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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樓梯跑到葉心儀宿舍門口,蔡銘海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拍門,“葉書記,您在嗎?”

屋裡沒有任何回應。

蔡銘海從門縫底下看進去,發現裡頭沒有燈光,皺了皺眉頭,會不會是喬梁搞錯了?

心裡想著,蔡銘海還是繼續拍門,“葉書記,我是蔡銘海,您在嗎?”

屋裡靜悄悄的,沒有一絲絲聲音。

徐洪剛在葉心儀的臥室裡,他進來前將客廳裡的燈關掉了,只有臥室開了燈,隔著臥室的門,在大門外是看不到的。

這會突然聽到拍門聲,正要對葉心儀下手的徐洪剛嚇得渾身一哆嗦。

敲門聲很激烈,徐洪剛不知道是誰來了,這會下意識保持一動不動,他寄希望於敲門的人在沒聽到動靜後會離開。

但徐洪剛顯然失望了,門外的敲門聲一直繼續,直至一會停下後,門外依然傳來說話聲,外面的人似乎沒離去。

屋外,蔡銘海在給喬梁打電話,蔡銘海跟喬梁彙報道,“縣長,我已經來到葉書記宿舍門口,門關著,裡面似乎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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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電話那頭,喬梁眼睛瞪得老大,“怎麼可能沒人?”

“縣長,我一直在敲門,裡頭沒有半點動靜。”蔡銘海說道。

蔡銘海越是這麼說,喬梁一顆心越是往下沉,葉心儀發給他的簡訊裡明明寫了宿舍來著,難道說葉心儀已經……

喬梁不敢再往下想,顫聲道,“老蔡,無論如何,你都要進屋裡去看一看,沒人開門,你就破門,一定要進去。”

“好。”蔡銘海點了點頭,他相信喬梁讓他這麼做肯定是有理由的,掛掉電話,蔡銘海指著一個手下道,“去車上拿工具,砸鎖。”

“是。”手下答應著跑下樓,很快拿來工具,開始砸鎖。

屋裡邊,當徐洪剛聽到門外砸鎖的聲音時,眼睛瞪得滾圓,尼瑪,外邊的人竟然在砸鎖?

眼裡閃過一絲不甘,徐洪剛的牙齒咬得咯吱響,就差那麼一點……就那麼一點點,只要再給他幾分鐘的時間,他就能徹底得到葉心儀,到底是誰在這關鍵時刻來壞他的好事?

徐洪剛目光陰鷙,這時候他雖然不甘,但也知道事情沒辦法繼續下去了,無奈地穿起衣服,迅速收起手機,同時又幫葉心儀把衣服穿好,檢查了一番後,徐洪剛這才轉身去了客廳。

屋外,蔡銘海第一時間發現客廳裡亮起了燈光,看到這一情況,蔡銘海輕咦一聲,屋裡竟然有人?

正在砸鎖的警員也發現門縫底下突然透出了燈光,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局長,裡面有人。”

“繼續砸。”蔡銘海目光冷冽,這時候他要是沒意識到裡邊可能出事,那他這麼多年的刑偵就白乾了。

蔡銘海話音剛落,門突然從裡邊開啟了,徐洪剛站在門口。

看著門外的蔡銘海幾個,徐洪剛眉頭一跳,竟然是警局的人?難道是葉心儀剛剛報警了?但不可能啊,葉心儀昏迷前就一直在他的眼皮底下,除了對方在衛生間的那一小會……除非對方是在那時候報警的,但他並沒有聽到對方打電話的聲音。

徐洪剛腦袋裡的想法一閃而過,這時候,蔡銘海驚咦出聲,“您是徐書記?”

“你認得我?”徐洪剛盯著蔡銘海。

蔡銘海連忙點頭,徐洪剛可能不認得他,但他卻是認識徐洪剛,對方好歹是市裡的副書記,三把手,上次還來縣裡參加過活動,蔡銘海哪裡會不認識對方。

“徐書記,我是松北縣局局長蔡銘海。”蔡銘海連忙主動介紹自己。

“你就是蔡銘海?”徐洪剛目光一閃,前幾天蔡銘海被停職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駱飛還做了批示,徐洪剛對這事有所耳聞,但他對蔡銘海本人不熟悉,這會不由多打量了幾眼。

“對,我是。”蔡銘海點點頭。

徐洪剛沉著臉,“誰讓你們過來的?”

蔡銘海眨了眨眼睛,“徐書記,我是過來跟葉書記彙報工作的。”

“是嗎?”徐洪剛狐疑地看著蔡銘海。

“是的。”蔡銘海點了點頭,探頭往裡看了一眼,問道,“徐書記,您怎麼在葉書記這裡?對了,葉書記人呢?”

“葉書記喝醉了,正在屋裡休息。”徐洪剛說道。

“喝醉了?”蔡銘海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我和葉書記是很好的朋友,今晚我正好來找她喝酒,沒想到她情緒失常,喝多了。”徐洪剛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又道,“沒什麼事你們可以先離開了。”

蔡銘海眼珠子轉了轉,笑道,“徐書記,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葉書記彙報,這樣,我進去看看,看能不能把葉書記叫醒。”

“有什麼事非得晚上彙報?明天不行嗎?”徐洪剛不悅道。

“徐書記,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我進去叫一下葉書記。”蔡銘海陪著笑臉,人已經往裡邊走去。

徐洪剛見狀,目光陰沉,但他並沒有強行阻止,因為他知道蔡銘海並沒有說實話,有過來彙報工作的還帶工具砸鎖的嗎?

蔡銘海沒說實話,徐洪剛同樣也清楚自己剛才的最後一絲努力失敗了,他想把蔡銘海幾人忽悠走是不可能了,對方明顯是帶著一定目的過來的,敲門沒回應,竟然直接砸鎖。

蔡銘海走進臥室,看到葉心儀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眉頭微擰,走過去輕聲叫道,“葉書記,葉書記。”

見葉心儀一點反應都沒有,蔡銘海又抬起手輕輕推了推葉心儀,葉心儀依然沒有動靜,看到這個情況,蔡銘海目光微沉,葉心儀這個樣子,似乎不像是喝醉。

檢查了一下葉心儀的衣服,又巡視了屋裡一圈,蔡銘海不動聲色地走出來。

看了一眼客廳,蔡銘海沒發現徐洪剛的身影,愣了一下,看向手下的警員,“徐書記呢?”

“他走了,剛剛他提了一個袋子,把桌上的酒和杯子裝著帶走了。”手下的警員回答道。

蔡銘海眼睛一下瞪了起來,“你們怎麼不攔住他?”

幾個警員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葉心儀屋裡是啥情況,再加上蔡銘海剛才喊徐洪剛‘徐書記’,所以他們就算不知道徐洪剛是市裡的副書記,也能猜出那肯定是領導,他們又怎麼敢隨便將對方攔下。

“蔡局,您沒吩咐,我們也不敢隨便攔。”一名警員解釋道。

另一名警員有在市電視臺上看過徐洪剛,也開口道,“蔡局,剛剛那是市裡的徐書記吧?”

“嗯,是徐書記。”蔡銘海悶聲點了點頭,這會也沒再出言責備手下人,蔡銘海已經意識到剛剛就算是他開口攔人,也攔不住徐洪剛,人家是市裡的副書記,他一個縣局局長憑什麼攔住對方?僅憑一點懷疑,他甚至連質問徐洪剛的資格都沒有,對方是省管幹部,輪不到他說啥。

走到客廳旁的小餐桌,看了看桌上還沒怎麼動過的飯菜,蔡銘海眉頭緊鎖。

沉默了一下,蔡銘海轉頭對手下的警員吩咐道,“葉書記喝多了,從局裡叫個女同志來照顧她。”

交代完這事,蔡銘海走到陽臺去給喬梁打電話。

電話剛接通,蔡銘海就聽到了那頭傳來喬梁急切的聲音,“老蔡,怎麼樣了?”

喬縣長對葉書記還真不是一般的關心。蔡銘海暗暗想著,回答道,“縣長,我已經進屋了,葉書記在臥室裡,目前看起來沒什麼異常,不過……”

“不過什麼?”喬梁追問道。

“不過剛剛進屋的時候,徐書記在屋裡,是他給我們開的門。”蔡銘海回答道。

“徐書記?”喬梁一下呆住,“你指的是市裡的徐洪剛書記?”

“對。”蔡銘海點頭道。

聽到蔡銘海肯定的回答,喬梁心裡一沉,徐洪剛在葉心儀屋裡?聯想到葉心儀的簡訊內容,以及蔡銘海剛敲門時沒人回應,喬梁心頭蒙上一層陰影,趕緊問道,“徐書記在葉書記屋裡做什麼?”

“徐書記說他晚上過來和葉書記喝酒,葉書記喝醉了。”

“喝醉了?”喬梁目光一凝,“那葉書記人呢,她現在在哪?”

“葉書記目前還在昏睡,我喊了一下,沒有反應。”蔡銘海答道。

蔡銘海的話讓喬梁心裡擔憂更甚,猶豫了一下,喬梁問道,“老蔡,葉書記有什麼異常沒有。”

“我剛剛大概檢查了一下,應該是沒有。”蔡銘海明白喬梁所說的異常是指什麼,他也沒敢說得太肯定,又道,“我已經讓人從局裡喊位女同志過來,待會可以詳細檢查一下。”

喬梁聽了,面無表情,沉默了一下道,“老蔡,我現在已經在回縣裡的路上,你就呆在葉書記宿舍,等我到了再說。”

“好,那我等您過來。”蔡銘海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