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長留山大殿內,楊蛟三人高居主位之上,各大仙門掌門與長老就坐於殿中兩旁。

新入門弟子雙膝跪於大殿中央,傷好了大半的霓漫天也在其中,他們各自按仙劍大會名次順序跪於殿上。

眾弟子面前還擺放著一棵仙氣盎然,香氣四溢的仙樹。

這時,長留內年紀輩分最長的長老,負責看守藏經閣的桃翁站出來,開始主持拜師大典。

白鬚白髮的桃翁望著下方最前方跪成一排三人朗聲道:

“此次仙劍大會,前三甲分別是,朔風,霓漫天,糖寶。”

“拜師大典現在開始,請掌門先行授徒,授香草。”

楊蛟眸光平淡:

“不急,你等先選吧。”

一旁的笙蕭默聽後,果斷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快步的向下走去,直接摘了仙樹上的枝葉,只是在第一排停頓了一會兒,便對第二排一個垂頭喪氣,無精打采的女子遞上手中香草。

女子猛地一愣,像是不敢置信。

“怎麼,不要啊。”笙蕭默一副想要收回離去的架勢,女子立馬喜笑顏開的雙手抓住香草,還不禁喃喃自語:

“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她身旁的男子,看的是豔羨不已,在見笙蕭默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從面前走過,神情一下子黯然起來。

突然,眼前一花,香草竟然也出現在自身面前,伸手接過的同時,既恍惚又驚訝看著一旁女子道:

“儒尊收我們為徒了!”

兩人不約而同開始行磕頭大禮:

“拜見師父,師父萬福金安,師父萬歲.”

笙蕭默連連擺手:

“好了好了。”

他回到上方座位之際,摩嚴眉宇大皺:

“師弟,你怎麼能收他們二人為徒,這屆弟子當中,就屬舞青蘿與火夕最貪玩胡鬧,整天惹禍。”

笙蕭默一邊用摺扇扇風,一邊滿懷笑意的道:

“沒事,這才有意思嘛。”

此刻,花千骨跪在第三排,整個人一副低眉垂眼的模樣。

她在見笙蕭默如前世一般,收舞青蘿與火夕為徒後,深怕教導六界通史的桃翁,也如前世想收自己為徒。

還有落十一也是如此。

但轉念一想,前世桃翁之所以想收自己為徒,只因她因從蜀山得了六界全書,從而通熟六界諸多事宜,讓他起了愛才之心。

而落十一,直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因為糖寶才有收自己為徒的打算。

但今世之中,既沒有暴露博聞廣識的一面,落十一也沒有跟糖寶過多接觸。

花千骨思慮至此,再想到她在仙劍大會上的表現,立即覺得今世不會有人收自己為徒。

不多時,果然如花千骨所料,只見桃翁左搖了搖頭,右嘆了嘆氣,終是收了一向溫柔賢淑的輕水為徒。

落十一則是在摩嚴眼神示意下,收了霓漫天為徒。

摩嚴突然收到楊蛟的傳音:

“師兄,不如你把朔風收為徒弟,他雖是炎水玉碎片所化,本源不足,但今後我會為其補全本源,上仙之境可期。”

摩嚴面露不解,傳音道:

“子畫,你為何不收?”

楊蛟淡淡回道:

“朔風,貌似冰冷,言語不多,實則跟落十一差不多,都是內心細膩,熱情善良之人,師兄都收了一個,何妨再收一個。”

摩嚴一心想發揚光大長留,也沒什麼猶豫,就收了朔風為入室弟子。

花千骨對此,可是看著眼裡,驚在心裡,沒想到這一世,收朔風為徒居然不是落十一,而是他的師父摩嚴。

她情不自禁的瞥了上方面無表情的楊蛟一眼,自覺告訴她,恐怕就是這位搞的鬼。

楊蛟雙眸微動,道:

“糖寶。”

糖寶聞言,拱手回道:

“弟子在。”

楊蛟起身,緩步走下,莞爾道:

“糖寶兩字,最多也就是一個乳名,可想要一個大名,若是不要,你今後怕是要背上一個糖寶上仙的名頭。”

此話一出,笙蕭默率先發出大笑:

“哈哈哈,糖寶,掌門師兄可是對你這個入室弟子抱有厚望,認定你定能成就上仙之境吶。”

糖寶乍一聽,只感覺這名字的確讓人有些羞澀,又聽到殿中陣陣鬨堂大笑,不由唉聲嘆息:

“尊上,殿中各大仙門的掌門與長老齊聚,你這話一說,我就算是起了一個大名,等我成就上仙之日,糖寶上仙之名,怕是也要流傳到各界之中。”

楊蛟眼角微微揚起:

“那你到底要不要大名?”

糖寶雙手一攤:

“還是要吧,不然豈不是白被在場的人笑了。”

大多數人聽後,對她的印象,最開始的霸道輕狂,再到天資橫溢,現今又多出了一層灑脫自在的觀感。

楊蛟走到糖寶面前,手上光芒微閃,將一個宮鈴遞了過來:

“那你便姓白,素,有心醇氣和之義,秧,有朝氣、出眾、有作為之義,至此你名白素秧。”

“長留列仙在上,弟子白子畫收白素秧為本派第一百二十七代弟子,望今後她能開百代之先河,易萬世之流俗,救眾生於水火,請列仙替白子畫見證。”

糖寶也就是白素秧聽著爹爹師父對自己的期望,一接過宮鈴,便萬分孺慕的道:

“長留列仙在上,弟子白素秧,眇眇之身,承蒙尊上不棄,悉心教導,收我為徒,弟子定不會辜負尊上厚望,為長留,為天地,開百代之先河,萬古未有之變,澤被六界眾生。”

眾人聽著這一師一徒口氣如此之大,殿中氣氛一下子沉寂起來。

但一想這白子畫就是當今仙界第一人,無人能敵,而收的徒弟,從仙劍大會的表現就可以看出,是能橫壓無數天驕的絕代妖孽。

於是,諸多仙門的掌門紛紛開口恭賀。

此刻,只有花千骨止不住的在心中碎碎念:

“好你個白子畫,這明明是以我的血與精氣孵化出的女兒,跟你有什麼關係,還跟你姓白,欺人太甚。”

“再者說,糖寶這個名字有什麼不好,嬌俏之餘又不失可愛。”

三日後,異朽閣。

綠鞘一臉不解的看向東方彧卿:

“屬下有一事不明,白子畫明明已經知道花千骨,就是他的生死劫,非但不殺她,竟然還不避開她。”

“聽她對閣主所言,仙劍大會以後,便會和白素秧一同去往絕情殿,說是要為白子畫種出十里桃林後,才能離開絕情殿。”

“如此之舉,究竟是為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