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綰現在也想明白了,出去的那兩個下人就是去外邊躲著去了,現在指不定在哪歇著呢。

看來內史府的人是請不來了。

因為這臭味,王綰一天都沒吃下飯去,如今肚子是咕咕叫,再等下去也沒意義了。

王綰嘆了口氣,把下人喊來。

王綰低聲說道:“去,把門外的臭雞蛋都清理乾淨吧,記得用水好好清洗一下地面。”

下人很開心,大人終於同意要清洗外邊了。

不過還是很納悶,低頭說到:“大人,不等著內史府的人來檢查現場嗎?”

“若是清理乾淨了,便沒有了證據,那些往門口扔雞蛋的人豈不逍遙法外了?”

王綰嘆了口氣說道:“你覺得內史府的人還回來嗎?”

“這都快一天了,若他們真想來,早就來了。”

下人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心想:如今大人怎麼混的越來越不如以前了,內史府的人都有意躲著大人。

王綰擺了擺手,下人趕忙出去了。

以前丞相府的下人各忙各的,甚至有些抱怨誰的活多誰的活少。

如今被門外的臭雞蛋燻的七暈八素的,人人都捂著鼻子,爭先恐後的清理打掃。

很不得下一刻就恢復如初。

把門前的石板沖洗了四五遍之後,臭味逐漸淡了不少。

下人們坐在臺階上大口穿喘著粗氣,現在終於可以正常呼吸了。

還沒等下人們緩過勁來,內史府的人緩緩走了過來。

走在最前邊的正是從丞相府跑去喊人的兩名下人。

那兩名下人笑嘻嘻的跑過來跟其他坐在臺階上的人打招呼。

其他人一臉嫌棄,白了他倆一眼,並沒有說話。

內史府的人看著那兩名下人朗聲說道:“不是說有人往丞相府門口扔臭雞蛋嗎?”

“臭雞蛋呢?這不很乾淨嗎?”

那兩人下人面面相覷,看著乾淨的地板說道:“這,這······”

內史府的人冷說說道:“你們兩人,催促我等半天,說的倒是挺嚴重。”

“是不是在戲耍我們,我內史府公務繁忙,不要仗著你是丞相府的人,就可以肆意戲弄我們。”

那兩個下人尷尬的擺擺手,急忙說到:“沒有,我們沒有。”

不等他倆解釋,內史府人招呼一聲:“哼,我們走。”

說完,扭頭就走了,那兩名下人尷尬的站在了原地。

眾人冷冷盯著他倆,彷彿在看笑話,絲毫沒有提他倆解釋的意思。

其中一人還舔著臉說道:“你們怎麼就把現場清理了,還清理的這麼幹淨。”

“我倆在內史府苦口婆心求了好久,他們才來了。”

“這下倒好,你們竟然把現場清理了,咱們還落個不是。”

眾人像看傻子似的看著他,其中一人放下水桶說道:“誰跟你是咱們,你是你,我們是我們。”

“你倆跑出去躲著,我們和丞相在這忍受著臭味,現在還輪到你說三道四了。”

那倆人一聽也生氣了,說道:“你怎麼能這麼說,內史府的人我們請沒請來,要不是你們把現場清了,現在扔雞蛋的那些人說不定早就查出來了。”

臺階上的人冷哼一聲:“內史府的人願不願意來你自己心裡沒數嗎,他們是收到了我們清理完的訊息才來的。”

“當真還以為是你們請來的啊,你哪來的那麼大的臉。”

那二位被說的漲紅了臉:“你!好,我倆不跟你們計較,不就是我倆被派出去喊人,你們羨慕嫉妒嘛。”

“話說回來,若是大人派你們出去,你們去不去?恐怕比我倆跑的還快吧。”

眾人沒有說話,如果的事誰說的清呢。

重要的事,我們在這忍受著臭味,他倆沒有。

我們在這忙前忙後清理一地的臭雞蛋,他倆沒有。

指不定躲在內史府哪個地方歇著呢。

那倆人也不想再跟他們爭辯了,轉身進了院子,往丞相書房走去。

他二人本想說一下自己並沒有閒著,怎麼苦口婆心請內史府的人來。

沒想到話還沒說完,王綰就擺擺手打斷了他倆。

王綰頭也沒抬說道:“內史府的人是喊來了,但是來的太遲。”

“他們願不願意來,是他們的事,你們沒有早些喊他們來,是你們沒有把事辦好。”

二人一聽,心裡頓時一涼,聽丞相的這意思,怕是自己的苦勞也沒了。

還沒等二人求情,王綰繼續說道:“以後清理溷廁的活,你倆負責,出去吧。”

二人本來還想說點什麼,看丞相不耐煩地讓他們出去,二人抿了抿嘴,只能低頭出去了。

現在他二人心裡很後悔,想狠狠扇自己耳光,丞相都在府裡忍著,自己怎麼能出去呢。

早知道就在府裡忍一忍了,最多捂著鼻子忍一天。

現在倒好,天天清理溷廁,味道比臭雞蛋也不相上下了。

見他們二人被罰,其他人微微一笑,頓時心裡平衡了不少。

本來還以為丞相被燻糊塗了,現在看來,丞相辦事依然賞罰分明。

商君別院,李水和李信在品茶聊天。

聽完匠戶講完丞相府把門前清理乾淨,內史府人才過去,李信哈哈大笑。

李信說道:“這趙騰也是有意思,讓王綰在臭雞蛋堆裡整整燻了一天。”

李水笑道:“若是王綰還不清理現場,恐怕趙騰依然不會派人跑一趟。”

李信點了點頭:“也該讓王綰吃些苦頭了,誰讓他部分青紅皂白就告狀。”

“一下子得罪了不少人。”

李信繼續說道:“槐兄,你說王綰再冤枉人,會不會有人往他府門前潑糞呀。”

李水剛喝到嘴裡的茶差點噴出來。

李水嫌棄的看了眼李信,又品了品這茶,發現味道都不對了。

李水緩了緩說道:“他若想冤枉人,自會想出各種緣由,不過,都是為了大秦為了陛下,我還是能理解的。”

李信看了看李水,納悶說道:“槐兄,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大度了。”

李水瞥了眼李信:“難道我以前不這樣?”

李信搖了搖說道:“你可是睚眥必報之人。”

李水輕輕說道:“或許我並沒有把這些事放在心上罷了。”

若是在其他熱看來,定會對李水的品格更加崇拜。

可在李信看來,白了眼李水,心想:又開始了,不裝能死啊。

(本章完)