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赫然是黃紅眉。

“警官,她是怎麼死的?”喬梁拉開警戒線走了進去。

“哎,哎,誰讓你進來的,這裡在辦案,你趕緊出去。”有警員走上前來驅趕喬梁。

“警官,她是怎麼死的。”喬梁再一次問道。

“你這人咋回事,讓你出去沒聽到嗎,這裡是辦案重地。”那名警員大聲道。

喬梁沒說話,轉頭看著地上的屍體,喬梁怎麼都想不到前幾天才剛搬家的黃紅眉,這會竟然成了一具屍體,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是,黃紅眉的屍體此刻是睜著眼睛的,彷彿死不瞑目一般,一雙眼睛死死瞪著。

現場警員終歸沒認出喬梁是誰,呵斥著讓喬梁離開,喬梁臉色難看,看了眼地上的黃紅眉的屍體,又看了看現場的警員,這會多數警員都在忙碌,不是在拍照取證就是在勘查現場。

喬梁尋思著自己這會詢問這些警員,恐怕也得不到什麼答案,畢竟屍體剛撈上來,案子才剛開始調查,現在不會這麼快有結果。

心裡這般想著,喬梁便從警戒線退出來。

這時喬梁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司機打過來的,車子已經可以走了,司機沒找到喬梁,便打電話過來。

喬梁返回車上,司機忙問道,“喬縣長,您去哪了?我轉個頭就沒看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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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前頭看了看。”喬梁擺了擺手,“走吧。”

回到辦公室已經是晚上,喬梁前腳剛進門,後腳許嬋就跟了進來,喬梁看到對方道,“你還沒下班?”

“還沒,剛要走,看到您回來了。”許嬋笑笑,“喬縣長,我聽傅秘書說您下午去市裡了?”

“嗯,去辦點事。”喬梁點點頭。

“怎麼沒帶著傅秘書,有啥事可以讓他打打下手。”許嬋笑道。

“一點個人私事,就沒帶他。”喬梁笑了笑。

“對了,喬縣長,您吃過晚飯沒有?”許嬋關心地問道。

“還沒。”喬梁道。

“那我去幫您打份飯吧。”

“不必了,你要有事就先回去,不用管我。”

聽到喬梁的話,許嬋點了點頭,見喬梁有些心不在焉,好像情緒不高的樣子,許嬋尋思著喬梁有什麼心事,也不敢多問,便先行離開。

辦公室裡只剩下喬梁一人,喬梁坐了片刻,拿出手機剛要給副縣長兼縣局局長孫東川打過去,手指觸控到螢幕上,喬梁猶豫了。

眼裡閃過一道精光,喬梁將手機放下,他現在有點不太信任孫東川,儘管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孫東川有問題,但經過了前兩次查封姜輝名下那場所的事,喬梁對孫東川生出了些許疑慮,對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喬梁如今已經在心裡對孫東川打了個問號。

出於對孫東川的不信任,喬梁原本打算給孫東川打電話過問黃紅眉的案子,最終還是作罷。

黃紅眉的屍體剛被發現,警方那邊可能也才剛立案調查,現在沒必要急著過問這事。喬梁心裡默默想著,而且他還想到了更深一層,如果黃紅眉的死是自殺,沒有其他因素,那自然沒啥好說的,但假如黃紅眉的死並不是自殺,考慮到黃紅眉原先是在姜輝旗下的夜總會和那種場所工作,事情有可能跟姜輝有關係,那他現在急著打電話跟孫東川瞭解和過問案情,恐怕會起到反作用。

想到前些天黃紅眉突然匆匆忙忙搬家,當時還看到對方臉上有傷,喬梁心裡一沉,他隱隱預感到黃紅眉的死有隱情。

抬手看了下時間,已經七點了,喬梁肚子有些餓,不過他這會也沒啥心思吃飯。

想到明天蔡銘海就要上任了,喬梁心想這事正好可以作為蔡銘海到任後的第一個任務。

在辦公室又呆了一會,約莫八點多的時候,喬梁才返回宿舍。

一夜無話,次日,喬梁照常上班,下午的時候,喬梁收到了蔡銘海發來的簡訊,知道蔡銘海已經正式到縣局報到了,因為是省廳下來交流任職的,所以蔡銘海普一到任,就受到了縣局的熱烈歡迎,副縣長兼縣局局長孫東川還專程為蔡銘海開了一個歡迎座談會,對蔡銘海的到來表示熱烈歡迎。

下午除了歡迎會,就是了解熟悉工作崗位和分管工作,因為蔡銘海在省廳是幹刑偵的,所以到縣局後,孫東川決定讓蔡銘海分管刑偵工作,這屬於蔡銘海的老本行,而孫東川也希望蔡銘海能幹出點成績來,因為在去年的系統評比中,松北縣局的大案要案破案率在全市十多個區縣中排名倒數第三,這讓孫東川有些沒有顏面,而他又不懂具體業務,因為孫東川本身並不是幹警出身,他原先是在市安監局工作,管的是企業安全生產監察這一塊的,後來走了點關係,才調任松北縣局局長。

因此,在具體業務上,孫東川其實對警務並不是特別熟悉,蔡銘海這樣的老刑偵從省廳交流下來任職,孫東川是很歡迎的,期盼著蔡銘海能幹出成績,給他爭爭光。

晚上,蔡銘海參加完局裡給他舉辦的歡迎晚宴後,十點左右,開車來到縣賓館附近的公園。

公園深處,喬梁坐在一處石凳上,聽到身後腳步聲響起時,喬梁轉頭望去,來人正是蔡銘海。

“蔡局……”喬梁呵呵一笑,伸手和蔡銘海握了握,“歡迎來到松北工作。”

“喬縣長,您喊我老蔡或者銘海就行。”蔡銘海笑道。

“那我喊你老蔡吧。”喬梁笑著點頭,一邊示意蔡銘海坐下。

兩人都坐在石凳上,喬梁問道,“都安頓好了嗎?給你安排宿舍沒有?”

“有的,就在警隊家屬院,兩室一廳,還挺好的,我對住的地方不挑剔。”蔡銘海道。

喬梁聞言,點點頭,隨即臉色變得嚴肅,“老蔡,你這剛到,恐怕得讓你立刻忙起來了。”

“我來就是幹工作的,又不是來度假的,巴不得忙一點呢。”蔡銘海笑了起來,“喬縣長有啥事儘管吩咐。”

“是這樣的,昨天縣城內溝河那邊,撈出了一具屍體,這個人正好跟我相識,眼下我也不清楚她是自殺還是有其他原因導致的死亡,警局那邊我對其他人不太放心,所以還沒了解案情,我希望這事你能儘快弄清楚給我回復。”喬梁說道。

蔡銘海聞言臉色一肅,喬梁這話隱晦點出了他連孫東川都不太信任,這讓蔡銘海意識到自己今後所處環境的複雜性。

很快蔡銘海就反應過來,點頭道,“喬縣長放心,明天上班我就詳細瞭解下這個案子,儘快給您答覆。”

“嗯,好。”喬梁微微鬆了口氣,蔡銘海過來,喬梁感覺自己輕鬆了不少,現在唯一遺憾的是縣檢一把手還遲遲未能定下來,縣裡邊的李清巖等人從中作梗,導致這個職位依然空缺著,如果這個位置上的人選能從市檢派一個靠譜的人下來,那到時候就對他愈發有利。

想著心事,喬梁很快回過神,和蔡銘海聊了一會後,因為時間已經不早,兩人便各自離去。

次日,縣府和鴻展集團在縣賓館舉行了隆重的簽約儀式,經過前些日子的接洽和溝通,鴻展集團確定在松北縣投資,將在松北縣頗有名氣的睡虎山景區投資3億建一個度假山莊,這是近兩年來松北縣引進的單筆最大的投資,亦是喬梁剛上任後引進的第一筆投資,因此,上午喬梁出席了簽約儀式,不過出席簽約儀式的縣領導除了喬梁外,就只有分管招商工作的副縣長齊東山,其他縣領導並未參加。

按理說,像這樣比較大的招商專案,縣裡的主要領導應該都會出席捧場才對,但書記苗培龍,副書記李清巖,甚至包括常務副縣長章宏華都缺席了今天的簽約儀式,從這樣一場招商引資的簽約儀式上,已經隱約可見縣裡的微妙局勢。

劉瑩因為集團有更重要的事,所以今天沒過來,代表鴻展集團過來參加簽約儀式的是鴻展集團的一名副總。

上午的簽約儀式完,喬梁在縣賓館設宴招待了鴻展集團一行。

喬梁在賓館陪著鴻展集團的客人時,松北酒店,苗培龍正在和一名商界的朋友在包廂裡吃飯。因為不可抗拒因素,如果突然看不到本書,搜維信工重號“天一下一亦一客2”,去掉四個字中間的“一”。嘴裡喝著酒,苗培龍顯得有些意興闌珊,那名商界朋友看出苗培龍心情不佳,不由問了一句,“苗書記,怎麼了,看您好像心情不大好。”

“唉,這不是為招商引資發愁嘛。”苗培龍咂咂嘴。

“苗書記,這招商引資是下面人乾的活,還得您親自操心啊。”商人朋友笑道。

“我是松北的一把手,縣裡的發展,我是責無旁貸的。”苗培龍撇嘴道。

“苗書記真是一心為公,松北能有您這樣的父母官,真的是老百姓的福氣。”商人朋友朝苗培龍豎起了大拇指。

“身為領導幹部,這些都是應該做的。”苗培龍淡淡地說道,他又哪會讓人知道,他其實是因為和喬梁的賭約在發愁,喬梁這一下就拉來了三個億的投資,他卻還一點進展都沒有,半年的時間說快也很快,到時候他要是輸給喬梁,那委實是很沒面子。

商人朋友聽到的苗培龍的話呵呵一笑,苗培龍是什麼樣的人,他和苗培龍也接觸挺長時間了,早就知根知底。

見苗培龍似乎真在為招商引資發愁,商人朋友心頭一動,道,“苗書記,我之前出國,有幸在島國認識一個朋友,對方是島國一家大公司的高管,聽說他們公司有意在國內投資,要不我給苗書記引薦一下?”

“好好,快給我引薦。”苗培龍眼睛一亮,這要是能引進外資,那可是很大一筆政績。

“好,那我回頭跟對方聯絡一下。”商人朋友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