劉瑩想到喬梁的事,思慮了片刻,給喬梁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這頭,喬梁正在開會,見劉瑩打過來,喬梁二話不說就掛掉。

“又不接電話?”看到電話又被掛掉,劉瑩氣鼓鼓地瞪著眼睛,喬梁竟然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不過設身處地地想想,劉瑩也能理解喬梁,喬梁如今儼然將她當成設圈套的人之一,又怎會接她的電話。

上午的會議開完,喬梁就返回涼北,原本喬梁還想去見廖谷鋒一面,不過廖谷鋒下午有其他重要安排,沒時間見他,喬梁索性直接回涼北,至於替安哲向廖谷鋒道謝的事,喬梁並沒真的去做,這事還是讓安哲自己開口更好,他沒資格代替安哲,況且那樣也是對廖谷鋒的不尊重。

這一趟省城之行,對喬梁來說是有些鬱悶的,不聲不響被尚可設計了一局,搞得喬梁心裡憋了一肚子火,偏偏還不可能直接報復尚可。

回到縣裡,喬梁第一時間就將何青青喊了過來,向何青青傳達這次省扶貧工作會議的內容和精神,對於今後要對扶貧工作不達標的縣(市、區)展開問責,這無疑增加了下面的扶貧工作壓力,不過對涼北縣的情況,喬梁倒是信心滿滿,對何青青道:“何主任,現在省裡準備出臺具體的考核指標,所以在今後的扶貧工作中,其他縣(市、區)肯定也會鉚足了勁幹,咱們的壓力也跟著大了,畢竟我們的目標不只是摘掉倒數第一的帽子,而是要力爭上游,所以你這個扶貧辦主任,要敢於挑起重任了。”

“喬縣長,只要是在你的領導下,我就有信心圓滿完成扶貧工作任務。”何青青笑道。

“談正事呢,嚴肅點。”喬梁道。

“好,那我正經一點,請喬縣長訓話。”何青青繃起臉,肅然道。

“一看就是假正經。”喬梁道。

“喬縣長,那咱們就說點正經的事。”何青青壓低了聲音,下意識地往門口看了看,確認沒人後,這才道,“喬縣長,我讓我閨蜜悄悄查了下鄭副縣長那輛私人座駕在過年那幾天的軌跡,發現他的車在那幾天,走得最頻繁的路線是從縣一中到酒店這一段。”

“哦?”喬梁目光一沉,“你的意思是說他在縣一中接了那個叫賀小梅的女生後,隨後就去了酒店?”

“沒錯,看他車輛的行駛軌跡,是那樣的。”何青青點了點頭。

喬梁聞言沉默起來,結合現在掌握的資訊,一幅事件的真相圖在喬梁腦海中漸漸勾勒出來:鄭德海對縣一中那個叫賀小梅的女生做了什麼事情,而後賀小梅或許是出於壓力想不開,又或者是其他原因,選擇了跳樓自殺,而在這裡面,賀小梅的英語老師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看到喬梁沉默,何青青不由道:“喬縣長,現在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那個叫賀小梅的女生的死,跟鄭副縣長一定是有關係的,這件事你還要查下去嗎?”

聽到何青青的話,喬梁抬頭看了何青青一眼:“何主任,你這是拿話激我?”

“不敢。”何青青嘿嘿一笑,眼睛卻是緊緊盯著喬梁,她確實擔心喬梁在知道事情已經百分百確定跟鄭德海有關係後,出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撒手不管這事。

喬梁此刻沒急著說話,而是拿手輕敲著桌面,默默沉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